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完全赌运气,随时随地都要做好出事的心理准备,但袁皓真的出事了,我还是很担心很难过。 我不彻望他出事,从来都不想。 他那么好的一个人,他就该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过一辈子。 薄言庭低头轻啄了一下我的唇,“在我面前想你的前任,你觉得合适?” 都这时候了,人命关天还讨论什么合不合适。 我推开薄言庭,快步走到急诊科门口,目送着救护车走远,想到袁阿姨说的袁皓的治疗费用可能不低,我再次走进急诊。 先前听说过一句话,一直觉得很有道理,那就是:世界上有百分之九十的病,其实都是可以用钱治好的,大多数治不好的病,都是因为没钱。 我在急诊办公室门口找到了薄言庭,他正和别的医生说话。 等他们说完,那名医生离开,我才走过去,扯了扯他的袖子,“你帮帮他?” 薄言庭低头看了眼我的手,似笑非笑,“你让我帮情敌?” 我知道确实很不合理,可除了薄言庭之外,也没人能帮袁皓了。 他们家就他和他母亲两个,袁皓的父亲去世后他们家和那些亲戚几乎断了来往,再加上警察工资本身就不高,袁皓也没什么存款,如果治疗费用要个十万八万的,恐怕袁阿姨得卖房子。 薄言庭拉开我的手,“我不做慈善。” “真的不能做一回慈善?”我不死心的又去拉他袖子。 薄言庭再次扯开我的手,“如果他不是你前男友,我或许会慈善一下。” 换而言之,薄言庭就是在意袁皓和我的那点儿事情。 可那能怪我吗,四年前他一走了之,就跟在我生命里蒸发了似的,总不能让我继续守着他,不谈男朋友不结婚吧。 到底有心着袁皓,这天晚上我辗转难眠。 隔天上午,我抽了个空,请了两个小时的假去市医院看袁皓。 不管帮不帮得上忙,至少要看到他平安,我才能放下心。 去到市医院,询问了一番,兜兜转转几圈,我终于找到了袁阿姨。 他还没脱离危险期,在ICU里呆着。 病房外站着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袁阿姨看到我,抹了抹眼泪,示意我在她身旁坐下,唉声叹气的一下子像是苍老了十岁。 “我早说让他离职了他偏不肯,那性子就跟他爸一样犟得要命。你说阿皓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他要我下半辈子该怎么办啊。” “袁阿姨你别太担心,袁皓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陪着袁阿姨坐了会儿,我把我的手机号码留给袁阿姨,让她有什么消息打我电话,甚至没看袁皓一眼,我就直接离开了。 有些人,只要知道他平安就已经足够,见不见其实没多大关系。 搭乘电梯下到一楼,意外和前来看袁皓的苏云歌撞了个正着,我本来不想多做理会直接走开,苏云歌将我拉住,“你和袁皓真的分手了?” 我只能回过身面对着她,点头,“是。” “他对你那么好,你为什么要和他分手。”苏云歌通红着眼,不依不饶。 我盯着她看了半响,只觉得有些好笑,“所以你是想我和他重新在一起?” 苏云歌噎了下,手仍旧抓着我的手腕不放。 她不肯松手我也走不开,我们就这么面对面在走廊里站着。 僵持了好一会儿,苏云歌突然低下头,闷声问我:“袁皓会没事的吧?” 我轻应了声,“嗯。” 吉人自有天相,袁皓他这么好,老天爷肯定不会亏待他。 “我听他们说袁皓的手臂和小腿都伤得很严重,就算只好了很有可能也会留下后遗症……要花很多钱不说,就算他出院了,也未必能回到原来的岗位上了。” “总归还活着不是吗?” 我扯开苏云歌的手,继续往前走。 身后苏云歌如宣示般的低吼声传来,“不管花多少钱,我都要把袁皓治好。” 不管花多少钱吗? 可我们这些工薪资层的人哪儿能有多少钱。 走出市三甲医院医院的大门口,远远的就看见一辆熟悉的路虎揽胜正停靠在路边,那抹熟悉的身影倚靠在车门旁。 我有些疑惑,也有些欣喜,快步走到他面前,“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去民政局。” “……” 对上薄言庭的目光,我有些讪讪。 脑中精光一闪,我说:“我没带证件。” 薄言庭似笑非笑,“回去拿?” “来不及,民政局马上要下班了,我们下午还要上班。” “今天先放过你。” 薄言庭拉开副驾驶的门,将我推了进去。 车子发动后,薄言庭温声问:“中午想吃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吃什么,“随便吧。” 在外面随便吃了顿,回医院又继续忙碌了一个下午。 晚上回到公寓,我翻箱倒柜,开始掏掏算算自己的那点儿存款。 