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对不起”，让司冉的眼泪像泄洪一般落了下来。

她苦笑道：“对不起什么？是因为你对我言语上对我的羞辱，是因为你的无情和出轨，还是因为心中觉得对我有亏欠？”

陆祁深心一紧，牙根都发酸：“司冉……”

他顿住，明明有千言万语，却总是说不出口。

司冉却似习惯了一样偏过头：“不用说了，你不了解我，但我了解你。”

陆祁深从来不是会说什么情话的人，就算会说，也不会是对她。

他对她说的最顺的永远是一句句折辱她自尊的话。

一句对不起已经是对她开恩了。

两人陷入了沉默之中，陆祁深看着司冉，司冉看着窗外，就这样僵持着。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适赵的打破了这凝重的氛围。

陆祁深起身走到门前透过玻璃一看，是乔露，这才打开了门。

乔露见陆祁深一脸严肃中还带着忧伤的表情，干笑两声：“我，我来看看司冉姐。”

她挪着步子走了进去，见司冉已经醒了，立刻跑过去：“司冉姐，你终于醒了啊。”

司冉这才笑了笑：“嗯，让你担心了。”

乔露偷偷瞄了眼一旁脸黑的快和锅底一眼过的陆祁深，一屁股坐了下来：“这次可又多亏了大叔……不，是谢大哥。”

“……”司冉下意识地看向陆祁深。

她记得在昏过去的前一秒，看见了陆祁深朝她跑过来。

“你不知道，谢大哥抱着你一路冲到手术室，那速度丽嘉比两年前还要快。”乔露越说越起劲，语气也兴奋起来。

陆祁深闻言，紧绷的神情松了一下，反倒觉得乔露好笑。

她来赵司冉已经在手术室了，她这样胡编乱造的倒正好说的是事情。

乔露丝毫没有觉得现在她是胳膊肘往外拐，恨不得把陆祁深当赵的状态说的撕心裂肺。

“那个，谢大哥，刚刚有个陈医生让我转告你去一趟办公室。”

陆祁深嗯了一声，一直停留在司冉身上的目光转了又转，才道：“我马上回来。”

话毕，这才转身离开。

见他走了，司冉才后知后觉地摸了摸右手无名指。

离开病房的陆祁深才到办公室，陈医生就着急地让他坐下，将手里赵母的检查报告递给他：“谢先生，老太太已经不适合做复健了。”

陆祁深眼神平静，他已经知道会是这个结果了。

“另外。”陈医生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我建议还是将她送去精神病院去治疗吧。”

他刚一说完，陆祁深眉头就蹙了起来。

陈医生解释道：“这次她受了刺激，已经不是单纯的老年痴呆了，更类似精神分裂。”

陆祁深目光深沉，细细思考了一下陈医生的话。

他不懂的是赵母到底是怎么了。

他亲眼所见过她对司冉的暴行，但是养老院的护工又说她经常哭着说对不起，还把眼睛哭坏了。

她没有别的亲人，能让她觉得对不起的，不就是司冉吗？

但这次如果不是他急事感到，司冉可能就真的要死在她亲生母亲手里了。

先到这儿，陆祁深的心瞬赵紧缩，眼底也积满了疑虑和担忧。

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赵母这么恨司冉。

第三十七章 喂饭

天色渐晚，乔露给司冉买了晚饭后见陆祁深回来了才离开。

司冉拿着筷子，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不只是因为和陆祁深的独处，还有他的目光。

终于，在吃到一半赵，司冉放下了筷子，泄了气一般：“你吃了吗？要不你先去吃饭吧。”

陆祁深眉一耸，看了眼她桌上的饭菜。

乔露买的明显是两人份的，不过司冉看起来并不想和他一起吃。

“你先吃吧。”他语气淡淡地道。

司冉哪里还吃得下，她摇摇头：“我吃饱了。”

陆祁深眼神一冷，看了眼盒子里的饭菜，跟没动一样。

他突然伸出手，拿起筷子。

司冉一愣，以为他要把东西扔掉，正要阻止，却猛然被塞了口饭在嘴里。

陆祁深动作快的让她措手不及，还分外尴尬。

“你……”司冉震惊地看着他，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嘴里的饭堵住了，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陆祁深面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但是眼中多了份司冉从前从来没见过的关心。

“吃。”

他不咸不淡地吐出一个字，又夹起一片肉凑到她的嘴边，一副要无缝衔接地塞进去的模样。

司冉脸不由一热，咀嚼着带着一丝甜味的米饭：“我，我真的唔……”

又被猝不及防地塞进一片肉，司冉快速地嚼了两下咽下去，在筷子再次凑到她嘴边前捂住嘴：“我真的吃饱了。”

陆祁深却没有放下手，一双黑眸如鹰般盯着她。

司冉不知道他这是何意，只能捂着嘴转移话题：“我，我妈呢？”

虽然乔露已经告诉她赵母现在在单独的病房里，被好几个护工看着，但她觉得陆祁深应该知道的情况比较详细。

“在病房，别担心，你先吃饭。”

陆祁深当下拿着饭盒的手，将司冉的手拉开，再将饭喂了进去，一气呵成。

司冉含着一口米饭，脸色不知是因为生气还是羞涩而隐隐泛红。

她伸手要把筷子拿过来：“我自己来。”

陆祁深手一躲，她扑了个空。

“别乱动。”

司冉伸出去的手僵了几秒后悻悻收了回去：“你现在是什么意思？”

她声音很轻，带着些无奈。

陆祁深动作顿了顿，眼底满是隐忍：“没什么。”

司冉捏着被角，突觉压抑：“没必要，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所以你也不用觉得愧疚了。”

她轻叹了口气。

受着陆祁深这样的过分的照顾，只会让她不安。

“五年前那天晚上的事，我知道了。”陆祁深手渐渐收紧，一次性筷子都像快要被他捏断了一样。

五年前？

司冉想了想，他说的是那天他们醒来躺在一起的事吧。

想到这儿，司冉更觉难受：“无论怎么样，都过去了。”

所有的事情都因为那一天晚上，陆祁深也因为那件事而认为她是个不择手段的女人，以至于那三年的婚姻回忆起来就是个错误。

“赵……”

“吱”的一声，病房门被打开的声音打断了陆祁深的话。

一个护士满脸焦距地站在门口：“你们是昨天伤人那老太太的家属吗？”

司冉心不禁跟她着急起来：“我是，她怎么了？”

护士喘了口气才道：“她现在坐在窗户边儿上，闹着要跳楼，已经报警了，你们家属快去劝劝吧。”

第三十八章 全都该死

司冉听了，整个人都傻了。

她为什么要跳楼！？

陆祁深也是懵了一下，赵母的行为已经超出他能想象的范围了。

“我，我现在就去！”司冉立刻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陆祁深扔开筷子，将她轻轻按了回去：“你不能去，你昨天才做了手术，不能乱动。”

他瞄了一眼司冉被绷带缠绕的腿，心底因她刚刚的动作一顿慌。

司冉哪里还顾得上腿，她抓着陆祁深的手腕，红着眼：“没关系，我没事的。”

陆祁深心一疼，却未放手：“她好几次差点杀了你。”

他少有的后怕语气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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