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烛火大亮,男子谪仙似的脸近在咫尺,眯起眸子盯紧她。 第64章 解释 林溪月见状,心跳如鼓,想转身离开来不及,想解释也说不清。 这时只听谢辞蓦明知故问:“哪来的小贼,半夜闯孤的书房。” “我……” 支吾一下,她只好硬起声音回:“我是看见有鬼鬼祟祟的身影进来了,不放心府里安危,这才跟进来。” 整个太子府有众多侍卫轮班当值,真要闯进别的贼人,只怕早就有所察觉。 谢辞蓦听她编出这蹩脚的理由,唇角暗暗勾了勾。 “进来。” 他绕到前方,给她开了门,话里十分严肃:“你擅闯太子府,孤总要好好审上一审。” 门吱呀打开,林淼音端着茶水点心,分花拂柳恰好从月色中走来。 没料林溪月就站在窗外,她惊恐呀了声,突然茶言茶语:“姐姐也是读过女则女训的,怎么深更半夜登上陌生男子的门,岂不是辜负了爹爹多年来的教导。” 闻声,林溪月嗤笑:“我不过远远瞧见有人鬼鬼祟祟地往太子府来,只以为是哪家没脸没皮的,背影竟还像极了妹妹,这才心下焦急,前来一探,只没曾想真的是你。” “只是妹妹你自个儿不清不白的大半夜留在男子院中,倒未觉不妥,那我又何必再上心呢?说到底还是我多管闲事了,既如此,就祝妹妹前程似锦,山鸡变凤凰。” “你!” 林淼音一听便知林溪月在嘲讽她攀龙附凤,立马泪眼婆娑地看向谢辞蓦:“殿下,臣女……” 谢辞蓦却扬手打断她的话,眸光悠悠地看着林溪月,还没开口,就见少女退后了一步。 借着月光看来,这二人却别有一番才子佳人的景象。 林溪月心里发酸。 她其实并不怎么相信林淼音在谢辞蓦府邸出没,可今日一看,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哪怕站的有些距离,却不免刺着她的眼睛。 ![]() 能将林淼音留在府中到了半夜,想来谢辞蓦心里对她多了几分另眼。 她又何必执着。 想到这,林溪月干脆地转过身:“殿下恕罪,臣女这就离开,不打扰殿下与妹妹双宿双飞了。” 见状,林淼音眼中狂喜。 谢辞蓦却疾步上前,一把拉住林溪月胳膊:“你这番话,倒叫孤觉得你像是吃醋。” 林溪月板着脸推开他,不说话。 那头,林淼音眼睛一转,还没开口,谢辞蓦便向后抬了抬手。 两名黑衣男子从暗中走出,挡在林淼音身前:“请立刻离开。” 林淼音一愣,求助地看着谢辞蓦,却听他冷声道:“别忘了,你是以什么理由来到孤府上的,若不想被点破,便自行离开。” 林淼音脸色僵住。 见林溪月好奇地看过来,她更是脸上烧红,低下头走得极快,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一般。 林溪月挑眉问:“她怎么了?” 还以为林淼音至少会死缠烂打一番,却没想到如此爽快。 谢辞蓦拉过她的手带她进屋。 “说来也与你有关,若你要进太子府,我自然敞开了门欢迎,可若是旁人,便是递了帖子也不一定能踏进一步。” “林淼音倒是不同,与你占了一层关系,便借着你的名义过来,我知她并不良善,却也想着,兴许能气一气你呢,也就没拦着。” 察觉到林溪月的手有挣开的迹象,谢辞蓦一用力,将她拉进屋,关上了门。 “若是惹得某位姑娘吃醋了,反倒叫我欢喜,不枉费我这两日忍着与林淼音周旋。” 那双带笑的眼睛望过来,林溪月略不自在地低下头,揪着自己的衣角。 想起自己夜闯太子府的理由,就觉得脸上躁的慌。 她有些懊恼。 谢辞蓦逼近她:“所以你半夜闯过来,可是吃醋了?” 林溪月继续沉默。 谢辞蓦盯了她半晌,笑容慢慢淡下:“没有吗?” 男人的声音多了点自嘲:“还是我会错了意?其实你并不在意这些?那确实是我自作多情。” 林溪月嘴唇翕动,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攥紧。 下一刻,她听到谢辞蓦摇头叹息:“既如此,你还是回去吧,以免被人瞧见传出流言蜚语。” 竟是有要跟她分道扬镳的意思。 林溪月一急,连忙拉住他的袖子,涩声开口。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你,我猜想你大约是听见了我同义兄的话,所以才……” 见他没反驳,林溪月语速快了起来:“那些话不过是随口说出敷衍义兄的,并不是我心中所想,我只是……” 她只是了半天,难以开口,却又不愿被对方误解,更不肯松开握着他袖子的手。 