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成命臣这辈子,只愿娶孟嘉真为妻,一生一世一双人!” 张润勋显然也到了这段回忆,蹙眉解释道:“我心里只有你,你信我,我刚刚那么回答只是因为——” 这时,沐珍珍忽地冲了过来,疯了一样拉开张润勋,隔开两人,‘扑通’一下冲着孟嘉真跪下! “云嫣姐姐,你从小在侯府养大,才华,健康,名声……要什么有什么,这京城想娶你的男人能排到城门外,你有那么多男人爱,求求你把卿尘哥哥让给我吧!” “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了,没有卿尘哥哥我活不下去……” 她又哭又喊,扯着孟嘉真的裙角,就要磕头。 孟嘉真手无措,她若是受了这一拜,吐沫星子能淹死她! 换乱下,她后退一步,可这一退—— “啊!” 沐珍珍忽地惨叫一声,滚下台阶昏迷过去。 “珍珍!” 张润勋连忙奔下台阶下,抱起沐珍珍,谴责的看向孟嘉真。 “不是的,我——” 可孟嘉真刚开口,就被身后的怒斥打断:“孟嘉真,你未免欺人太甚!” 她一回头,“啪”的一下! 脸骤然火辣辣的疼,她捂着脸,愣愣望着怒气冲冲的沐林宴,不知是脸更疼还是心更疼。 这是哥哥第一次当众打她! 沐林宴却还觉得不解气,厌恶唾骂:“我们留你在侯府,不是让你一而再欺负珍珍!” 冷厉的目光刺进了孟嘉真心里,委屈在胸口翻滚发烫:“我没有欺负……” “少撒谎了,你出现在这里打扰珍珍和卿尘的相处,难道不是故意刺激她吗?孟嘉真,别耗费了侯府对你最后的情分。” 孟嘉真踉跄退后两步,只觉得荒唐。 张润勋是她的未婚夫,沐珍珍一个未婚少女,不知廉耻抱着她的未婚夫,怎么反倒是她的错了? 她的另一只手死死捏紧了承诺书,正要拿出来,这时,张润勋却抱起沐珍珍与她擦肩而过。 语气前所未有的冷淡:“这次,你该向珍珍道歉。” 说完,他们就护着沐珍珍离开。 孟嘉真站在原地,任由冷风灌入她的脖颈,浑身都有些麻木。 可无人看见的地方,沐珍珍却倏然睁眼,对她挑衅一笑。 沐珍珍果然又是装的。 可她明白,此刻她指出真相说出来,也没人信。 这一年,沐珍珍就是用这样的小把戏,一点点离间了她和父亲母亲,还有哥哥。 沐珍珍回府那天,她好心给沐珍珍送糕点,可沐珍珍吃了以后,忽然吐出满口黑血,然后当着大家的面,痛苦跪求—— “云嫣小姐,求求你饶我一命,我没有和你抢侯府小姐这个高贵身份的意思,我只是想留在侯府治病,我只是想活下去……” 自那时起,一直将她当成掌上明珠的哥哥和母亲都不信她—— “孟嘉真,珍珍好心劝我们留下你,你竟还不知足,果然是村妇出生,骨子里卑贱,心思下作!” 这是沐珍珍的家,侯府的人都和沐珍珍有血缘。 他们相信沐珍珍的谎话,她认了。 她占了沐珍珍的身份,沐珍珍要,她还就是了。 可张润勋…… 他是十三岁便连中三元的神童状元,被陛下金口玉言夸过‘聪明绝顶’,爱她爱到愿意死…… 为什么他也会被骗? 孟嘉真浑浑噩噩回到自己的闺房。 “咳咳……” 一股腥意涌上喉间,孟嘉真忽得呕出一口血,染红帕子。 身体又疼又冷,她擦了擦嘴角血迹,拿出藏在梳妆匣里的那道明黄的赐婚圣旨,试图从中寻求温暖。 她看着上面的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成侯府孟嘉真娴熟大方,品貌出众,今镇南王世子张润勋适婚娶之时,两人情投意合,佳偶天成,特此赐婚,择日成婚!” 可还没缓和疼痛,忽地门被推开,一股冷风灌入。 孟嘉真抬头望去,便见张润勋带着沐珍珍进来。 她还没得及说话,沐珍珍忽然失心疯般指着圣旨大喊:“你拿着圣旨,是不是想炫耀你和卿尘哥哥的婚事,你是不是逼我去死?!” 话落,她忽的‘砰’地朝门柱撞去! 第4章 “珍珍!” 见状,张润勋忙上前阻拦。 “嘭”的一下,沐珍珍一头撞在了他胸膛,随即昏了过去。 随后,他立刻抱着人奔走,全程都没跟孟嘉真说一句话。 