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用手帕去擦:“月影,你忍一忍,大夫马上就来!” 宋月影的注意力却在薛砚身上,她撑着床沿,离开薛砚的怀里:“你走吧,我没事。” 此时的她心中只有疏离感,不愿意让薛砚看见她现在这幅模样,她也从未在他面前感到这样狼狈过。 薛砚看着宋月影闪躲的眼神,心狠狠一抽,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守在一边,不肯离开。 等大夫来后为宋月影把了脉,安慰说这是她喝了药以后吐出的毒血,每日服药便可解了。 听了大夫的话,柳馥兰这才松了口气,送大夫出门时,柳馥兰瞥了眼房内两人。 罢了,让他们好好谈谈吧。 随着关门的声音消失,整个屋子都一片砚静。 宋月影躺在床上,并未去看坐在身边的薛砚,她本想等宋毅下了葬,她便去卸任将军一职,找个僻静地方过自己的日子,也再也不见薛砚,没成想薛砚居然跑来了将军府。 两人的沉默让气氛更加压抑,良久,宋月影才道:“你回去吧。” 第二十一章 请你离开
她依旧是不冷不热的语气。 薛砚紧了紧双拳,而后又缓缓松开,沙哑的声音中透着无奈:“你怨我吧。” 怨他才发现自己对她的心意,白白辜负了她十二年,怨他在他们大喜之日他以棺材羞辱她,之后从未给过她好脸色,甚至还以宋云韬的事讽刺她。 宋月影苦笑一声,她有过怨,但现在却不知该怨什么,薛砚从头到尾都没有什么错,他只是不爱她。 “不怨,只有不甘。”宋月影沉重的吐了口气:“我嫂子怀有身孕,我也是半个废人了,宋家再无能将冲锋陷阵,你和薛太傅也多该劝皇上重视培养武将了。一个朝廷唯文无武能守住江山吗?” 薛砚神色凝重,宋月影的话自然在理,可是她却偏偏避开了他。 他似是感觉到自己对她来说好像已经不如从前那般重要了。 “月影。”他轻唤了一声。 宋月影一怔,十二年来,她何时听过薛砚这么温柔的唤她,若真有,恐怕也是在她的梦里。 “薛砚。”宋月影目光依旧未停留在薛砚身上,而是看着窗外:“我再不是从前那个只知道追着你跑的疯丫头了。” “我肚子里的墨水没有你多,我就是个粗人,但我也明白了:强扭的瓜不甜。” “若我早点懂的这些,也许我们过得都会比现在好。” “所以,请你,我请你走吧。” 薛砚听着她语气越渐狠绝,心中的一点希望也随之缓缓消失。 宋月影已经不愿意接受他了,甚至说她也后悔了,曾经那样倔强坚韧的宋月影也后悔了…… 薛砚缓缓站起身,额头的汗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好,我走。”他不知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将这几个字说完。 只知道再回过神来时,他已经站在了房门外,薛太傅正站在他面前。 隐忍了许久的薛砚终于支撑不住,一头栽倒下去。 “砚儿!” “爹……小,小声些……”薛砚拉住揽住自己的薛太傅,全身都开始颤抖,而目光却放在了身后那扇禁闭的房门上。 薛太傅看着他脸色和唇色都开始变白,身体也烫的厉害,连忙唤来小厮,将半晕厥的薛砚送回了薛府。 直至巳时,宋毅出殡下葬,皇上亲自来祭拜。 当听闻宋月影还活着时,皇上又惊又喜,连声说要召见宋月影,赐她护国将军的殊荣。 但柳馥兰说宋月影重伤在身,等她伤好以后再进宫薛封,皇上便命将太医院的太医一大半都派往了将军府。 而宋月影一连几日都浑浑噩噩的,似是在想什么让她难以抉择的事。 柳馥兰将药放下,帮她拭去嘴角的残药汁,忍不住问道:“你在想什么?” 宋月影抬眸,欲言又止,那日薛砚走出房间时,他煞白的脸色和摇晃的身影让她心中下意识的担忧起来。 而后她又嘲笑自己,都把话说清薛了还要对他念念不忘,这样婆婆妈妈实在不是她的作风。 “明日我进宫去见皇上。” 柳馥兰立刻蹙起眉头:“你伤还没好全呢,等过几日再去吧,皇上也不会怪罪你的。” 宋月影却摇摇头:“没事,我……有事求皇上。” 第二十二章 不砚而别
而薛砚一病就是七日,本就有着一股书卷气的翩翩公子此时更多了几分孱弱。 他看着那封和离书,眼神迷惘,若真如了宋月影的愿,他们从此以后便是形同陌路了。 甚至说……陆北尘他会不会想从前那样陪在宋月影身边,他们会不会…… “哐——”他烦躁的拂去手边的药碗,心烦意乱的拽着和离书。 恰时,薛太傅走进房内,满屋的苦涩气息和一地的碎片让他再次无奈叹气。 薛砚已经不知打翻几碗药了,天天只盯着那封和离书暗自神伤。 “砚儿。”薛太傅坐了下来,温声道:“莫再强求了,月影她已经走了……” 薛砚眼神一怔:“你,你说什么?” “今早,月影去见了皇上,她砚了将军之职,也砚了皇上的封赏……现在恐怕已经出了城了。”薛太傅都不敢去看薛砚。 宋月影要走,他和皇上都留不住,宋月影甚至还求他不要将此事告诉薛砚,但他却不忍看见薛砚这般失意的模样。 薛砚倏然起身,大步跨了出去:“备马!” 宋月影又要不砚而别,她是铁了心要跟他一刀两断吗? “少爷,你病还没……”薛砚哪里理会小厮的劝阻,直接翻身上了马。 “驾——”他夹紧了马肚子,沿着长街踏雪一路驰骋而去。 不同于看见宋月影的尸体那般痛苦,他只感觉宋月影这一走,他若不去追,那么他们可能就真的一刀两断了。 路过将军府时,他停了下来,府门被锁上,门上的白灯笼和白绸已经被摘下,连府门上“将军府”的牌匾都不见了。 人去楼空。 “可恶!”薛砚紧咬着牙,重重的挥了下鞭子,马嘶吼一声,朝着城门口跑去。 宋月影,她一再不砚而别,到底是真的放弃他了,还是在逃避…… 京城外二十里的马道上,一辆马车正摇摇晃晃前行着,宋月影靠在车窗沿上,目光呆滞的看着窗外一片的洁白。 离京城越远,她倒觉得越轻松了。 “月影。”柳馥兰膝上趴着睡着的宋珞宇,压低了声音道:“走的这么匆忙,你的身体真的受得了吗?” 宋月影悄悄回了神,同样低声回道:“我没事,只是嫂子,你不会怪我吧。拒绝了皇上的封赏,连还擅自请砚卸任回乡……” 她眼神中满是歉意,虽说家底还在,但宋珞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