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径自站起身,两指掐断香烟也掐断了两人的谈话,“行了,走吧。” 林阳和魏子言对视一眼,跟在鹿鸣的身后。 鹿鸣经过阮幼身前时,小团子蹲在地上打着盹,头一点一点的。 晚风吹过,有点凉,阮幼打个激灵,一睁眼,眼前蓝白相间的校服,“鹿鸣,你出来了呀。” 阮幼起身的动作有些急,身形一晃扑进了一个胸膛。 身前的人僵住。 “哎呦,”阮幼惊叫,“鹿鸣,我鼻子好痛。” 鹿鸣没说话,身后传来两声抽气声。 阮幼歪头去看,“咦,是你啊,刚刚的好心人。” 林阳扑哧笑出声,“好心人。哈哈哈哈” 魏子言木着脸站在原地,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拉着笑得前仰后合的某人走了。 阮幼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我说错什么了吗?” 鹿鸣抬腿走向家的方向,“没有,你叫什么?” 阮幼有些失神,“你说什么?” 鹿鸣有些烦躁,他不再说话。 第3章 不温柔也很喜欢 身后的少女兔子似的跑过来,“鹿鸣鹿鸣,我叫阮幼,你要叫我呦呦。” 她跑的太急,脸上红扑扑的,眼睛亮的不像话。 鹿鸣手指微动,糖纸贴在指腹。 傻死了。 阮幼拽着鹿鸣的袖子,“鹿鸣,你明天干什么?” “鹿鸣,我们明天去汉江玩吧。” “鹿鸣,我想吃你家院子里的枣,我看它都红了。” 灯火星星,人声杳杳,少女的声音装满了整个盛夏。 ......... 翌日,天下起了小雨,阮幼站在窗边一只手伸出,凉凉雨丝打在手心。 “唉”她收回手。 下雨了,不能和鹿鸣去汉江了。优美的钢琴声传来,轻缓地,忧愁的。 阮幼杏眸里闪过惊喜,是鹿鸣。 阮幼撑了伞爬上梯子,雨下的很大,梯子上湿漉漉的蹭脏了她的白T恤,“鹿鸣,你弹得好棒啊。” 鹿鸣敲下最后一个音符转过头来,雨丝朦胧了视线,少女的伞是很明亮的黄色,她在伞中笑的很甜。 真傻。 “鹿鸣鹿鸣,我可以去你家待一会吗?我很无聊。” 鹿鸣指尖微顿。 “好不好嘛,求求了。”少女声音软糯,他心中一紧。 “鹿鸣鹿鸣,我下不去,你来帮我一下啊。” 鹿鸣回神,少女趴在墙上的样子很滑稽,雨打湿了她的白T恤,像只落水的幼兔。 鹿鸣一把拉下卫衣的帽子走进雨里,“阮幼,跳。” 他名字叫的毫无感情,可动作无比轻柔,阮幼看着墙下张开双臂的鹿鸣,纵身一跃。 “自己下来。” 阮幼笑眯眯,“我不。” 鹿鸣离得近,她的眼睛弯弯的,小梨涡像个小括号包裹住两颗小虎牙,T恤的领子歪了,他看到了粉色的带子。 “哎呦。”阮幼从地上爬起来,“鹿鸣,你未来老婆要是伤了残了倒霉的还不是你。” 鹿鸣躁动的心更加剧烈,“未来老婆?” “哎,在呢。” 鹿鸣....... 阮幼跳着跟在他身旁,“别走啊,你刚刚抱了我还叫了我,你要负责的呀。” “鹿鸣,鹿鸣?” 他皱眉,“闭嘴,再吵把你丢出去。” 阮幼扁唇,“你好凶。” 鹿鸣...... 阮幼打量鹿鸣的屋子,干干净净的,有着鹿鸣身上的味道,钢琴放在墙角,上面随意放着几张琴谱。 “鹿鸣鹿鸣,你弹琴给我听吧,很好听。” 鹿鸣想抽烟,“不要。” 阮幼不满地看着他,鹿鸣今天穿了一件黑色卫衣,她捻着他的袖子轻轻摇动,“弹一个嘛。” “啧”他拨开撩人的手走向珠帘后,红色编织的帘子微微摇晃,火机按动的清脆,香烟味在屋子里弥漫开来。 鹿鸣从帘子后走出,嘴里叼着烟,眸子微抬,“老实坐着。” 阮幼第一次看见这样的鹿鸣,是侵略的,像只苏醒的兽。 鹿鸣两指夹着手里的香烟深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从薄唇中吐出。 