就好像这次过来只是为了告诉她,他对沐珍珍多在意…… 这里的动静很快传了出去,很快,沐林宴就愤怒赶来,一把将孟嘉真拖到沐珍珍的门外,将她仍在雪地里。 “你就这么恶毒,非要逼死珍珍才甘心是吧?给我跪在这里,什么时候珍珍醒来,你再起。” 孟嘉真趴在雪地上,冰雪透过单薄的布料,冻得她控制不住颤。 很冷,很疼。 她青白着脸望向沐林宴,曾经曾爱他的兄长,此刻满身杀气,恨不得她死。 可她什么也没做啊…… 忍着泪,她头一次反问:“你说我恶毒……可实际上,是沐珍珍自己去我房间,是她自己要撞柱,我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我甚至都不知道她要去见我……” “哥哥,你从小教我识礼仪,辨是非对错,你告诉我……我到底哪里恶毒了?又哪里错了?” 风雪呜咽。 她仰头,期望像小时候那样,每一次兄长都温柔耐心给她解惑。 可下一秒,沐林宴却一甩衣袖,满脸厌恶:“你占了珍珍的位置,就是最大的错!你欠她的,这辈子都换不清!” “给我看好她!” 吩咐完之后,他便匆匆进了暖阁。 望着不断有大夫进出的暖阁,哪怕看不清里面,孟嘉真也知道,此刻大家都守在沐珍珍的床边。 包括张润勋。 空中飞扬的雪花渐渐密了,很开盖了她满头,二八少女佝偻着身躯,像是行将就木的老妪。 或许,在他们眼中,只有她死了,才算无罪吧…… 孟嘉真终究没撑住,昏迷了过去。 昏沉间,她仿佛被熟悉的怀抱温暖着。 可这个时候,还会有谁管她? 是梦吗? 她用尽力气睁开眼,却见到张润勋坐在床边,正给她膝盖上药,裙摆撩至腿根,只一瞬,她就红了脸。 “这样不好!” 她下意识缩回脚,却被腿骨的剧痛刺的摔回床。 男人立刻放下药扶起她,心疼把人抱进怀里:“知道你是大家闺秀,最重礼仪,但我们迟早要成婚,无需避嫌,可摔疼了?” 这样眼里只有她的张润勋,她很久没见到了。 她怔征问:“你怎么没守在沐珍珍身边?” 张润勋脸色微微一变,随后叹息一声,将人搂得更紧。 “不是让你别多想,我已经跟珍珍说清楚,她在我眼里只是一个病弱的妹妹,你才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 他说的笃定,可孟嘉真却满脑子是他小心翼翼抱着沐珍珍的模样。 “真的只是这样吗?你还是只爱我一个人?只娶我为妻?” “自然,我们的婚事,是我和母亲一起跟皇帝舅舅求来的,她那么喜爱你,谁都抢不走你的世子妃之位。” “我还特地求了护国寺的河灯,为你祈福,我带你去后花园放灯?” 护国寺的祈福河灯,极为灵验,必须要叩首九十九道台阶,才能诚心求来。 他是堂堂镇南王世子,又是长公主之子,为她做到这份上…… 孟嘉真很难不被打动。 披着他的貂毛披风,窝在张润勋怀里,被他抱着抵达后园池塘,一路听着呜咽的风,可她却一点都不觉得冷。 就在她松了一口气,以为事情能向好的发展之时,月门外忽的传来一阵焦急—— “世子不好了,珍珍小姐发病吐血,急着要见你!” 几乎话落瞬间,孟嘉真就被放下。 昏暗的灯光下,刚刚还说只爱她的男人,此刻满眼着急:“云嫣,你在此处等我,我马上回来。” 说完便离开,再也没有回头。 池塘边的风很大,孟嘉真凝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视线一点点模糊。 心口似乎被寒风洞穿,她已经记不清这是张润勋第几次给了她希望,又叫她失望了…… 膝盖也疼了起来。 她躬身忍着疼,还没缓过气,后劲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眼前一黑—— “唔——” “扑通!” 池中溅起一阵水花,意识消失之际,冰凉的池水吞没孟嘉真口鼻…… 第5章 “咕噜——” 刺骨的寒意化作利刃,似要将孟嘉真割得皮开肉绽。 昏沉间,她在黑暗中,呼吸一点点被抽空。 她用尽力气挣扎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