总要为自己着想一次,我虽然是振国的亲生母亲,但妈支持你做任何决定。” 老人疼惜的话语一下被戳到了宋兮颜软处。 她从小被拐卖,从没感受过家人的爱。 养父母对她非打即骂,十二岁那年她逃了出来,一路沿街乞讨时遇见了陆从之,他把他身上的钱和衣服给了她。 那一刻,她只觉整个世界都亮了,都温暖了起来…… 后来她遇到难处,差点坏了名声,是陆从之娶了她,帮她避开一劫。 婚后,婆婆像亲生母亲,一直用慈母之心爱护着她。 这些,大概就是她上辈子不舍得离婚的原因。 她依靠般将头枕在婆婆的腿上,声音沙哑:“妈,谢谢您……” 婆婆没有说话,只是哄孩子似的拍着她的肩头。 一个人的婚姻,她上辈子过够了。 上天给她重生,她想过不一样的人生。 中午。 想明白后,宋兮颜拿上离婚要用的证件便去办公室找陆从之,却被通讯员告知他在军区广播站巡视,也只得转步去了军区广播站。 一进去,就看见陆从之独自站在里头查看广播稿。 转目看来,两人眼神碰撞,尴尬又无言。 宋兮颜捏紧了手里的证件,最终鼓起勇气上前:“陆从之,我们去把婚离了吧。” 话刚落音,陆从之脸色骤变,飞快按下话筒上的关闭键。 见状,宋兮颜心一咯噔,也僵住了。 刚刚全军区的广播,是开着的! 第7章 宋兮颜怔住,清楚看见陆从之眉宇间一闪而过的沉郁。 话筒没关,那自己刚才的话全军区是不是都听见了…… 没等她反应,陆从之几步跨过来关上门,转目而来的眼神疑虑又克制:“你最近到底怎么回事?昨天喝醉说胡话,现在来军区广播站胡闹?” 宋兮颜面色微变,艰难扯开嘴角:“我是认真的……陆从之,我们都不是孩子了,就坦诚点吧。” “昨天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我知道你不爱我,也知道你心里有于英楠,等离了婚,你可以无拘无束地跟她在一起,不用再让自己有遗憾。” 总以为把心里话说出来,她的心能轻松些,可意外的,和男人的视线对上,她竟有些无法呼吸。 沉寂的气氛逐渐僵凝。 敲门声骤响,陆从之收回怒色,拉开门,是通讯员。 他匆匆敬了个礼,又瞄了宋兮颜一眼:“政委,司令那儿让您跟夫人过去一趟,说是要问问刚刚夫人在广播里说话的事。” 宋兮颜心一下悬了起来,脸上也浮起丝懊恼。 陆从之揉了揉额角,眉宇间有无奈和疲惫:“知道了。” 不久,司令办公室。 面对威严的首长,宋兮颜紧抓着衣角,神情局促。 司令背着手站在两人面前,眼神不怒自威:“你们夫妻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陆从之脸色有些难看,却说:“司令,我没想离婚,我们夫妻之间只是有点误会,我会处理好的。” 听了这话,宋兮颜眸色一变。 婚,她是一定要离的。 陆从之若是担心前途,她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就行。 她深吸了口气:“司令,是我的原因,我不想和陆政委过下去了……” 可话还没说完,一只铁烙般的手登时攒住她的手腕。 愕然抬眸,撞上陆从之深沉的眼神。 他下颚紧绷,匆匆朝司令敬了个礼:“我们先走了。” 说完,直接就把人一路拽了出去。 宋兮颜踉跄跟着,几次差点摔倒,直到出了机关大楼,她才用力抽出被攥红的手:“放手!” 陆从之看着她,语气加重:“宋兮颜,你也知道说你已经不是孩子了,能不能成熟点?” 面对男人少有的愠怒,宋兮颜心头颤了颤,委屈一下涌上心:“那你告诉我,我还要怎么成熟?你让于英楠顶替我进了电视台,她让我参加不了高考,你也维护她………” “我把错揽到自己身上,就算离婚也影响不了你的前途,你为什么要拉我离开,难道在你这儿,我已经连离婚的权利都没有了吗?” 看着她渐红的眼眶,陆从之心头又躁又火。 僵持了几秒,他终究是什么都没说,越过她大步离去。 宋兮颜站在原地,仰起头疲惫地吐着气,眉眼间都是被逃避的悲哀。 因为喝了一夜的酒,嗓子已经沙哑,她只能去单位向站长请两天假。 看着一脸魂不守舍的宋兮颜,站长将一份文件递过去。 “上回你没去成电视台,我也替你可惜,不过厂里这次有个去首都培训的计划,我觉得你还是有机会的。” “如果顺利完成培训,不仅有笔丰厚的奖金,还能在首都分配工作,但你要去的话,就得早做决定。” 听到这话,宋兮颜黯淡的眼神忽得亮起来,急切点头:“去去去!谢谢站长!” 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暂时忘了跟陆从之闹离婚的不愉快,满心都是首都的培训。 没能进电视台和没能高考已经是遗憾,她不想再错过这珍贵的机会! 填好报名表后,宋兮颜立刻赶回家收拾行李。 刚打开衣柜,身后便传来稳重的脚步声。 转身望去,是陆从之。 四目相对,陆从之看着她手中的包裹,眸光忽得暗了下来。 空气有瞬间的凝结。 宋兮颜眼底闪过抹挣扎,但还是决定把自己准备去首都的事告诉他。 可刚张口,便见陆从之走过来,忽得把她抱进怀里—— “婉华,我们要个孩子吧。” 第8章 宋兮颜瞳孔微缩,诧异看着不久前才跟自己不欢而散的男人。 不等她开口,陆从之便解释道:“我想过,如果我们有个孩子,你应该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看着他眼中完成任务似的的安抚,宋兮颜的心又沉了下去。 “你真觉得最近的一切是我在胡思乱想吗?打从于英楠回来,你有几次认真听过我说话?” 说完,也不再纠结,她转头继续收拾行李:“我准备去首都培训,这几天就住员工宿舍了,正好我们分开,各自冷静冷静。”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身边男人是什么表情,但明显能感觉到周身的气压骤然降低。 面对态度坚决的宋兮颜,陆从之疲惫地捏着眉心:“你这样,真的让我觉得很累。” 他实在不明白,好端端的,她怎么忽然变得听不进解释? 宋兮颜顿住的手微微收紧:“……既然累,为什么不肯分开?” 陆从之喉结滚动,始终没能给出回应。 僵持片刻,他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开。 听着外头客房的开合门声,宋兮颜眸光渐暗。 又是这样,每次触及离婚的话题,陆从之总是避开。 就好像“离婚”这两个字烫嘴。 宋兮颜逼着自己甩掉所有情绪,收拾好东西便去了军服厂员工宿舍。1 一连几天,她都没回过军区,更没跟陆从之见面。 一个星期后,培训通知终于下来,宋兮颜跟着其他几个同事准备坐车去机场。 可脚刚踏上车,手就被一股蛮力狠狠攒住。 转头望去,是不久前来的新广播员小林。 宋兮颜还没反应,小林‘噗通’一声跪下来了,声泪俱下:“婉华姐,你知道我爹一直瘫痪,又被查出尿毒症,需要一大笔手术费,可他为了供我念大学已经把家底掏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