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世子妃看她不顺眼,将谢云歌发卖,那也是她活该!” 谢云歌面无表情地听着他们肆无忌惮贬低自己。 而这一切,不过是因为萧元诩不爱她。 倘若他对她有一丝情意,下人又怎敢当着她的面羞辱她? 谢云歌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最后为萧元诩留下一行泪。 这一场荒唐的坚持,持续三年也是时候结束了。 夜深。 谢云歌写下一纸休书,便悄然离开了萧府。 她没有带走任何东西,来时空空,走时亦是空空。 出了萧府后,谢云歌走在清冷的大街上,心头一阵荒凉。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萧府回不去了,她也没有脸面再回家了。 夜里风大,谢云歌连件避寒的衣服都没有,只能瑟缩着搓着手抱着自己取暖。 就在这时,前方大路的尽头忽然响起了一阵马蹄声,且又快又急。 谢云歌抬头望去,就见两排骑兵踏着滚滚烟尘,气势雄伟,不一会儿就到了她面前。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他们齐刷刷下马,动作一致跪下,喊道—— “恭迎郡主回府!” 第五章 谢云歌愣住。 这时,又见月色下,两匹汗血宝马拉着一辆华丽富贵的马车,来到了她的身边。 谢云歌抬头望去,马车内恰好有人掀开车帘,跳了出来。 来人,竟然是三年未见的四位哥哥! “小妹,我们来接你回家。” 谢云歌看着哥哥们熟悉的脸,一时间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伴随着热泪夺眶而出。 大哥谢宴庭连忙上前,伸出手擦拭着谢云歌的眼泪,轻声安慰道:“别哭,有大哥在,谁欺负了你我一定帮你欺负回去。” 谢云歌摇着头,扑进大哥的怀里,哽咽着说道:“我已经没脸再回去了……” “傻丫头,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你知不知道暗卫回报说萧元诩那小子要娶妻,你深夜独自出门的时候我们有多着急!” 四哥谢凌秋的语气中带着气愤和着急。 “爹听了以后气得把最喜欢的青瓷茶盏都摔了,说什么也要接你回去。”谢宴庭摸着谢云歌的头说道。 谢云歌闻言,眼泪也顾不上流了,颤抖着问道:“爹也来了?” 话音刚落,马车上就下来一位两鬓花白的老者,一身风骨却也止不住地乱了脚步。 “爹!”谢云歌扑进了谢父的怀里。 谢父见自己最疼爱的女儿如今变成了这副模样,眼眶微红着将身上的裘皮袄子脱下披在了谢云歌的身上。 “跟爹回家,你娘做了你最爱吃的腊梅糕等着你……” 谢云歌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半响才又哭又笑挤出一个字:“……好。” 几人迎着谢云歌上了马车,消失在了冬夜里。 …… 翌日,萧府内院。 萧府喜事将近,府里热闹非凡,侯夫人又怕那谢云歌跑出来再生事端,命下人去将她锁起来,好生看管着。 “夫人,世子!谢……谢夫人跑了!” 说着,下人将谢云歌留下的休书递给了萧元诩。 “放肆!她也配写休书?” 萧元诩捏着手里薄薄的一张纸,越看越怒。 那上面字字珠玑,句句写满了对他的怨怼和悔恨。 侯夫人将茶盏放在桌上:“急什么?不过是一介村妇,还是个逃妾,没有户籍和路引,连城门都不出去。” 侯夫人语气中尽是讥讽。 萧元诩皱紧了眉头:“母亲说的是,不过是她谢云歌耍的把戏罢了,过不了几日便自己回来了。” 侯夫人点了点头,摆弄着衣袖说道:“怎么处置谢云歌,等她吃了苦头回来再说。” “现在要紧的是三日后与太守大人的定亲宴,你好好准备,可别失了礼数。” …… 三日后,竹里馆。 乐工们弹奏着古琴琵琶,高悬于顶的灯笼上都刻写着清雅诗词。 萧声阵阵,月色映入帘风,上面现着的水墨丹青隐约生动,仿佛身处山迹,竟见来烟,无不刻画着‘风雅’二字。 天字号雅间内。 谢晏庭一边倒茶一便说话:“这竹里馆,是京城最具风雅之地,多少达官显贵,文人才子聚集的地方,普通人挤破了头也进不来。” 谢云歌点头接过茶,却并没有多少兴趣。 见状,谢晏庭放下茶盏,用手指了指坐在一旁的三兄弟。 “他们三个惯爱舞刀弄枪,没那个风雅骨性,听说你愿意来,也都厚着脸皮跟了过来。” 谢云歌看着一旁坐如针毡的三个哥哥,这才终于笑了。 这几个哥哥中,只有大哥谢晏庭这个养子自小文武双全。 