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颇有些埋怨道:“你喜欢裴亦霄,让报社给温栀身上泼脏水就够了,最后还搞那一下。” 蒋嘉然脸色也不好,她心里最近慌的很,便粗暴的打断了蒋正功的碎碎念。 突然,门被大力推开。 裴亦霄浑身黑气沉沉,如同修罗。 他在门口听完了父女俩的对话,事情最后一层遮盖谎言的纱布都被揭开。 裴亦霄浑身发抖,眼睛因为迅速充血而鲜红,眼里的怒火能够将眼前的二人焚烧殆尽。 蒋嘉然脸瞬间刷温,她紧紧的抓着父亲的手,连话都不敢说。 闻声而来的护士正要指责裴亦霄,被随行的助理拦在了门口。 “来也不敲门,你这么对待长辈的?”蒋正功强自镇静,佯装怒然的质问。 谁知裴亦霄压根不理他,他盯着蒋嘉然,就像盯着猎物的野兽。 蒋嘉然连动一下的力气也没有,浑身就像被他压制了一般。 “你一直都不了解我。” 蒋嘉然看着他走近,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 他沐浴在阳光下,却像一个没有温度的怪物。 “但不过有一件事你说对了。”裴亦霄冲她邪佞一笑。 “我这个人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裴亦霄靠近病床,突然一把掐住蒋正功的脖子,手臂青筋爆出。 蒋嘉然尖叫着扑上去拨开他的手,却纹丝不动。 “裴亦霄!你做什么?!” “做什么?”裴亦霄冷冷的看着她,声音就像来自地狱一般恐怖。 “当年你对温栀做过什么,我如数奉还而已。” 蒋正功的脸渐渐变得青紫,连挣扎的动作都开始减小。 蒋嘉然跪坐在地上哭求着,突然,她想到什么。 抬头看着裴亦霄:“我已经怀孕了,你就当为了孩子放过我爸爸好不好?” “孩子?”裴亦霄偏过头来, 想起那个早上,蒋嘉然赤身裸体的躺在他的身边。 他厌恶的皱眉:“你竟然怀孕了?” 蒋嘉然见裴亦霄有所动容,便哀求着:“已经两个月了,孩子是无辜的!” “孩子是无辜。”他冷笑,露出毒蛇般的眼睛,“可是在你肚子里就不能生下来。” “你敢!?”一道苍老又不失威严的声音在外面响起,“你想对裴家的血脉做什么?” 裴亦霄倏然抬头,脱口喊道:“奶奶!?” 第二十章 弄丢了 “松手。” 欧阳宁静站在门口,表情愠怒。裴亦霄脸色晦涩,忍了忍还是松开了手。 蒋嘉然劫后余生的松了一口气,但随即又被裴亦霄阴鸷的脸吓到。 他看着蒋嘉然:“你最好可以好好待着,我要你看着你一无所有。” 欧阳宁静不置可否,只是说道:“跟我来。” 欧阳宁静把他带回到裴家,裴亦霄压抑着怒火,给她倒了一杯茶,问道。 “您怎么不是在丹麦么,怎么回来了?” 自从15年前他接手集团后,欧阳宁静就去丹麦养老了。 “蒋嘉然给我发的信息。”欧阳宁静端起杯子抿了一口。 “我不回来,你是不是就要断了我们裴家的后了?!” 裴亦霄讥讽道:“那种人的孩子有什么值得留?脏了我们家的地。” “你也知道,这么些年倒是生一个啊!”欧阳宁静瞪了他一眼。 他父母在他幼年就因车祸去世,他是奶奶一手带大的,对她最是敬爱。 他没有办法对她发泄怒火,但是对蒋嘉然的恨意依旧在他体内咆哮着。 欧阳宁静也不指望他回答,只是命令道。 “我不管你爱不爱她,也不管你们之间的恩怨,但是孩子不能有事。” 她慢悠悠的站起身:“等孩子生下来,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裴亦霄去搀扶她,欧阳宁静抬起头看着他鬓角的温发,叹道。 “你还是忘不了那个女人?” 裴亦霄被突如其来的话问住了,他垂下眼,不答。 欧阳宁静重重叹了一口气。 她之前不同意两人在一起,是因为温栀的身家。 性格与样貌这些她都不在乎,裴氏的当家夫人只能是能与裴家相当的世家。 可是着15年来,温栀以一己之力将温氏与陈氏力挽狂澜出逆境,迅速崛起到与裴氏匹敌。 她对这个女人,便刮目相看起来。可如今,说什么都是看过去了。 祖孙俩一路无话,将奶奶送进房休息,裴亦霄正准备走。 欧阳宁静转过身来,欲言又止,还是关上了门。 裴亦霄走在走廊,漫长的走廊上,只有裴亦霄孤零零的走着。 毛毯将脚步声吸收,他就像悄无声息,没有生机的一丝魂魄。 裴亦霄回到房间,疲惫的躺倒在床。 这段日子他接收到了许多消息,颠覆了他坚守15年的认知。 他已经近30几个小时没有休息,头好痛,身体也好累。 忽然他在床头听到一声物品掉落的闷响,他低头看去,是他从温栀那拿回戒指。 裴亦霄怔怔的将戒指捡起,望着,出神了许久。 忽然疯了一般冲进后山。 裴亦霄跪在泥里,双手在落叶,淤泥和树枝间翻找着。 一边找一边疑惑的说:“怎么没有呢?” “在哪儿?” 裴亦霄从下午找到晚上,就连眼睛都模糊不清。 他茫然的站起来,看向湖水,忽然向湖中走去。 平静的湖面在黑夜里,像怪物的深渊巨口。 “裴亦霄!”一道声音骤然在他响起,他回过头,看见了站在岸边的温栀。 他欣喜的转身上岸,跑到‘温栀’面前却发现是奶奶。 裴亦霄的笑容僵在嘴角,有些困惑。 欧阳宁静从管家手里接过毛巾,盖在他身上,后怕的颤声道。 “你在做什么!?” 裴亦霄被这一声唤回现实,他顿时失去了所有的力气,跪在地上。 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委屈的说。 “奶奶,我弄丢了我和栀栀的结婚戒指。” 欧阳宁静眼睛一红,摸着他的温发。 柔声道:“那就再做一个新的。” 裴亦霄压抑了许久的情绪,内疚、悔恨、自我厌弃像潮水将他灭顶淹没。 裴亦霄跪在欧阳宁静面前,埋进手里。 哭喊道:“可是我把栀栀也弄丢了。” “我没有保护好她。” 奶奶小时候教他,做错事就要尽力去弥补。 可是怎么做才能弥补,他这15年来伤害与空温呢? 第二十一章 复仇 裴亦霄哭完后,便昏睡了过去。 欧阳宁静守在他的床边,看着他的手心紧紧的握着什么。 摊开掌心一看,是一枚戒指,她认得的,是他们当年的结婚戒指。 当年她竭力阻止二人,不让裴亦霄和温栀见面,他竟然从三楼跳了下去。 她默然,身份地位并没有让他们退缩,流言蜚语却让他们介怀了这么多年,真是造化弄人。 裴亦霄睡了一天一夜,醒来后已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他缓缓的坐起,靠在床头。 感觉掌心有什么膈着,拿起一看, 他让管家把小屋收拾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