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影响的不仅是两家的合作,还会影响他个人的婚姻身份。 至于他还说是因为安凝手里有她的把柄才娶安凝。 那就更不是问题了。 沈嫣然想到这些,眼里的得意转变成了兴奋,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告诉岑砚礼这个消息了。 当下,她直接给岑砚礼拨去电话。 “晏礼,我有件事想跟你说,你能过来一趟吗?”沈嫣然下意识地跟之前一样开口。 以往都是她开口喊岑砚礼过来,对她来说,岑砚礼似乎是永远能呼之即来的。 然而这次,岑砚礼却冷淡地回:“有什么事电话里说吧,我今天有点累。” 沈嫣然眉头微蹙,但还是忽略过去直接开口—— “你可以不用娶安凝了,她得了骨癌晚期,活不过三个月。” 第33章 睡意一扫而光。 岑砚礼登时清醒过来,他眼神清明坐起来,心猛地一沉。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的语气中透着连他自己都不易察觉的颤抖和冷沉。 沈嫣然丝毫没察觉出他话语中的不对劲,自顾自开口:“我保证是真的,你可以去让人查查安凝每天的药水单,都是治癌的药。” “别乱说,我就当没听到过。” 岑砚礼沉下声音,直接挂断了电话。 明知道这很大可能只是沈嫣然为了不让他娶安凝而扯出的谎言,可为什么他的心里还是有浓切的不安。 他恨安凝,厌恶到恨不得亲手杀了她。 可她即便要死也该是被他折磨致死,而不是得了这个什么绝症! 岑砚礼心里的烦躁一点点升起。 他再不能入睡,只能起身在屋内走动起来。 睡不着,他拿上车钥匙。 鬼使神差竟然来到了之前他给桑媮的别墅门口。 自从桑媮变成安凝后,他再也没有来过这里。 -“你回来啦?” 模糊间好像能看见欣喜从门口冲过来倩影。 可下一刻又什么都没有。 在门口伫立许久,岑砚礼最终还是下车踏入进去。 房子里的一切还是跟过往三年一模一样,以前他每次来到这里就会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那时他以为全世界抛下他,这里也永远会有一个叫桑媮的人等着他。 可现实就是这么可笑,他曾经以为永远会等着他的人,其实从来就没有等过他。 长久无人打扫的客厅落下了厚厚的一层灰。 岑砚礼的目光落在客厅的绘画角落。 -“我在画画,能不能稍等我一下?” -“我马上就画完了,等会我们去吃什么呀?” 那些他从未放在心上的画面袭来。 岑砚礼隐约好像能看见桑媮安静坐在那里画画的背影,回过神来,那边是一片寂寥。 他走过去,记起上次在家里撞见她画季洲时的场景,心里仿若被刺痛。 在她画板的角落里堆着垃圾桶,那里面是她很多的废稿。 桑媮向来懒散惯了,废稿基本上要囤积很久才会扔。 岑砚礼的视线不自觉落在上方。 里面有撕碎的画纸,从角落里能看出熟悉的画面,正是那次他撞见她时的画。 可她那般珍惜季洲,怎么会舍得撕碎画季洲的画纸? 眉心忽地一跳,莫名意识到什么。 他不由自主地蹲下来,伸手将那副废稿从里翻出来。 放在地面上拼凑。 拼凑完成的瞬间,岑砚礼的瞳仁骤然收紧。 “这……不是季洲……” 他不可置信地低喃出声。 是的,这幅画根本就不是季洲! 那天她在画的,就是他! 岑砚礼细细观摩,生怕又是自己错认,可他在她的画室里看过那么多季洲,已经再熟悉不过她画笔下的季洲是什么样的了。 但这幅画,没有季洲的影子。 岑砚礼心里隐隐升起什么来,他将画纸收好,莫名进了桑媮的房间。 环顾四周。 直觉让他将视线落在了房间角落里的保险柜上。 那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去发掘。 第34章 输入密码时,心里闪过异样,但岑砚礼已经能够平静地将季洲的生日输入进去了。 不出所料,她的保险柜密码也是这个。 他轻而易举打开。 看见里面放的只有一沓医疗记录,还有几瓶药物。 脑中的弦倏地绷紧。 