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南雪只点点头,可更多的却是沉默。 她有些不敢信,为何路南星会和景肖名是同一人。 一连好几日,衣南雪都鲜少看到景肖名与谢长吟两人,估计是在练她那对付妖人的法术。 何况上回她虽然保住了一条命,身上还是有轻微的烧伤,需得养一阵子。 她趴在榻上,想着景肖名这段时间对她说的话,一时间愣了神。 “嘶—”背上的伤被蹭了一下,疼得衣南雪倒吸了一口凉气。 正给她上药的赤珠忙替她吹了吹:“阿主,对不起,是不是很疼?” 衣南雪回头看了一眼赤珠,却发现她的脸色并不好看。 因为赤珠很早之前是靠着她身上的灵气化成的分身,所以若她受伤,那赤珠也会受牵连。 “赤珠,你是不是也有哪里不舒服?” 赤珠一副忧心不安的样子,摇了摇头:“没有,是我方才想到了其它事情,一时走神。” 衣南雪坐起身,敛好自己的衣裳,拉过赤珠的手温声道:“近日你一直心事重重的模样,是不是有什么心事?可愿同我说说?” 赤珠闻言,先是犹豫地看了一眼她,而后忽然便在她跟前跪了下来:“阿主,我们还是离开这里,离昆仑山的人远一些吧!” 第二十七章 为民除害 涂山十二峰顶。 正同谢长吟修习灭妖术的景肖名忽然睁眼,一下真气乱窜,他捂住心口,吐出一口鲜血来。 一旁的谢长吟一惊:“师兄,你怎么了?” 景肖名顾不得受伤,忙站了起来:“有人闯涂山结界,是林婉找上门来了!” 二人对视一眼,没有多话,第一反应便是赶去洞府。 果然,等两人赶到,洞中已经空无一人。 衣南雪和赤珠都已经不见,可是洞府的东西摆放整洁,不像有打斗过的痕迹。 景肖名眼神一紧,闪身便跑了出去。 可是他在涂山找了一圈,也并未找到二人踪迹,林婉的气息也消失无踪。 “师兄,衣南雪和赤珠不会是被林婉抓走了吧?”谢长吟神色一紧。 听到这话,景肖名的脸色更是难看。 可转念一想,衣南雪与赤珠两人再不济也不会被林婉抓得如此不留痕迹才是。 可若不是被抓走的,那人又怎么会忽然不见? 景肖名神情凝重:“必须找到林婉,我绝不能让衣南雪出事!” 可谢长吟一脸为难:“可那林婉是人,能够敛藏妖气,我们一时半会儿去哪里找?” “我记得,昆仑山有一禁术,乃为同咒之,施咒之人可以控制被下咒之人心神,还可以感知被咒之人的下落。”景肖名眸色一沉,似乎是下定了决心。 可谢长吟一听,立时脸色大变:“师兄你疯了!此乃阴黑之术,极损心性,难道你要因为区区一个林婉殒道成魔不成?” 景肖名没有答他,只匆匆又赶回洞府。 他知道,衣南雪是落在了林婉手中,以林婉的作风,再迟一步,衣南雪定然会有生命危险。 现下已经没有时间让他慢慢去把林婉找出来了。 刀光一闪,景肖名划开手心,以血布阵,盘坐在地,捻手为诀。 太华城外,一座破庙之中。 天色渐渐暗沉,大风刮过,破庙的窗柩被被吹得哗哗作响。 “我同你说的字字为真,你若不信可以问你身旁这只小狐狸,当年就是景肖名亲手取你内丹,并杀了你。”林婉看着眼前的衣南雪,露出一个诡笑。 衣南雪背对着林婉,看不见她脸上此刻表情,只死握着的双手暴露了她此刻的情绪。 往事她虽记不得了,可时过万年,脾性未改。 若真是景肖名当年杀了他,那么如今又为何把她留在身边? 衣南雪缓缓转身,看向身旁赤珠:“林婉之言,可是真的?” 赤珠犹豫了一瞬,还是点了点头:“阿主,那些道士能有什么好人?他们费尽心思不过是为了斩妖除魔,当年涂山生灵涂炭,就是他设下的局呀!” 其实这话,赤珠从一开始便想告诉衣南雪,可是一开始衣南雪不记得前世,她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今日寻到机会,她是真不想衣南雪再被蒙骗。 衣南雪不言,良久只留下一句:“如此,我知道了。” 说完,她转身欲离去,却又被林婉叫住。 “你就这样走了?景肖名杀身之仇,你不想报?”林婉上前两部,忽然觉得浑身僵硬。 上回她被景肖名打伤,伤势直到现在都未痊愈。 衣南雪愣了一瞬,回头看了林婉一眼:“我虽不记得我与你有何仇怨,可我不信,当年之事与你全无关系。所以,我自己的仇,与你无关,我决计不会与你联手!” 