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济帆笑,“我给你买回来。” “那你早点回来。” “好。” 用晚饭的时候,张琪过来了,云缃绮让张大娘赶紧给张琪添副碗筷。 他是来给云缃绮送这个月的账本的,现在是四间铺子四本账,看其厚度便知这一个月生意不错。 “我不看了,以后你也别给我送,这四间铺子往后就全权交给你管理。”云缃绮将账本推了回去。 张琪低头默了片刻,接着讲账本收了回去,“夫人,您信我,我张琪当着我老娘子发誓,绝不辜负你的信任。” 张大娘叉腰道:“他要是敢对不住夫人,我第一个不饶她。” 云缃绮笑着点头,还是红了眼睛,“张大娘,张琪,我云缃绮谢谢二位。” 又说到炭铺的生意,因为之前给烧炭的散户收购价钱高,大家都把炭送到他们铺子,存量是相当大的。 当时张琪还有些担心,怕这些炭卖不出去,不想早早天就冷了,还下了大雪,一下子进入了严冬。 需求量陡然增大,而其他炭铺准备不足,这时他们炭铺的生意就起来了。 而且他们炭,银骨炭就是银骨炭,普通的黑炭就是普通黑炭,好的次的绝不掺杂,因此用过他们一次炭的,往往就成了回头客。 再加上‘灵云’这块招牌,太后亲赐,百姓们都认,其他炭铺即便眼红也不敢使坏招儿。 云缃绮听完点头,如此她就放心了。 有这四间铺子,有谨烟、子衿、曲墨染和张琪他们,她能为孩子做的已经做足了。 还有将孩子托付给陆长安,这事她也该着手准备了。 用过晚饭,送走张琪,云缃绮早早进屋里躺着了。不过她睡不着,还等着聚仙楼的烧鸡呢。 这一等二等的,院门敲响了。 她心想严济帆这狗东西竟然吧不翻墙改敲门了? 谁开了门,嘹亮的哭声突然传了进来,接着谨烟急匆匆进来。 “姑娘,咱们东边邻居家那个小姑娘,她说她娘像是要生了,但她爹不在家。” 云缃绮忙让谨烟扶着起身,“快让子衿去找曲大夫来。” 子衿去找曲墨染,张大娘去隔壁院帮忙,云缃绮不放心,让谨烟扶着她也过去了。 进了院,小女娃穿着单薄,正无助的哭着。 云缃绮过去,将小女娃拉到自己身边,用身上大氅裹住她。 “不怕,大夫很快就来了。” 小女娃抬头看到云缃绮,转身抱住她的腿,“娘流血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找谁……” 云缃绮揉着小女娃的头问道:“你爹呢?” “他跟娘吵了一架就走了,娘拦不住,还摔了一跤。娘说他不要我们了,说我们要活不成了。” 云缃绮听着又气又心酸,“乖,别哭了,你娘不会有事的。” 张大娘出来,说是要生了,但看情况不大好,流了太多血。云缃绮听着心慌,她见识过一次,真真是凶险至极。 好在这时候曲墨染来了,看到她在院子里,喝了一句:“你在这儿做什么,快回自家屋里去。” “姐姐,我没事,你快进屋吧。” 屋里传来女人的惨叫声,曲墨染忙往屋里走。 “她家男人呢?” “不知道啊,家里只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娃,太可怜了。”张大娘叹声道。 “这种没有担当,没有良心的男人,要让我遇到,肯定抽他几巴掌。” 曲墨染进屋了,云缃绮让谨烟带着小女娃回她们院里睡。 女人惨叫声不断,云缃绮听得心惊胆跳的。她忍不住想,要是没有他们这邻居,今晚女人和那女娃会经历什么。她又忍不住想,要是这妇人难产而亡,那男人在哪儿,他回来看到一具冰冷的尸体会不会后悔。 她越想越心凉,越想越害怕。 这时,一人从后面抱住她,熟悉的气息让她心安又很生气。一下没忍住,回手就是一巴掌。 严济帆懵了,“我怎么惹你了?” 云缃绮抿了抿嘴,“他抛下妻儿,不管她们死活,一人在外面逍遥快活,这种男人还算人么!” 严济帆很委屈,“你打我是为何?” “打你那是你欠打!” 云缃绮瞪了严济帆一眼,转身往外面走。 终究,他也会成为那个男人,而她会变成那个女人,一巴掌还轻了呢。 