抬手,钢琴声传来,是好听的。 阮幼心更加深陷,她未来的老公,又帅,又好哄。 雨下的小了些,细碎细碎的。 阮幼踮着脚为鹿鸣打伞,“鹿鸣,它叫什么啊?” “小白。” 头埋在食盆里的小白抬头,“咪?” “王婶说你有很多猫,怎么只见小白呢?” “你很冷?”鹿鸣回头,眼神凉凉的。 “我累,鹿鸣~~” 阮幼尾音拖得很长,鹿鸣抿了抿嘴角。 他接过阮幼手里的伞,一只手将她按了下去,“踮脚也长不高。” 大手的温度有些凉,阮幼拿下头上的手,“鹿鸣你很冷吗,我帮你吹吹。” 少女的呼吸喷洒在鹿鸣的手心,啧,鹿鸣抽回手将伞塞进阮幼怀里,“你该走了。” 阮幼不舍,鹿鸣提着她的衣领将她扔出了大门。 阮幼踢了踢门。 雨后的天空和水洗的一样,碧蓝碧蓝的。 阮幼伸着懒腰从屋内走出,“早啊,王婶,早啊,小虎。” “呦呦早。”“呦呦姐早。” 王婶看了看阮幼的打扮,“你要去郊游嘛?” 阮幼笑着点了点头,她今天穿了白色韩系运动装,披散到肩部的头发扎起,乖巧甜美中多了点清爽,像薄荷味奶糖。 “呦呦,你自己去?” 阮幼摇头,“我想和鹿鸣一起去。” 王婶欲言又止。 小虎咦了一声,“鹿哥今天一大早就出去了啊。” 阮幼嘴角的笑僵住,“出去了?” 小虎点头,“是啊,天不亮就走了,不知道干嘛去了。” 阮幼蔫哒哒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她爬上围墙,小白正在墙头晒太阳,尾巴一下一下翘着。 院子的那头冷冷清清,鹿鸣不在。 —— 太阳没过墙头斜斜的射进巷子里,鹿鸣站在阴影处,他的对面站了三五个人。 “玛德,鹿鸣,你有种,你还真敢来。” 鹿鸣将手里的半截烟扔在地上,鞋尖捻了捻,“别废话,来吧。” 对面的人蜂拥而至,鹿鸣拿起放在身边的棍子就砸向了冲上来的人影,血缓缓从那人头上流下,剩下的人愣在了原地。 鹿鸣眸子仍不染情绪,声音很凉,“还来吗?” “踏马的,一起上。”不知道谁大喊了一声,一群人继续朝着鹿鸣冲去。 鹿鸣眼角下压,沉睡的狮子终于苏醒,他动作迅速,招招狠厉。 鹿鸣看着最后一个站着的人,他惊恐着后退着,“鹿,鹿哥,我是被强迫来的。” 鹿鸣扔了手里的铁棍,动作轻缓地擦了擦手上的血迹,“有火吗?” 他回家时天空又下起了小雨,雨打湿了嘴里的香烟,他咬了咬。 巷子口一朵黄花盛开着,旁边站着一个举着小黄伞的人,“鹿鸣,你怎么才回来啊。” 鹿鸣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有多久,没人等他回家了? 阮幼小跑着过来,有点血腥气,“鹿鸣,你受伤了?” “不是我的。”鹿鸣语气平淡。 “那这血怎么回事?” “别人的。”末了,鹿鸣顿了顿,“遇到打劫的了。” “哎呀,”少女眉毛紧皱,“下次你要带上我呀,不要一个人乱跑,我会担心的。” 鹿鸣任由她拉着。 真傻,他说什么她都信。 周一,阮幼手里拿着油条轻咬一口,“鹿鸣,你真的不吃吗?” 鹿鸣摇头。 阮幼将手里的两根油条都吃了,“这家的油条炸的真不错,鹿鸣,你早上吃的什么?” “包子。” “啊?你那么早就出去买包子?” 鹿鸣抬了眼皮,“冰箱。” “哦”少女踢了踢石子,“鹿鸣,那我明天给你买热包子吧,吃冷的不好。” “微波炉。” 少女停下脚步,“鹿鸣,你快把你家电器说完啦。” 鹿鸣回眸,“还走不走。” 阮幼,.......“走走走。” 课间,鹿鸣坐在座位上,笔尖划在页面,林阳脚搭在桌子上仰头向后,“鹿哥,听说黄毛找你麻烦了?” “嗯。”鹿鸣手上动作不停。 魏子言凑过来,“鹿哥,他们没报警?” “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