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渝砚就也不回答,就这么大喇喇抱着她出去,不少同学的目光都往她身上看,程安酒羞的脸通红,最后只好把脸埋在他怀里,不敢抬头见人。 下楼后,江渝砚十分温柔的把她放进车里,然后就要开车离开。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 他的声音低沉:“带你出去住,你腿受伤了,一个人住宿舍谁照江你?” 程安酒立刻拒绝:“不要,我……” 江渝砚转头盯她:“我说过你要好好照江自己,如果你照江不好,那就我来。” 说完也不管她,一踩油门便离开了。 第37章 他到底还是想的周到,知道如果带程安酒直接会江家住她会觉得不自在,便送她去了名下的另一套公寓。 这里程安酒以前也住过,这儿离她的高中很近,她念高中那几年老是来这幢公寓休息。 看到熟悉的房子,程安酒原本很抗拒的心情忽然平静了一些。 这里跟她高中来住的时候还一模一样,甚至连沙发上的娃娃都是小时候跟江渝砚在电玩城夹到的那一个。 江渝砚扶着她走进来,坐在客厅里。 又蹲下查看她腿上的伤,浓眉始终紧蹙着:“这才多久,就又受了伤?” 程安酒大概也觉得心虚,眼神飘忽的并不去看他。 “我又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小心。” 江渝砚摇了摇头,大概心里又在后悔没有时时刻刻跟在她身边。 “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听见他说的话,程安酒心里一愣,一时甚至没有反应过来。 江渝砚给她做饭?她一定是幻听了吧? 直到江渝砚又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的问:“怎么不说话?没胃口?” 她咬了咬唇:“随便吃什么都可以。” “好。” 说着,他拿出一条毯子盖在程安酒身上,自己便走进了厨房。 江渝砚的确会下厨,但要说精通也不至于,二十分钟,他便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面出来。 他自己的那碗倒是普普通通,给程安酒的那碗上面牛肉多的快要看不清面条,还给她点缀了几片翠绿的青菜。 光是闻闻味道,便觉得很香。 程安酒忽然想起,其实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吃江渝砚煮的面,在她初三的时候,因为升学压力大总是吃不下睡不着。 有一次在家里饿晕了,那次江渝砚也给她煮了一碗面。 那次,程安酒吃着吃着就哭着,从小到大,除了奶奶没人会在乎她有没有吃饭,而江渝砚就那么强势的闯进她的世界,给予了她最缺少的关爱。 想起以前的事,心里有一股涩意升起,她垂着头压下去,静静地坐下吃面。 程安酒有时候也恨自己,明明早就决定不要再跟他有牵扯,却还是要跟他纠缠不清,就这么简简单单一碗面,又让她想起了他的好。 真是不争气。 她也恨江渝砚,为什么之前不对自己好一点呢,为什么一定要等到她都已经死心之后才后悔。 越想心越痛,程安酒便强迫自己不去想其他的,只埋头吃面。 “慢点,小心烫到。” 江渝砚又温声提醒她,程安酒没有回答,始终低着头安静的吃面。 第38章 两人吃完,江渝砚又负责了洗碗的工作,程安酒始终一言不发。 直到他洗完碗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她坐在客厅沙发假装完了许久手机,最后终于忍不住问。 “你怎么还不回家?” 江渝砚正抱着笔记本在处理工作,闻言抬眸看他:“这里也是我的家。” 他这是什么意思? 江渝砚很快给了他解释:“你行动不方便,这段时间我会留下来照江你。” 也就是说两人要同住一个屋檐下的意思? 但这的确本来就是江渝砚的房子,她没有任何理由可以赶他走。 她咬了咬唇,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门铃响了,江渝砚去看开门,助理就站在门口。 “江总,拐杖和您吩咐定制的轮椅都已经到了。” 程安酒坐在沙发上听到助理的话,没想到他竟然还给自己定制了轮椅,就只是受了伤而已,怎么搞的好像她残了似的。 助理推着崭新的轮椅来到程安酒面前:“安酒小姐,你需要试试合不合适吗?” 程安酒也不好意思拒绝,点了点头。 助理刚准备搀扶她,就感受到一道死亡凝视看向自己,立刻停了手。 接着,江渝砚走过来扶着她做上轮椅,“合森*晚*整*理不合适?” 哪儿有什么不合适,程安酒觉得他实在是小题大做。 “没什么问题。” 助理任务完成就走了,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人,江渝砚交代她:“不想走就坐轮椅,别逞强知道吗?” “知道了。” 两人就这么暂时住在了一起,程安酒原以为会很尴尬,不过其实也还好。 江渝砚工作忙,但为了看着程安酒,他把大部分工作都拿回了家来做,经常一个人在书房,还专门安了响应铃,让她有事就按铃。 程安酒当然不怎么按,所以两人见面的次数其实也不多,通常是江渝砚忙着忙着,想起她很久没叫自己,主动跑去看她一眼,发现程安酒在安静的看书,又默默地离开。 生活倒也静谧而和谐。 但唯一让程安酒尴尬的就是,她洗澡的问题。 现在天气还比较冷,她受了伤不方便,便没有天天洗澡,但总也要洗澡。 但是这种事,她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让江渝砚帮忙的,一天晚上,她终于忍受不了要洗澡之后,自己拄着拐杖进了浴室。 五分钟过,浴室里便发出一声尖利的叫声。 江渝砚几乎是立刻冲进了她的房间,见里面没人,不过浴室里亮着灯。 他焦急的询问:“怎么了?” 程安酒的声音低低弱弱的,“没什么,刚刚我准备洗澡,不小心,摔倒了。” 一听说她摔倒,江渝砚急着就要冲进去,程安酒立刻尴尬的拦住他,“别进来!” “我,我可以自己站起来。” 她都脱了衣服,怎么可能让江渝砚进来。 江渝砚没不知所谓的闯进去,不过他也没再离开,就静静地站在房间里,生怕她再出什么意外。 直到几分钟后,浴室门被拉开了一丝。 程安酒万分不好意思的开口:“三叔,可不可以帮我拿一下,我的睡衣……” 第39章 即使没看见她的脸,江渝砚也能猜到她此刻一定是万分不好意思的。 他挑了挑眉,看见了被整齐叠好放在床头的粉红色睡衣,走过去帮她拿了过来。 浴室门口的缝又大了一丝,程安酒飞快从他手里接过睡衣,然后一个人艰难的穿好。 等到出门时,脸上仍然是绯红的。 她见江渝砚还没走,又想到刚才的尴尬,垂着头打算装死。 接过因为心急走的太快,受伤的腿又跟不上,路过他身边时,一个打滑又差点儿摔倒。 “小心!” 江渝砚连忙扶住她,两个人忽然贴的极近。 近到程安酒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她下意识抬眸,才发现他也正盯着自己看。 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涌动着她看不懂的情绪,他始终没有松手,就那么目光如炬的看着她。 直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