方才她与赤珠一下山,便遇上了林婉。 本以为林婉是要杀她的,不曾想,林婉却是告诉了她当年之事。 许是由爱生恨了,林婉竟提议要与她联手杀掉景肖名。 可衣南雪心中很清楚,现下恐怕只有景肖名能除掉林婉,保住这一方百姓平安。 但当年,景肖名欺她杀她之事,她也绝不会就这样算了。 “衣南雪,你记清楚了,景肖名是修道之人,他早晚会再次杀你,为民除害,替天行道,若他不死,你我都永无宁日!”林婉心中一急。 第二十八章 注定 长风猎猎,忽而有闪电划过天际。 景肖名周身道气由纯白色渐渐变暗,地上的法阵也随之圆满。 他骤然睁眼,眸中翻涌起一阵黑气,而后又平复下来。 查探到林婉的下落,景肖名御剑而行,终于在破庙之中找到了受伤的林婉。 “妖孽!往哪里逃!”景肖名厉喝一声,拔出剑来。 林婉见他来势汹汹,心中不免有些发怵。 她是爱他,可她更爱她自己。林婉心中十分清楚,现在景肖名知道她修妖道,必然是要杀了她的,可是以她的实力,又受了伤,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为今之计,她只能利用衣南雪杀了景肖名,如此她才能有一丝生机! “衣南雪,你可想好了,景肖名不死,涂山定然再有覆灭之危,你也别想逃脱!”她大喊一声。 可这破庙之中并不见衣南雪身影,但她知道,衣南雪就在这附近,没有离去。 景肖名闻言,剑眉一蹙,提剑便向林婉袭去:“你这妖孽还敢妖言惑众!” 林婉只好与他交起手来:“呵,景肖名,你口口声声说替天行道,不过就是为你自己成仙铺路找个绝好的借口罢了!” 不过十几招下来,林婉立时就落了下风。 景肖名见状,捻指为诀,突袭林婉心口,林婉无力抵挡,生生受了一招。 她大惊失措,又叫道:“衣南雪,你若还不出手,今日我的下场便是你的下场!” 破庙中只有呜呜风声作响,依旧无人应她。 景肖名见状,一剑刺入林婉心口。 林婉一怔,不甘地看向景肖名,嘴角却是妖异一笑,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景肖名,你以为你赢了吗?如你这般无情之人,注定今生不得所爱!” 话音刚落,庙外忽然听见谢长吟高喝一声:“师兄,小心!” 景肖名还未及反应,忽然心口一凉,只见一柄长剑穿透他心口,有血珠缓缓下落。 他不用回头也已经感知到身后熟悉的气息,是衣南雪! 林婉见状,大笑不止:“景肖名,与你一起入地狱,我亦不亏!” 说完,她浑身妖力四散,最终化作一片虚无。 景肖名手中长剑落地,天边划过一道惊雷,随着轰鸣雷声,一场滂沱大雨,应声而下。 心口兀自一痛,景肖名心口长剑被人猛地拔出,顿时血流如注。 他这才缓缓转身,便看见衣南雪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他眼中哀戚,问她:“为何?” 衣南雪手中死死握了剑,抿唇看向他:“这一剑,便是还你当年杀我的!” 景肖名惨淡一笑,却是无奈道:“原来,你知道了。” 他这一刻才明白,当年的衣南雪死的时候有多痛苦。 被心爱之人一剑穿心,疼的又岂是皮肉。 所有的委屈,痛苦,不甘齐齐涌上心头,他堂堂七尺男儿也不由红了眼眶。 “师兄!”谢长吟冲进来,拔剑就要杀了衣南雪,“我早说这些妖物没有心肝,今日我便杀了她们!” 可景肖名死死拉住谢长吟的手:“不许你伤她分毫!你记住,她可杀我万次,我却不能容人伤她一分!” 谢长吟愤然不平:“师兄!” 一旁的衣南雪眼中闪过一丝动容,却还是道:“景肖名,你不必装腔作势,林婉没有骗我,我失内丹,身死黄泉,如今六魄不全,皆是为你所害!” 景肖名也默认如此,当年之事,他没有什么好狡辩的。 伤她骗她,皆是事实。 他捂住心口的位置,只浅笑着问她:“如此,你可解气了吗?” 衣南雪浑然一怔,看向他的眼睛,那眸子里若溺秋水,又似盛满大海星辰。 这样的眼神,她太熟悉不过了,一如当年的路南星。 “哐啷”一声,衣南雪手中的剑掉落在地,她不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