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白吗？”

“他警校上的不容易，里头有人给他使绊子，他当年差点毕不了业。”

“现在在特警队那个队长位置，也是拿命拼来的。”

“你要不能留他身边诚心和他在一起，也别去逗了。那个林医生就小时候住他隔壁的，人挺漂亮，也一直对阿程有意思，我是觉得两个在一起也不错，能过日子。”

阿杨的眼神越来越认真，看着林雪意一字一句说道：

“林雪意，你的圈子太难融。

“要 命。”

既是警醒她，又是在用语言宣泄这么些年来她带给陈叙的伤害。

“我走了。”

林雪意呆呆坐在原地，阿杨的一番话像是抽走了她的灵魂，酒吧里头音乐声震耳，而她此时却像是失聪一般宁静，只是眼睛望着面前的酒杯，说不出话。

另一边，今晚警队例行检查夜总会酒吧等场所，扫除黄赌毒。因为检查地多，工作量大，警队特意派了特警前来一起行动。

陈叙一行人从后门进入酒吧，这酒吧一共三层，最下面一层是喝酒娱乐的地方，上面两层竟然是不同主题的房间。他们今晚的任务就是从一层到三层每个房间每个角落都要搜查，杜绝违法行为发生。

朴胥和宋颂回来时，发现阿杨已经不见了，就林雪意一个人坐在原地，手里捧着杯酒愣在那儿。谁知林雪意看见宋颂后，像回了神，看着她的头顶直直问她：

“宋颂，你那帽子可以借我戴戴吗？我下次还你。”

宋颂讶异，但很快又伸手摘了头上的鸭舌帽递给林雪意，嘴角浅笑，“没事儿，你要喜欢拿去戴也可以。”

林雪意接过戴上，“谢了。”眼神便又扫向远方，准备站起身，从包里拿出一张口罩挂耳朵上。转身对朴胥说：

“我先走了。”

“小子，送你女朋友回去。”

“你干嘛？”朴胥不解，伸出脚挡住她的去路，林雪意气结，回过头深深叹了口气，“不干嘛呀，我哥快来了，难道你想见他？”

朴胥撇嘴。许照南这样古板的人，在检察院已经见够了，完全不想在这样的场所看见，然后听他讲一堆哲理，再看着这兄妹俩对峙，想想就难受。便拉着宋颂很快离开了酒吧。

就在刚才，林雪意看见了隔壁那几个男孩将那女孩儿边扶边拉上了楼梯，女孩儿沾了不少酒，身子已经摇晃了，看样子意识也有点不清醒了，是被拖着走的。于是她压低帽子，顺着刚才那些人的方向跟了上去。

她之前见过几次那女孩陪酒，只是这次她明显玩不过那群纨绔子弟，一会儿就被灌醉拉上了楼。

林雪意上楼时，就发现身后就脚步声，她偷偷望后瞄了一眼。

竟然是警察，情况不好。

下一秒，果不其然，她一眼就望见了人群中那个高挺的身影，穿着黑色制服，束着的腰身宽窄分明。那时的他站在楼梯下，眼睛也正好对过来，一眼就与楼梯上的她对视上。

林雪意见状压低帽子拔腿就跑，没想到身后的人却是眼疾手快，顺着她的方向大步跨了上楼。林雪意跑到二楼的时候就发现那几个男孩儿正在门口开门，女孩儿似乎有些清醒过来，正推搡反抗他们。

没有犹豫，林雪意一下子冲了过去拽住了那女孩的手。

“跟我走。”

而那群男孩才要反应，被身后追上来的警察扣在了原地没动。

林雪意拽着一个走都走不稳的人走得慢，加上身后人训练有素，超越常人的速度。很快就在三楼的安全通道出口拦住了要逃跑的两个女人。大臂一伸，背后的门被关上，两人停在原地，对上了陈叙幽暗的眸子。

只见他上前，一把掀掉了她头上的帽子，脸色黑沉，眉头紧皱，“林雪意！”

女人见状将女孩拽到她身后，说道：“她是学生，不能被抓。”

林雪意并非善心大发要不自量力救助未曾谋面的失足女，只是因为这女孩儿是她们年级的，曾经经常坐第一排听她的课。她也不理解她一个重点大学的学生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三番两次陪jiu，这次更是差点险入虎口。

“她包里的东西可不是一个学生能在这种场合里带的。”陈叙锐利的眼盯着躲在林雪意身后的女孩，那女孩低着头，并不敢看她。

“这位同学，还要装醉吗？”说着一大串东西被他从女孩的包里扯了出来，一半落在地上，另一半还在她的包里。女孩顿时瞪大了眼，就连林雪意都有点震惊，她似乎是…自愿被他们带到楼上的。

又或者是，她早就这样干了。

“林雪意！亏你是个老师，知法犯法，性质有多恶劣知道吗？”陈叙又转过头将矛头指向带女孩从他眼皮子底下跑掉的女人，眼眸幽深。

“我没有知法犯法，我想先带她离开这里，然后自己去警察局的。”

“这里有很多安大学生，要是被传开了，她就完了，她的人生就完了。”

不说也明白，要是刚才这女孩被当场抓住，不出今晚就会传遍各种群，各种论坛。然后她会被无数只无形的手抓住，扒得体无完肤，她甚至会活不下去。

自古至今，女孩子的名声，顷刻就倒。

女人莹白的脸在灯光下变了色，眼皮撑开两条纹路，眼角染了丝疲倦，陈叙没再问她，只是将手里刚摘下来的帽子原封不动又盖在了她的头顶，将她的脸遮住了。林雪意感受到头顶的温度，眼眶一湿，索性转过了头。

最后叫柳新的女孩被陈叙用外套盖住脸从后门带了下去，民警们将人带上了警车，她的行径到底构不构成卖yin还有待进一步调查。

风大了，昏黄灯光充斥在夜色里，陈叙才转头，就一下子撞进了她的眼眸中，林雪意站在原地，鸭舌帽盖住她的半张脸，在路灯下，一半黑暗，一半明亮。

两个人就站在原地望着，眼底各自充斥复杂情绪，谁也不往前一步。

这时空气中突兀传来一声，“小寞，过来。”

林雪意和陈叙同时转头，就看见了刚从车上下来的许照南，他戴着副金丝边框眼镜，身姿傲然，一身黑色西装，银色路虎停在他身侧。

“…..”

林雪意没有应答，而是站在原地。许照南见状上前一步，面色冷而清淡，深邃的眼直直看着她，“小寞，爸爸今晚回家，说要你回家跟我们吃饭。”

路灯下的身影被拉得修长，陈叙站在原地，双手插在兜里，也像是凝固在原地，一双漆黑的眼也紧盯着她。

这样的无声对峙，七年前也发生过。

不过那时的陈叙，会直接站在林雪意前面，挑衅对面那张矜贵的脸，根本不惧惹怒他。

而如今的对峙，多了层顾虑，多了层身份财富悬殊，以及之前女孩坚定的决心，在此刻，他也不再确定还坚不坚决。

过了半分，风下的影子动了，她低着头朝着那辆银色路虎走去。

他就知道是这样。

七年前是这样，七年后也是这样。

陈叙转身就走。

凉月辉映下，他走在路灯下，伴着冷风点了支烟，走了好多步，突然嘴角兀自自嘲一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同样的选择。

什么都变了，什么都没变。

路越来越远，灯也越来越暗，她一路折返跑过来，裹挟着冷风一下子扑向了他的后背，从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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