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奥德 她走到车前,眼睛红肿着,似乎刚刚哭过。 “可以请你帮帮我吗?” 温稚鱼没有说话,她已经不再是一个人了,她有男朋友,这个男朋友甚至为了她不顾生死,她不可能再为了江羽而让沈修杰伤心。 “求你了。” 温稚鱼咬紧牙:“抱歉。” 奥德有些崩溃地拍打着车窗,哭泣的声音有些沉闷地传进车内。 “最后一次,拜托你,我什么都能给你,这是最后一次。” “走吧。”温稚鱼指尖握得生疼。 一直沉默地沈修杰却说话了:“再去一次吧。” 温稚鱼震惊地转头看他,沈修杰的占有欲一直都很强,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可她不知道此刻沈修杰几乎被愧疚感淹没了,他的指尖微微颤抖。 “我等你回来。” 在去俞宅的路上, 奥德的眼睛还在流泪,她突然说:“你大概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爱他。” 温稚鱼没有回答,她习惯在别人诉说时充当一个安静地倾听者。 奥德擦了擦眼泪,继续说道:“我是被家里豢养的金丝雀,我父母是法国的政客,在他们眼里,我只是一个联姻的工具,没有灵魂,没有选择。” “我一直浑浑噩噩,直到六年前我遇见了江羽,他的音乐干净自由,仿佛有冲破囚笼的力量,我几乎立刻被他的声音所吸引,就像被塞壬迷惑一样不可自拔。” 温稚鱼看着窗外,理解她当时的感受,那也是她爱上江羽的理由。 “可是他走的太快了,我想找他可我的自由却不属于我。直到一年前父母选择了我的联姻对象,那是我一生中最幸运的时刻,他们选中了塞壬。” 她的眼神暗淡下来:“可那也是我最痛苦的时刻,因为我发现,我的塞壬也被关在了深海的笼子里,他比我更加痛苦。” “因为他的身上背负了他哥哥的生命与责任。” 第39章 温稚鱼目光一窒:“什么意思?” 奥德摇摇头:“我不知道,只是每次塞壬与他父亲争吵时,他父亲常说的话。我不敢问那是什么含义,但我想那是束缚塞壬的海草。” 她的眼睛绝望又无助,乞求地看着温稚鱼:“可以请你帮我把它解开吗?” 温稚鱼看着山头的建筑,悠悠叹了一口气:“我尽力。” 再帮她最后一次,以后就真的,各自投入各自的生活吧。 进入熟悉的别墅内,江羽正坐在沙发上喝咖啡。 见到温稚鱼时微微一愣,“你来干什么?” 温稚鱼来过这里三次,而江羽便问了她这样的问题三次。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样的回答,明明知道她每次来的目的都不是为了他。 窗外的风沙沙作响,客厅的窗户大开着,在灰绿色的树影里,江羽依旧冷傲高贵,只是脸上还未褪去的红印如此明显。 温稚鱼心脏猛然一阵剧痛,几乎让喘不过气来。 她本以为这种感情可以抑制,为什么一见到江羽,一见到他难受的样子,自己便忍不住的会跟他一起难受呢? 这是不对的,她已经有沈修杰了,怎么能把心都放在别人的未婚夫身上。 她用力咬了一下舌尖,才让自己的意识回归。 奥德挽着温稚鱼的手,“因为我很喜欢她,所以想让她来家里住几天,可以吗?” 她的眼睛依旧红肿,可江羽却没有注意,只是点头没有过多回应。 奥德轻轻地推了温稚鱼一把,痛苦地将另一个女人推向自己的未婚夫。 她忍着泪水,却坚定的退了出去,为他们留出一片空间。 她能感受到江羽的痛苦,可她无法让他真正解脱,如果温稚鱼能让她的塞壬快乐起来,那么她愿意付出所有,包括她的感情。 这是付出,也是乞求。 温稚鱼再一次坐在了江羽身边, 桌上的花瓶插着盛开的鸢尾花,象征着无边的自由。 在温稚鱼开口之前,江羽先说话了,他的声音暗哑低沉,如同被压抑过后的响声。 “别再来了。” 像是明白她的目的,冷傲地拒绝她的善意。 温稚鱼原本的说辞瞬间被击溃,她静静地看着鸢尾花在风中摇晃。 轻轻笑了:“就这最后一次了。” 江羽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将头转了过去。 “随便你。” 温稚鱼在网上找过很多关于俞枫的资料, 是一个和江羽很像的人,也是从人群中而来,狂放肆意地挥洒着生命,可不知为何,消失了一段时间之后,重新回归的演唱会上。 他将人群隔开百米,在自己身上浇满了汽油,真正在舞台上燃烧了自己的生命。 她大概可以猜到,俞枫消失的那段时间是回家了,可为什么会说江羽背负了他的生命? 那时江羽才十三岁。 这之间会有什么联系? 她躺在床上模模糊糊地想着,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雨。 温稚鱼睡不着,索性站在床边看起了雨。 这栋别墅在深山的之顶,从楼上可以看见山脚下渐渐亮起的灯火。 雨幕倒映在她深黑的眼眸里。 突然她目光一顿,围墙的底下,杂草之间似乎有个洞口。 第40章 温稚鱼撑着伞拨开那一片杂草, 洞口的模样便呈现在眼前,很小大约只能钻出去一个人。 上面被粗壮的铁丝狠狠拦住,从铁丝的缝隙,能看见后山的模样,进入后山便不会再有围墙了。 她看得认真,突然,身后响起一道冰冷的声音。 “离开这里。” 温稚鱼转头,只见江羽撑着伞站在雨幕之中。 她看着他:“这是什么?” 江羽身体僵硬的不能动弹,他脸色苍白的像是即将死去。 温稚鱼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当年俞枫被关在了这里对吗?” 江羽依旧沉默,可沉默便是最好的回答。 温稚鱼深吸了一口气,颤抖地闭上了眼睛:“你从这里放走了他。” 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身边的树叶在风雨中剧烈晃动,不断有落叶混合着雨水拍打在伞面上,一如当年。 江羽抬头看着伞面上掉落的雨水。 那天也下了这么大的雨,哥哥将墙壁凿穿了一个洞,他本想喊他回来,可哥哥却朝他伸出了手,明明被雨水淋湿地彻底,却依旧炽烈的无法拒绝。 哥哥笑着问:“你要一起吗?” 温稚鱼睁开眼睛,从地上找到一块石头,便开始砸嵌进墙体的铁丝。 一只手不够,便把伞也丢了,两只手一起。 江羽冷冷地说:“别砸了。” 温稚鱼恍若未闻,她的手被磨出了血,顺着雨水流在了地面上,地面上染出了一片血红。 铁丝没有任何动静,她却固执的不肯停手。 江羽扔掉了伞,将温稚鱼拉开,恶狠狠地压在墙上,血红着眼睛制止道:“我说,别砸了!” 温稚鱼的全身都被雨水浸透了,从头顶到脚底的血液都冰冷刺骨。 “你跟他一起走了对吗?” 俞枫死亡的报道上,拍到了一个小男孩的背影,他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