一时竟陷入两难境地。 第65章 不容易 瞧着她纠结难受的模样,谢辞蓦很快败下阵来,叹息一声后,抬手抚上了她的额角。 “可你得告诉我,究竟是何缘故。” 林溪月咬牙。 她知自己处境,可却又控制不住靠近。 只是每当情不自禁,就害怕连累他。 她虽是无悔,但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将谢辞蓦牵扯其中。 可眉目清朗的男人此刻却反握住她的手,脸上是同样的坚定。 他低头,与她相抵着眉心,声音低沉,语速缓慢。 “溪月,若是我出了事,你一定愿意同我一起承担,对吗?” 林溪月怔了两秒,随即点头,低声回答:“我自是愿意的。” 无奈且温柔的叹息响在耳畔。 “那你又如何知道,我不是这样想的呢?” 听到这话,林溪月鼻子一酸,泪水止不住地涌出,遂伸手拥住面前的人。 谢辞蓦回抱住她。 “可我真的好怕你受到伤害。” “我也是一样。” 谢辞蓦轻轻抹掉她的眼泪,眸光透着怜惜:“但我们心意相通,又何必踌躇不前,哪怕前方坎坷,我们也能够成为彼此的后盾。” 在这一刻,所有的为难和犹豫,通通都破成了碎片。 林溪月吸了吸鼻子,紧紧拥住面前这予她欢喜的男子,感动得一塌糊涂。 谢辞蓦怕她哭得厉害伤了眼睛,便软声哄着:“想是我平日里做的不够,这才叫你伤心了,是我的错。” 林溪月破涕为笑,轻轻打了他一下,随即擦干眼泪,整理仪容。 “一会我回去可不能叫人瞧见,不然定要叫人笑话。” 她是偷摸过来的,虽没怎么打扮,但此刻面颊绯红含羞,望着谢辞蓦的眼神专注而炽热。 这在他眼中就已是极美的模样。 心弦一动,他垂头,轻轻吻住林溪月白皙的脸颊:“放心,有我在。” …… 次日,林溪月是被嘈杂声吵醒的。 任谁半夜出去又折腾了许久才回到家入睡,也没办法起个大早。 院中下人都是会看脸色的,就连在院中打扫也极力压低了声音,就怕吵醒院中睡着的人。 可偏偏有人不长眼,搬个东西砰砰响,一下砸在林溪月院子的门上。 眉头紧皱,少女扯过披风把自己裹严实了,推门出去,就见一个婆子小跑过来陪笑。 “哎呀,姑娘勿怪,我们夫人孕中辛苦,老爷吩咐了要好生照料着,多搬些东西也好方便伺候,总好过缺了什么再找人去补要强。” 张氏回来了? 不对。 林溪月脸色骤沉。 她竟然怀孕了? 那婆子看出了林溪月的疑惑,更是喜上眉梢,语气颇有些得意:“听大夫诊断,夫人怀的还是个男孩呢,以后能够光耀林家,小姐可要一同过去沾沾喜气?” 林溪月听罢,心知肚明。 这是张氏迫不及待想要耀武扬威,这才叫了这婆子来,非要惊扰她。 反正睡意也被惊没了,她敛下眉眼的戾气,露出一派温柔模样:“既如此,我自当前去。” 回了房间,少女脸色冷了下来。 压下心底盘算,林溪月迅速梳妆完毕,到了张氏院里,发现现在院中果然豪华不少,许多摆设都是现搬过来的,还有不下人在忙碌。 而林父正笑眯眯盯着张氏尚平坦的小腹。 张氏神情羞涩地打趣:“老爷真是的,这才两个月呢,总是这样盯着,怕是儿子都要害羞了。” 甜柔的嗓音逗得林父一阵大笑,直言儿子早慧,以后定然也是个极聪明的孩子。 知道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林溪月眼含讽刺,动作却丝毫不乱,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林父还未叫她起来,张氏反倒快步过来,一把将她拉起。 “大姑娘,再见到你可太好了。” 亲亲热热的模样,好似多么想念她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便宜女儿。 林溪月也不含糊,紧张地护住张氏的肚子:“小心一些,莫要惊扰了弟弟。” 闻言,张氏脸上顿时多了些得意,怕被察觉又强行压了下去。 “溪月,你可否原谅我?我前些日子叫猪油蒙了心,说话也不动脑,叫你听了心中不舒服,是我的过错,如今就当看在你未出世的弟弟的份上,大发慈悲,叫我回来住下吧?” 眼看着张氏要落泪了,林溪月先一步将手帕摁在了她的眼角,柔柔叹气。 “祸从口出,您说的倒像是我欺负你似的。” 林父有些坐不住:“溪月,你也莫要为难,都是一家人,自当和和气气,就算再有什么,也等孩子生下来再做定夺才对。” 他拍拍林溪月的肩膀,又揽过张氏,好一副要享天伦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