但是说实话,我的存款可能连袁皓都不如,袁皓很省,我比较大手大脚。 薄言庭那些银行卡是在我这里,可没他的允许我也不敢动他的。 万一我真拿他的钱去帮袁皓,恐怕这次他就不只是跟我冷战这么简单了。 脑中飞快的划过什么,我探身过去拉开抽屉,将抽屉里那本泛黄的日记本拿出来。 那张五百万的支票还夹在里面,只可惜已经过期了。 看着这张过期的支票,我忽然想到一句话:钱到用时方恨少。 如果当年我将这五百万取出来好好收着,今时今日我就不会帮不上袁皓。 可时间倒退回去,再来一遍的话,我想我还是不会动这笔钱的。 “在想你那个前男友?” 我转头就看见薄言庭正站在房间门口,双手环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不动声色的把手里那张过期支票藏回日记本里,我说:“在想怎么帮袁皓。” 薄言庭边拿着干毛巾擦头发,边走到床边坐下,“还不死心?” 顿了顿,“不死心也没用,你帮不了他。” 不帮忙就算了,还说风凉话。 我心情不太好的看了他一眼,丢下手里的银行卡,“宁医生,你撬了人家的墙角,难道都没想过补偿人家点儿什么吗?” “我凭本事撬来的墙角,为什么要补偿?” “……”理直气壮得我无言以对。 我收拾好床上的东西,一股脑全丢进床头柜的抽屉里。 “生气了?”薄言庭倾身贴了上来。 我说,“没有。” 真没生气,就是觉得有点难过。 以前袁皓确实对我很好,直至分手都很好。 现在他出事了我却帮不了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很无力的感觉。 薄言庭不肯帮忙,我也不可能为了别的男人去为难他,我还舍不得。 眼角的余光瞥见薄言庭还拿着毛巾擦头发,我从床上爬起来,半蹲着身子,从他手里接过毛巾继续帮他擦。 他头发短,很容易就擦干了。 我随手把毛巾丢到一旁,正要睡下,薄言庭突然拉住我的手腕,俊脸上没什么表情,双眸凝着我,慢声开口:“想让我帮他可以。” 我愣了下,“嗯?” “以后不许再见他,也不许再联系。” “……” 余正谦不让见,现在袁皓也不让见。 他是想让我和所有跟我有点儿关系的男性都断绝来吗。 沉默片刻,我探身过去,伸手抱住薄言庭脖子,轻声说:“好。” 不见就不见吧,日后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各自安好。 而我,有薄言庭一个就够了。 薄言庭松开我的手腕,回抱着我,“明天上午再请半个小时假,去民政局领证。” 第122章 余生这么长 我没有犹豫的点了点头。 他连情敌都肯帮了,我还有什么好犹豫的呢。 …… 早上起来,我从抽屉里翻出我和薄言庭的户口薄和身份证,还有上次拍的照片全都收进包包里,洗漱完换好衣服,和薄言庭一起下了楼。 我们在楼下随便找了个店吃了顿早餐,一起去医院上班。 其实找个和自己的工作差不多的男朋友,真的比找个工作上八辈子不搭调的要好很多。例如我每天都可以和薄言庭一起上下班,同进同出,不用每次见过面后都要想下次见面时什么时候。 想到袁皓,我仍旧有些放心不下。 去医院的路上,我收到了苏云歌发来的短息,说袁皓已经转入普通病房了,我的心顿时松了一大半。 脱离了危险期是好事,接下来就是后续的康复问题了。 既然薄言庭答应了帮忙,我相信他肯定会帮到底,我也不用再担心什么,往后的日子只需要履行对薄言庭的承诺,不再见袁皓,不再和他联系就好。 日后某天在路上偶遇,也仅仅只是点头之交。 过往的所有就当做是一场梦,全都忘了吧。 对袁皓而言,我并不是他对的那个人。 但愿,他能找到那个对的。 这么想着,我没再回复苏云歌的短信。 车子缓缓的开进医院,开到停车场随便找了个空车位停稳车子,我解开安全带正要下车,薄言庭突然抓住了我的手。 我动作顿住,不解的回过头看他。 只听“啪嗒”的一声,薄言庭解开了身上的安全带,倾身过来抱住我,“这回你要是再跑,民政局的工作人员都要认识我了。” 想到上次,我有点儿心虚。 抬手拍了拍薄言庭的背,“这次不跑了,真的。” 薄言庭抱着我的双手收紧了力道,薄唇贴在我耳边,咬牙切齿的说:“再跑,你这辈子就别想再见到我!” 我心头微紧,丝丝的疼从心底蔓延开来。 要是身旁没了他,我的人生大概就如一潭死水。 所以想要人生完美,怎么能没有他呢。 “叩叩——” 车窗忽然被人敲响,我下意识推开薄言庭。 一转头,就看见车窗外顾云初那张笑眯眯的脸。 我的脸倏地涨了个通红,解开安全带推开车门下了车。 另一边,也传来了车门开合的声音。 “顾医生。”我有些不好意思的和顾云初打招呼。 尽管因为秦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