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季忱岸从没和谁同住过一间房,按理说不该毫无防备的睡着。 可这次不知怎么,他没一会儿就陷入沉睡。 再醒来,季忱岸是被顾云初亲醒的。 她没穿衣服骑着他身上,而他的双手被他的领带绑在沙发角。 季忱岸永远都忘不了那副画面。 他像被放进火里烤,可身上的顾云初又像是温凉的水。 …… 顾云初看着季忱岸越来越黑的脸色,意识到这件事可能没那么容易糊弄过去。 可就算他们真的睡了,但她横跨两年,不仅没记忆,也根本没记住那次是什么感觉。 莫名其妙就背了这么大一个锅,太亏了。 而她想起和季忱岸婚后的生活,更是从心里打了个哆嗦。 她必须彻底与季忱岸划清界限才行。 “恕我直言,如果你真的不能再接受另一个女人,其实还可以孤独终老啊。”顾云初扯了扯嘴角,“反正这婚我结不了。” 季忱岸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了一下:“给我一个能说服我的理由。” 顾云初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我是基督教徒。” “我们的事,耶稣和释迦牟尼都不会同意的。” 第16章 话音落下,客厅里的安静比前几次都要更加死寂。 顾云初说谎的时候从来不敢看对方的眼睛,所以她在开口之前就微微挪开了视线。 说实话现在这个画面挺奇怪的。 她穿着撕掉一大截的婚纱,季忱岸穿着白色的笔挺西装,一旁的林璟柏和南霪穿着黑色的西装。 看着像是他们两个人私奔出来,找了两个见证人,私下举办婚礼似的。 顾云初有点累了,这婚纱太沉了,她必须马上脱下来。 所以她忽略几人各异的表情,转身往二楼客房走,一边走一边说:“林璟柏,找人给我买几身新衣服。还有,我晚上要出去玩。” 话落的同时,季忱岸侧头淡淡看向林璟柏。 林璟柏快厥过去了:“是这样的……我欠她钱,所以她把我当保姆使唤,我和她真的再没别的关系了。” 然后在心里暗暗骂了顾云初一通:你自己找死能不能别带上我。 季忱岸却没说什么,只是给了南霪一个眼神。 南霪立马从包里拿出一串钥匙递给林璟柏:“谢总在山云烟有一处房子,虞小姐借住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您可以在山云烟住,相关费用都由谢总承担。” 林璟柏愣住:“这……为什么?” 南霪故意提高了声音:“婚约没有解除,虞小姐就还是谢总的未婚妻,他理应承担虞小姐一切的花销。” 顾云初想假装没听到,还是在上最后一节台阶的时候绊了一下。 然后她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 关上门,她背靠门板,深深吐出一口气。 季忱岸绝对是疯了,她话都说到那份上了,他竟然还无动于衷,还要承担她一切花销! 不就是睡了一次,怎么就非她不可了? 如果谢jsg淮舟真的喜欢她,那她倒是可以考虑一下。 但是她连两人婚姻的悲剧都看过了,八年他都没喜欢上她,这件事根本没可能。 季忱岸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没有感情的木头板! 有那么一刻,顾云初真希望季忱岸是任何一个男人,任何一个可以说结束就结束的男人。 而且相比之下,灵魂还是二十岁纯情少女的自己,不是更没处说理吗? 她无痛失去了自己第一次,并且……什么都不记得! 顾云初脱掉婚纱仰面躺在床上,整个人疲累极了。 掉在婚礼里的手机不知道第几次发出震动,但她依旧完全没听见。 几秒后,未接来电上又多了一条,不过每一条都来自一个人——她的父亲,虞年肃。 