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搀扶着她,默默地消化了好一会内心的情绪:“我们去找医生吧,该做的手术要做了,拖久了对你身体不好。” 陆沉捂着脸没出声,瘦削的肩膀止不住地颤抖。 “是 TA 知道我并不那么期盼 TA,所以才选择离开我们吗?” 陈年将搀扶的动作改为拥抱,让陆沉将重力靠在他身上,轻轻开口:“不是,就像之前我们用命运来选择 TA 的去留,TA 也用命运来决定是否要留在我们身边。” “人和人,人和事之间都需要一点缘分,我们要相信事在人为,但也要相信缘尽于此。不要责怪自己,一切早就注定好了。” 后来的陆沉反复回忆起陈年的这段话,她终于坦然接受自己和这个孩子并没有缘分,但同时她也没有明白,那她和陈年就有缘分的羁绊吗?那这样缘浅的羁绊又到什么时候会消失呢? 她没有忘记商量结婚的时候,陈年问的是她爱他吗?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他并没有主动说出他关于这个问题的答案。 人类的悲欢总是并不相通,那段时间的陆沉都在认真思考婚姻存续的必要性和可能性,双方父母却误以为她只是陷入失去孩子的郁郁寡欢,仍然欢天喜地地忙于举办婚礼。 她陷在反复的自我怀疑和痛苦挣扎之中,总是在梦里一遍遍地问陈年是不是爱她,总是在梦里等不到肯定的回答,总是在梦里一遍遍地逃离婚礼。 16 因为之前的争执,陆沉这段时间都不想在家见到陈年,偏偏陈年不如她的愿,近期好像没有出差的安排。她每天晚上或早或晚都能见到他,要么是深夜喝得微醺回家弄出很大动静,要么是她下班到家的时候,陈年已经坐在客厅的地毯上拼乐高了。 陆沉从没有这么想念过那个天天出差不回家的丈夫,想念家里只有她一个人的独处时光。她还没有释怀之前的事情,所以根本不搭理他。两个人如果都在家的时候,她要么就不出房间门,要么就干脆把陈年当空气,自己干自己的事情。 当这种状态持续一周之后,陆沉不知道陈年还能坚持多久,反正她是耐不住了。在又一次下班看见陈年穿着家居服在沙发上看书的时候,她选择回房间翻出很久没穿过的运动服,出门夜跑去了。 陆沉是那种体育菜狗,初高中跑八百米垫底还喘得和破风箱似的,她纤细的身材全靠基因,是那种上帝恩赐的美丽但不中用的废物。 一个秉持能坐就不站,能躺就不坐的女人,可想而知为了躲避在家直面她的丈夫而选择出门运动,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陆沉本来是想正常快走加速下心率就算运动了,结果她忘记外面的温度只有十几度,最后只能顶着寒风逼着自己跑步取暖。 等陆沉回家已经是一小时后了,陈年依然耐性很好地坐在那张沙发上看书,好像她出门这么久他的坐姿都没变过。陆沉没空关注他,运动完她感觉自己全身都黏糊糊的,只想好好洗个澡再找点东西吃。 舒舒服服地冲完澡之后,陆沉对着浴室镜子慢慢涂抹护肤品。上了一定年纪,哪怕是有定期在做医美,陆沉还是感觉她的皮肤性质除了 T 区外有逐渐变干的趋势,每天洗完澡如果不及时涂上护肤品,她会感觉脸上紧绷很不舒服。 浴室门却突然被突兀地敲响。 “什么事?”陆沉放下没涂完的面霜,把浴室门打开,和穿着家居服的男主人对视。 她直觉有什么突发的事情,才会让陈年来主卧的浴室敲门。 “啊,抱歉,只是你太久没出来,我担心你昏倒在里面。”陈年嘴里说着抱歉的话,眼睛却十分冒犯地看向不该看的地方。 扑面而来的一阵洗浴后的清香里,刚洗过澡的女人还没来得及穿上秋冬的外套,只穿着一件夏天藕色吊带真丝睡裙,半长的头发吹至八分干,最后一点潮气晕在单薄的睡裙上,更显得身姿诱人,纤细的锁骨和毫无阻碍而凸起的圆弧线条十分明显。 “那你现在看到了?可以放心走了?”陆沉也发现陈年明显的视线停留,故意若无其事地抱手遮盖住身体,冷淡地驱逐他。 陈年却不舍得那些丝绸般的美丽,伸手强势地抱住她,将她锁在自己的怀里:“不要,我要亲自检查一下才能放心,顺便亲口和我生气一周的美丽妻子道歉。” 