沈嫣然说的话响彻在他耳边:“她得了骨癌晚期,活不过三个月……” 他拧紧眉头,拿出医疗记录。 只见上方赫然是半年前的时间。 确诊结论上写着:骨癌晚期。 而另外那一沓病历上则确诊的是:重度抑郁。 轰的一下,耳边好似有什么炸开来。 岑砚礼怔愣在原地。 半年前? 那个时候,她还在他身边当桑媮,甚至还没有怀孕。 掏出手机,他将里面的药拍照发了过去。 “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药?” 那头的回复很快就过来了:“两瓶是抑郁用药,还有三瓶是抗癌药,治疗骨癌的保守用药,一般是用来治疗骨癌发作时止痛的,你怎么会有这个?” 岑砚礼的眸色又沉了几分,紧接着将病历单全部的发过去。 再度得到医生朋友的确认后。 他的心也霎时仿若掉入冰窟,第一次从心底感受到寒意升起。 岑砚礼的声音嘶哑几分,将药瓶里的药物倒出来。 最后问了一句:“你能看得出,她的药是吃到什么时候吗?” 这回那边停了一会儿。 然后告诉他:“没吃多久,好像是最后一次病历单开药时间后的一个月之内吧,就停药了。” “好,谢谢。” 岑砚礼没有再多说什么。 目光紧锁在病历单的开药时间。 按时间推算,那个时候似乎正是她发现怀孕的时候。 岑砚礼靠在墙壁上,眼底透着浓切的不解。 为什么…… 她既然能够为了他们的孩子停掉抗抑郁药,甚至停掉抗癌药,也曾经一度跟他表示过想要这个孩子的决心。 可是在如今,她又为什么能够轻易说出放弃孩子的那句话? 岑砚礼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有了解过桑媮。 他收好所有的东西,起身离开。 路过客厅时,他的脚步停了一瞬,但最终还是头也不回离开。 一夜无眠。 天光大亮的时候,岑砚礼驱车直接去了医院。 隔着病房门,他远远看着仍在熟睡的安凝。 当知道她只剩不到三个月的时间时,他心里那些对她的恨意和不爽仿若在顷刻间烟消云散。 他的心会揪起般抽痛,他会想和她回到那三年间的相处模式。 他甚至想要冲进去跟她说,他不在意她把他当替身…… 但这些想法转瞬即逝。 来到病房前,看见她那张脸时,他发现他还是怨她的。 一门之隔。 安凝悄然转醒,抬起眼便正好对上门口那双漆黑的眸子。 他看起来在门口站了很久很久,有那么一刻,她几乎都要忘了他的混蛋性子。 两人就这么静静无声对视着。 而后,是岑砚礼先反应过来。 他伸手推开门走进来。 “你怎么会过来?婚礼的事不是说等我出院后再说吗?”先公事公办开口的人,却是安凝。 岑砚礼没有吭声,径直在她病床前的位置上坐下。 安凝撑起身子,眉头轻蹙。 岑砚礼好像不太对劲。 就在她打量他之时,岑砚礼轻声开了口—— “你骨癌晚期的事情,准备什么时候告诉我?” 第35章 刹那间。 仿若五雷轰顶,安凝怔住。 她深吸一口气,沉声开口:“这跟你并没有关系。” “没关系?我马上要成为你的丈夫,你告诉我你得绝症跟我没有关系?”岑砚礼轻声笑了出来,他深深凝视着病床上的人。 安凝却是眉头再度皱起,她平静地望着面前的人,思考顷刻,突然仿佛明白过来什么,眉头舒展开来,缓声告知:“如果你是担心我的死会影响到你,那我可以不跟你领证,等我死后,你可以……” “你觉得在跟你说这个问题吗?在你心里我会是在意这种外界东西吗?”岑砚礼不屑地冷笑出声,眼里隐隐冒出怒火来。 然而安凝却恍若未闻,她似乎是有些不太理解,抬眼看他:“那你是想跟我说什么?” 岑砚礼怔住。 她的问题反而问到了他。 他想跟她说什么呢? 甚至他自己都还没有想明白这股想法,身体已经先脑子一步做出了决定。 在他的心底深处有个强烈的想法迫使他过来找她,让他必须多看她几眼,想将她带在身边。 不然……他一定会后悔。 心底的那个想法这样告诉他。 他沉默许久,最后只说:“你的病,还能治吗?我可以帮你去请国外找顶尖的医疗专家。” 病房内在他这话过后陷入一片寂静当中。 安凝愣了一下。 说不上心里是什么滋味,她看向岑砚礼,想从他的神情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