顾云初在迟来的困倦中不知不觉睡去,不仅是因为逃婚,在逃婚之前,她在三十岁的那个时间点刚开完一场派对、和季忱岸莫名其妙的比赛、然后‘淹死’。 她如果早知道‘死’就能穿越,她会更早跳进那片深海里。 要是能回到她二十岁的时候就好了。 顾云初在睡过去的前一秒猛然睁开眼睛。 如果濒死前就可以穿越,那么是不是她还有机会回到最初的时间点? 要不……再跳一次? 第17章 顾云初坐起身来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 她可不想穿越不成,反而把自己给作死了。 正出神时,门被敲响。 外面传来个年轻的女声:“虞小姐,我是谢先生派来照顾您的,谢先生让我给您带了换洗的衣物,您方便拿一下吗?” 顾云初在婚纱穿着内衣和安全裤,她懒得再把婚纱捡起来,反正外面的也是女生,就这样打开了门。 门外却不是刚才说话的女生,反而出现季忱岸冷淡的脸。 两人四目相对,显然季忱岸也没想到会看到这幅光景,有些愣住。 顾云初回过神来时下意识想给他一巴掌的。 但想到他是季忱岸,有了之前的经验,她最知道怎么让季忱岸不高兴。 于是她半倚靠在门框上,勾起唇:“又不是没看过,脸红什么?还是说你想温习一下那次的感觉?” 季忱岸一言不发,直接转身下楼了。 站在他身后的女生这时才露出来,她估计是听得羞涩了,将衣服双手递给顾云初之后,也跟着小跑离开。 下楼梯时她还不忘喊:“虞小姐您晚上想吃什么随时告诉我!” 顾云初的笑凝在了脸上。 完蛋了,估计那姑娘现在以为她和季忱岸感情多好呢。 要是这消息传出去……顾云初想都不敢想。 她重新关上门,进了浴室洗澡。 洗完澡打开女生送来的衣服,只看一眼,顾云初就皱起眉。 到底是哪个世纪的人会在深夏穿袖子这么长的衣服? 原来季忱岸还是个老古板。 顾云初撇撇嘴,拿起柜子上的剪刀,三两下将袖子拆掉,然后才穿着走出了房间。 折腾了一天,此时正值傍晚。 艳丽的火烧云透过落地窗映在坐在沙发上处理工作的季忱岸身上,给他全身渡上一层光绒,虽然有些荒谬,但真像从天而降的神。 顾云初噔噔噔的下了楼:“你为什么还待在这里,林璟柏呢?” 季忱岸头也不抬,淡淡回答:“虞伯父让我看着你,林璟柏去山云烟了。” 这幅样子还真像三十三岁的他。 顾云初在心里骂林璟柏这个叛徒,转而拿起手机想给他打电话。 这才看到虞年肃打来的足足四十个未接来电,最后一个显示在一小时前,后面就没有再打过来了,估计是季忱岸联系过他说找到了自己才放弃的。 然后虞年肃发了一条短信:【不准再出去乱来,否则我扒了你的皮。】 顾云初泄气瘫在另一边的沙发上,似是自言自语:“我现在真的怀疑我不是亲生的了。” 季忱岸还是没时间分给她一个眼神,但接过了她的话:“我不这么觉得,从很多方面来看你和虞伯父都是有血缘关系的。” 顾云初懒懒地侧眼看他:“我爸只让你看着我,没让你限制我的行动吧。” 季忱岸终于将视线从文件上移开,然后拿起手机:“虞伯父发给了我一份清单,上面是你不能去做的事情,比如去酒吧,跟人赛车,夜不归宿等等。” “凭什么?”顾云初猛地坐了起来,“你凭什么这么管我?我都说了我不嫁给你,季忱岸你这么死缠烂打的有意思吗?” 季忱岸估计也没想到这辈子会有人把死缠烂打这个词用在他身上。 他沉默地握紧了手中的佛珠,似乎正在靠着自身的修养来压制心底起伏的情绪。 半晌,他迎着顾云初生气的目光冷声开口:“顾云初,你做所有事情前都不考虑后果的吗?你逃婚的时候就没有想过这件事被报导出去后,会给两家带来什么影响吗?” “如果你不想嫁,刚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