他轻轻地摩挲着她敏感的腰际,若有似无地向上和向下,毫不掩饰扩大侵略范围的趋势。 “道歉不接受,检查嘛,看我心情。”陆沉踮起脚尖,贴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三十多岁的她并不羞愧于坦白自己的生理欲望,何况畅快地翻云覆雨也应该是她的丈夫应该履行的义务。 陈年当然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瞬间提取到了进攻的信号,他十分轻巧地把她抱到洗手台,放下她之前还不忘细心地在冰冷的台面上垫上一块浴巾。陈年偏头找到她刚涂过润唇膏的嘴唇,开始一点点地描绘她精致的唇线,将她嘴上的梅子味反哺回给她。 一双手也没闲着,借着裙子丝滑的触感钻入,精准地找到渴望之地,有节奏地揉捏穿插。被陈年牢牢掌握了主动权,陆沉不由得仰高脖颈紧贴着他,喉咙间轻轻溢出一些破碎的声音,像是一只被迫仰起头颅的高贵天鹅。 然而这并不是一只服输的天鹅,她一手用力揪着他的衣服布料,另一只手隔着家居裤用恰好的力度抚摸挑逗,很快她就如愿听见他一声不满足的哼唧。 灼热的呼吸互相喷洒在对方脸上,恍恍惚惚间两道身影反复重叠交缠,在开启浴霸的暖意融融室内大汗淋漓。 陆沉是由各种美丽的线条构成的,陈年在一片畅快的酥麻感中确定,经由他身体的每一部分确定。 陆沉借着陈年的力道从洗手台面跳下来,嫌弃地将吸入水分和液体的浴巾扔进旁边的垃圾桶。 “给我重新拿一套睡衣。”陆沉将碎发撩至耳后,准备重新洗个澡。 “好,一起?”陈年轻轻揉捏她的脸,目光里是明晃晃的贪恋。 陆沉一把拍掉他的手,随手打开洗手间的换气系统开关,抽去室内浑浊的空气:“不要,我可没有你那么好的体力。” 她挑眉,目光里满是戏谑:“更何况你别忘了,我没答应要原谅你。” “...真把我当器具啊,狠心的女人。”陈年虽然不爽,仍然乖乖地去衣帽间给她拿了衣服。 “欢迎下次继续。”陈年瞥一眼花洒下那具优美的胴体线条,不死心地补充,随后关门离开。 陆沉和陈年的关系仍然维持一副硬邦邦的样子,她不接受陈年每天道歉的花束,也不搭理每天不论早晚都回家报到的他。 陈年显然也拿软硬不吃的她没有办法,只能一有空就铆足劲地在床上折磨她亲近她,因为只有这种时候的她才是他喜欢的那副娇软又挠人的鲜活模样。 疯狂的纵欲让陆沉明显感觉到自己体力不支,并且那次因为少穿就住院的经历让她深感自己身体素质羸弱,她下定决心要锻炼身体。她并不愿意再去户外跑步吹冷风,但也不愿意去家附近那个高端健身房,没记错的话陈年是那边的会员,只要有空就会去锻炼。 她在办公室抽屉里翻了很久,才找到了公司之前发的公司楼下的健身卡,这张卡闲置很久一次也没用过。她下班后随便吃了点东西,去商场买了全套的运动鞋服,直接去健身房报到了。 陆沉对于健身并没有头绪,看了一眼健身房时间表发现舞蹈室和瑜伽室的课程已经开始了,她决定今天随便转转,后面再看要不要请个私教。 这个时间点健身房人还挺多的,她环顾全场,发现男士、女士、青年和中年都有,估计都是附近的上班族趁下班过来运动。 她在椭圆机上架上手机点开电视剧,一边看一边踩高阻力的椭圆机。 大概是看她是生面孔,很快有几个教练过来搭讪指导,都被她以“我有需要再找你们”的话术谢绝了,她并不太能欣赏肌肉太大块异于常人的身材,准备后续找个女教练或者块头没那么大的男教练。 虽然肌肉很大块可能代表这些教练练得不错,但她的审美是线条感十足,薄肌肉的荷尔蒙类型,比如陈年这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的男人。她没问过他是怎么练的,但想来在高强度出差的情况下他还能保持腹肌,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CBD 办公楼下的健身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