其他三个哥哥,包括她自己,从小最怕的人就是夫子,哪有文人墨客那个心性? 见她开怀,几个哥哥的脸色也都有了笑意。 听了两曲,谢云歌起身如厕。 回来时,谢云歌经过拐角的时候,突然,一只手抓住了谢云歌的手腕,狠狠拉扯。 谢云歌回头,却见是萧元诩! “留休书出走,又跟踪我至此,你的把戏到底要耍到什么时候?” 第六章 谢云歌也没有想到,会正巧遇上萧元诩。 她蹙眉将自己的手从萧元诩的手中抽了出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不明白?这竹里馆是什么地方?岂是你这样的村姑能进来的?若不是跟踪我,竹里馆的人怎么会放你进来?” 萧元诩一脸笃定地看着谢云歌。 谢云歌看着萧元诩,一时之间被气到说不出话。 萧元诩见她说不出话,又拉着她说:“跟我回去!” 谢云歌冷脸甩开他:“休书上写的清清楚楚,你我二人以后再无瓜葛,我也决不会给你做妾。” “谢云歌!” 两人对峙着,萧元诩眼里染上了一层愠色。 这女人胆子也越来越大了,竟敢这样忤逆他! 僵持间,两人身后忽然传来宋谢清的声音:“元诩?你怎么还在这?” 宋谢清看到谢云歌,神情微微一变,上前一步挽住了萧元诩的手。 “元诩,这位不是你的妾室吗?今日是你我两家的定亲宴,这种场合带她过来,未免有些不太好。” 说话间,宋谢清的眼睛却直直地看着谢云歌。 谢云歌看着两人亲密的模样,只是垂了垂眼。 萧元诩看着谢云歌这副模样,眼里闪过了然。 谢云歌嘴里说着要和自己撇清关系,如今还不是吃醋了? 他从前怎么没发现她小心思这么多? 可不知为何,谢云歌有意破坏他的定亲晏,照理说他应该生气,但现在他却莫名觉得谢云歌从前更吸引人。 “你自己回去,不要再耍什么把戏跟踪我,老老实实待在萧府,哪也不许去!” 谢云歌看着眼前这个自以为是下着命令的男人,一时间竟觉得可笑。 “萧公子放心,往后我再也不会纠缠于你,也祝二位婚后琴瑟和鸣,百年好合。” “谢云歌,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萧元诩蹙眉,他已经给了她台阶下,她也该知足了。 谢云歌却也不再多看两人一眼,转身便走进了竹里馆。 萧元诩见状,正想跟了上去,宋谢清一把拉住了萧元诩的手臂:“元诩,太守府的人还在等着你呢。” 就这一会儿,谢云歌的身影消失在了竹里馆内,此时再追上去也无济于事。 萧元诩皱紧了眉头,却也只能先跟宋谢清回去。 竹里馆内,谢云歌沿着路回了雅间,还未上楼便看到谢宴亭正带着几个哥哥找她,脸上还带着急色。 “大哥。”谢云歌开口唤了一声。 几人见谢云歌回来,连忙上前迎了上去。 “你去哪了?找不到你都要急死我们了,刚才我还看见萧元诩那小子也在这,怎么样,你看到他了没有?” 谢凌秋紧张地看着谢云歌,生怕她受了刺激。 谢云歌不想叫哥哥们担心,便撒谎摇头。 “放心吧,我以后都不会再为他伤心难过了。” 谢宴庭松了口气,抬手轻轻抚了抚谢云歌的头,柔情安慰:“想通了就好,就算想不通也没有关系,反正大哥会一直陪着你。” 说着,谢宴庭揽着谢云歌回了雅间。 而此刻,不远处的拐角。 宋谢清正站在那里,虽未听清几人说了什么,却将男人搂着谢云歌的亲密模样看了个清楚。 第七章 宋谢清回到定亲宴上,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侯夫人见宋谢清那副失神的模样连忙询问道:“谢清,可是有哪里不满意?” 宋谢清回过神,咬着唇摇了摇头,随后又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着萧元诩说道。 “元诩,我并非是那毫无肚量,小家子气的闺阁女子,我不介意你有妾室,还是先让她回来吧。” 那宋太守闻言,身形一顿,转头看着萧元诩问道:“元诩有妾室?我为何不知晓此事?” 侯夫人见状,连忙解释说道:“早些年元诩生了场大病,家中老太君去寺庙祈神,说是那妾室的八字与元诩相合,最适合借成亲冲喜。” 说罢,还一脸愧疚的模样说道:“这事怪我,忘了提,如今我也老了,这萧府啊,是该有个女主人主事了。” 侯夫人看着宋谢清,眼里皆是对宋谢清的满意。 “这好端端的,怎么还提起她来了?”侯夫人问道。 宋谢清垂下头,支支吾吾说道:“方才在外面,我看到那谢娘子与一男子拉拉扯扯,实在亲密,甚至……” 萧元诩脸色一变,低声问道:“甚至什么?” “甚至……两人还抱着进了雅间。” 刚落,萧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