严济帆追上来,“解气没有?” “哼!” “要不你再打我一巴掌,诺,刚才是左脸,这次给你右脸。” “不打,没心情!” “我给你买了烧鸡,用大氅裹着,捂在怀里,还热乎着呢。” 墙头两名东厂暗卫,受命保护云缃绮的。 二人面面相觑,一人道:“刚才那个舔着脸讨打的是咱们七爷?” 另一个人反问:“是吗?” “应该只是长得像而已,咱们七爷不会这么贱。” “确实挺贱的。” 第一百二十八章哄好了 进了院,严济帆跟在云缃绮身后,不经意扫了西边领院一眼,见竟然亮灯了。 “咦,西院原来也住人啊,我还以为是空的。” 云缃绮看过去,果然有亮光,陆长安在? 严济帆又看到挨着墙的树上竟然有只风筝,于是过去,腾身一跃,将之拿了下来。 “上面还有字。” 云缃绮一听这话,忙走过去,一把夺过来。 “嘿,你抢什么啊,又不是你的。”严济帆好笑。 云缃绮抿嘴,“我喜欢不行?” “行,哪天我给你做一只,比这只大,比这只好看。” “谁稀罕!” 云缃绮拿着风筝进屋,在严济帆没进来前,看了一眼,见上面写着一句话:北风突至,相见难求,此间千万里,望安好。 笔迹是陆长安的,这几句是在向她告别。 他要去哪儿? 为何不当面跟她说? “你走那么急做什么,烧鸡还热着,你要不要吃了?”严济帆走进来道。 云缃绮已将风筝收了起来,回头看到严济帆将烧鸡装在盘子里,已经拆好了,献宝似的捧到她面前。 但此刻,她却没什么胃口。 “不吃了。” 她走到床前,慢慢躺下,而后长呼一口气。 严济帆气的咬牙,自己塞了一口,而后走过去,见云缃绮皱着眉头,手无力的捶着腰,那股怒火一下又熄了。 他坐过去,将云缃绮拉到怀里,一手拦着她一手给她揉捏腰部。 “那妇人可怜,你气什么?” 云缃绮哼了哼,也不说话。 “等你生的时候,我定陪着你。” “我不……唔。” 严济帆低头吻住云缃绮,把她负气的话又顶了回去,一番柔情后才放开她。 “你就不能信我?” 云缃绮突然红了眼,“你让我怎么信你?” “你说。” 云缃绮别过脸,本来只是气,但现在更多的是委屈了,眼泪也不听话的流下来。 她以为,上一世她为他已经把眼泪流干了。 严济帆啄吻着她脸上的泪,很轻很柔,直至将她呜咽再次吞下去。 夜深,严济帆给出了薄汗的云缃绮换了干净的中衣,再看她红着眼,娇气的埋在软枕里,由着他伺候,心不知不觉化成一滩水。 “你不说,我怎么应你,嗯?”他哄她道。 云缃绮摇头,“不说。” 严济帆叹了口气,“那我先应你,无论你要我做什么。” 翌日,云缃绮醒的晚,严济帆陪她一起躺着,知道谨烟在外面唤用早饭了。 云缃绮睁开眼,见严济帆正盯着她看,手把玩着她的头发,嘴角带笑,一脸不正经的样子。 想到昨晚,云缃绮红着脸捶了他一下。 “你先穿好衣服,我让谨烟进来。” “不用她,以后我服侍你起身。” 严济帆说干就干,先自己起来穿好衣服,再小心的扶起云缃绮,细致的给她穿衣服。 因为白木这毒,云缃绮比一般孕妇更显手脚笨重,别说自己穿衣了,便是起身都起不来。 严济帆将她拉起来,先在屋里走动两圈,活动开筋骨,这才出去。 用早饭的时候,隔壁突然有哭声,而且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听着人心里就难受。 云缃绮让严济帆扶着她出门,正好和张大娘碰到一起。 “夫人,可别过去,小心沾上晦气。” “怎么了?”云缃绮问。 “哎,那家男人昨夜里喝酒,喝的醉醺醺的,在街上睡着了,这么冷的天,早上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冻成冰块了。” 云缃绮皱眉,“那妇人……” “哎,拼着命把孩子生下,母子平安,这才缓过一口气,男人竟没了,从此孤儿寡母的,太可怜了。” 风吹的冷,谨烟拿出来大氅,严济帆给她裹紧,同时搂到怀里。 “能帮的,你已经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