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只有她自己,挣扎起身,针头从手她背上脱落。 她连鞋都来不及穿,步伐沉重地往外走。 刚碰到门把手,门就被推开。 看见齐嘉芳光着脚站在地上,胡承阳眉头一拧:“躺回去。” 齐嘉芳看也不看他:“安安呢?他去哪儿了?” 说着,她推开眼前的的人就准备出去找孩子,才迈出一步,就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给抱了起来。 齐嘉芳愣了瞬,慌得蹬腿挣扎:“放我下来!” 胡承阳丝毫不在乎她小猫似的力气,把人放在床上后,双手撑在她两侧,压迫感如山:“给我安分点!” 齐嘉芳哪里肯听,甚至想起六年前他那句‘打掉’,恨不得离他离得远远的。 “你把我的安安怎么了?” 面对她的质问,胡承阳只觉好笑。 这女人真是病糊涂了,且不说他是军人,不会伤害人民群众,再不济他是安安的长辈,还能伤害他不成? “他在我爸那儿。” 齐嘉芳脸上闪过丝不满。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胡承阳言语间多了丝嘲弄:“你选的那个男人,到现在也没回家,把孩子送回去干什么?” 听了这话,齐嘉芳怔住,又后知后觉两人的姿势有多么暧昧。 她面颊烦热,忙推搡着面前山一般的男人:“你离我远……” 话还没说完,护士端着医疗盘走了进来。 一见里头两人的架势,护士愣了:“那个……jsg病人该吃药了。” 齐嘉芳又恼又羞,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胡承阳,气恼地侧过身。 简直丢人! 看着她绯红的耳尖,胡承阳眼底划过抹微不可察的愉悦,但很快又恢复以往冷漠的模样,朝护士道:“针掉了,帮她重新扎。” 护士迟钝地应了声,帮齐嘉芳重新扎上了针。 齐嘉芳根本不想去看他,尽管能感受到他如炬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护士正要把药给她,胡承阳突然把药接了过去。 迎上齐嘉芳错愕的视线,他深沉的冷眸浮起抹试探:“我来喂她。” 第16章 齐嘉芳怔住,先不说他这话有多暧昧,自己还有种俎上之鱼的任人宰割感觉。 护士呆呆啊了一声,想起不久前胡承阳抱着人着急冲进来,一脸紧张的模样,觉得两人大概是夫妻,便离开了。 齐嘉芳脸色难看,说话也有些结巴:“你,你要干什么?” 胡承阳慢条斯理地倒了杯热水:“怕你吐药。” 闻言,齐嘉芳一怔。 她六岁的时候生了场大病,吃药时不慎被药丸卡住喉咙差点窒息,打从那起,她就很少吃药丸。 就算吃,也会被刺激到吐出来,所以后来生病不是挂药水就是喝中药。 她这毛病,周家人都知道…… 齐嘉芳刚想说自己来,胡承阳便把半片药塞进了她嘴里。 有些粗糙的指腹略显刻意地擦过她柔软的红唇,让她眼睫颤了颤。 “吞下去。” 胡承阳又把杯沿凑到她唇边,口吻像是在发号施令。 齐嘉芳看着他,犹如提线木偶般遵循着。 本来就小的药丸被掰成了三小块,她很轻易地咽了下去,只是到喉咙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舒服。 明明知道两人这样太过亲密,可她就是没办法挪开眼。 直到现在,她才看清这个六年不见的男人。 他还是留着短寸头,脸庞依旧刚毅冷峻,但比起六年前,他气势更甚,一个眼神几乎就能让人臣服。 在齐嘉芳打量他的同时,胡承阳也在用目光描摹着她。 六年不见,她还是那么漂亮,但眉眼间多了分为人母的沉静和温柔…… 还剩最后一颗甘草片,齐嘉芳终于回过神,窘迫地要接过药:“谢谢,我自己来……” 话落,伸出去的手猛的被攥住。 “你跟我说实话,你跟周行舟真的结婚了?” 胡承阳看着她愕然的眼神,试图在里面找到答案。 齐嘉芳心一咯噔:“……当然,而且我们孩子都五岁了。” “那也就是说,你跟我离婚后没多久后就跟他在一起了,甚至在怀着我的孩子的时候,就跟了他?” 听到男人怀疑质问的话,她下意识反驳:“不是的!” 胡承阳狭眸一眯,压迫感十足。 齐嘉芳闪躲着他的目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离婚六年,孩子却已经五岁了,其中的时间差任谁都会怀疑她玩了个‘无缝衔接’。 她稳着呼吸,一再坚持:“我和行舟的确结婚了,也请你……” 挣了挣,手还是被抓的紧紧的,齐嘉芳只好放弃,继续说:“也请你放尊重,我是你的弟媳。” 话刚落音,她便被轻轻一扯,胡承阳的俊脸骤然放大,距离近到已经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如果被我知道你在骗我……你知道我什么脾气。”男人盯着她,每个字都含着警告一般。 齐嘉芳呼吸都不觉放轻了,嚅动着唇却发不出声。 胡承阳微微收紧手,话锋一转:“而且你还欠我一个孩子。” 齐嘉芳愣了:“什么意思?” “你怀着孕一走了之,回来又告诉我孩子没了,你觉得我不会生气?” 话语间的责备就像刺,深深扎在齐嘉芳心口。 看着眼前跟自己纠缠了两辈子的男人,忍了不知道多久的心酸和委屈一下全涌了上来。 正当胡承阳以为齐嘉芳会吹胡子瞪眼的还嘴时,却见她低下了头。 ‘哒!哒!’ 晶莹的泪水滴在洁白的被子上,绽开朵朵灰色的花。 他心骤然一紧。 齐嘉芳哭了!? 第17章 齐嘉芳满心委屈:“比起你这些问题,我更想知道,六年前家属院着火,你为什么反锁房门,当时你已经厌恶我到恨不得我死的地步了吗?” 想到这些,眼泪就跟开了闸的水龙头,怎么也停不住。 低哑的啜泣弄得胡承阳心烦意乱,心更是不由自主地痛了起来。 他放开手,别扭的语气很是冷硬:“这么大人了,你哭什么?” 齐嘉芳抬眼看着他,更委屈了,泪水瞬间淌了满脸。 胡承阳脸色微变,心好像一下被软化了,他从没见齐嘉芳哭成这样。 几乎是直接跳过了思考,他放下杯子,径自将人整个都搂在了怀里,轻飘飘教训了句:“不许哭!” 顿了顿,才缓和了些许语气:“房门不是我锁的,是方晓棠乘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回去锁了门,因为这件事,她被记了大过,没多久后转业了。” 熟悉的气息萦绕在周围,齐嘉芳眸光滞了瞬,慌忙挣扎:“那又怎么样,你放开我……” 周忌着她手背上的针,胡承阳箍住她的手臂,防止她乱动。 他张张嘴,刚想说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