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是懂观众想看什么的,必须加鸡腿。】 【怎么才亲五秒,够谁看的,不给我加到五分钟,我就差评!】 【周哥嘴巴都要咧到耳后根了。】 就在我吐槽规定的时候,一旁的两位男艺人已经亲得难舍难分。 摄影大哥催促:「时间到了,可以了。」 「啊,时间这就到了。」 这有点可惜的语气是什么鬼! 周惊鹤扯了扯我的衣角,惆怅地叹了口气。 「还是算了,直接出局吧,毕竟我在你心里只是无关紧要的存在,没有立场和你接吻......」 我脑子里只有「出局」二字。 导演为了防止我摸鱼,明确说明要是我撑不过进度的二分之一就不给我付尾款! 一生要钱的打工人,会被亲嘴儿吓到吗? 周惊鹤还在叽叽歪歪。 我直接捧住他的脸,踮起脚闭眼亲了上去。 22 周惊鹤呆滞一瞬,随即搂着我的腰深吻。 我感觉时间差不多立马侧过头。 他的唇擦过我的脸颊。 莫名的酥麻感浸透四肢百骸。 我红着脸喘息,不敢看他的眼睛。 摩天轮还是没有动静,节目组表示没到五秒。 什么? 这简直是胡言乱语! 无奈只能再亲一遍。 周惊鹤眼里满是笑意。 笑什么笑! 我边亲边踩他脚。 在丧尸即将抓住我胳膊的最后一秒我们终于安全了。 摩天轮缓缓启动,我长舒口气。 周惊鹤冷不丁开口。 「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 我:「???」 「在我印象里只有情侣才可以接吻的,你亲了我就要对我负责,你得和我谈恋爱。」 他目光灼灼地注视着我。 我感到如芒刺背。 「啊这......接吻可以,谈恋爱会不会太暧昧了。」 我弱弱开口。 周惊鹤:「......」 「荆!念!」 「好好好,你要这么玩是吧,荆念这可是你说的别后悔。」 我刚要说话,周惊鹤就堵住了我的嘴。 将我细碎的话语吞没在了吻里。 直到摩天轮停下我还脑袋缺氧,整个人晕晕乎乎的。 他毫不避讳地拉着我的手。 「谈恋爱太暧昧了,我们还是牵手吧。」 我:「......」 这个狗不讲武德! 【啊啊啊啊啊啊啊,哥你悠着点给我嫂子亲缺氧了。】 【荆念好可爱,我宣布她是我老婆了。】 【好甜,抓两把屎冷静一下。】 23 周惊鹤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人造血浆和化妆工具。 我俩直接无痛变丧尸,混迹在丧尸堆里摆烂。 NPC 丧尸瞪大眼睛。 「哥们儿你们俩服装怎么和我们不一样捏?」 「害,我俩是特邀丧尸。」 周惊鹤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对,我俩其实是触发线索的隐藏 NPC,丧尸队只有通过抢夺嘉宾找到的线索才能获得最终胜利。」 我开启忽悠模式。 「有吗?」丧尸大哥挠挠头。 「我俩上面有人,信我的准没错。」 凭借过硬的洗脑本领,我俩一举成为丧尸头目。 别人都在玩命逃跑做任务,我俩悠然自得地漫步。 别人被丧尸围攻,我俩蹲一旁捡漏。 我们靠摆烂和捡漏苟到最后。 在丧尸大哥把最后一道线索递到我手上时,周惊鹤手起刀落,了结了他。 周惊鹤和我击掌。 他不可置信地捂住胸口。 我们成了最后赢家。 【丧尸:呆胶布???】 【哥们儿跟你心连心,你跟哥儿玩脑筋。】 【这些年的情爱与时光终究是错付了!】 24 这期节目热度空前之高。 有关我的热搜词条一只手都数不过来。 正当我喜滋滋看着尾款时,一则有关我的黑料突然空降热搜榜二。 视频中一个穿着破烂的中年男人拖着瘸腿十分可怜地趴在地上,嘴里不住哀求。 「念念,荆念,爸爸知道自己没本事让你蒙羞了,但是父女一场求你救救爸爸吧,爸爸给你磕头了......」 我的父亲发长文控诉我拿着天价的片酬却没有孝心,拒不赡养父母。 让他整日捡垃圾度日,生病也不曾照顾他。 就连医药费都掏不起,病体一拖再拖。 他在文中叙述着自己是怎样含辛茹苦一个人将我养大。 为了供我读书,不惜拖着残疾的腿捡垃圾,被别人嘲笑。 而在我有出息后,非但不感念他的养育之恩,反而嫌弃他丢人,把他一脚踢开。 看着看着我的眼泪就砸在了手机屏幕。 我气得发抖。 父亲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呢? 我的手机还停留在一周前与他的聊天界面。 【死丫头你不给我钱是吧,和你那个婊子妈一样欠收拾。】 【那就别怪我让你身败名裂。】 25 一石激起千层浪,事件愈演愈烈。 甚至上了新闻。 评论区声讨我的人越来越多。 【我靠,荆念的良心让狗吃了吧,真是个白眼狼。】 【拿着 208 万居然都不愿意从指缝漏一点赡养费给亲爹,真是开眼了。】 【这样道德品行败坏的艺人就该被封杀。】 【啥也不说了,就祝你出门被车撞死吧。】 铺天盖地的恶意朝我涌来。 我像是被无尽的海水淹没到无法呼吸。 手脚一阵阵发麻。 我挣扎着报了警。 如同空洞的提线木偶般支起手机拍了澄清视频。 我像一个置身事外的第三者平静地讲述着这些年的经历。 26 我的父亲是一个酒鬼加赌鬼。 自打我有记忆起,他每每都会在赌输钱后喝酒回来打我和妈妈。 他对妈妈拳打脚踢,讥讽她生不出男孩。 又扯着我的领子骂我是个没有用的赔钱货。 这时妈妈总会上来护住我,得到他更暴戾的殴打。 别的小孩童年是欢声笑语,而我的童年只有响亮的巴掌声。 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我的世界只有无尽的痛苦和谩骂。 九岁那年妈妈穿着整洁带我去了游乐场。 那是我第一次来到书里描述的地方。 太漂亮,太好玩了。 妈妈笑着陪我玩了好多好玩的项目。 她看着我坐上旋转木马,泪水从她的眼眶滑落,她红着眼扯着破烂的嘴角无声道: 「念念照顾好自己。」 而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我的视野里。 我知道她走了,抛下我。 我不怪她。 只是那晚我记得我被父亲打得疼昏了过去。 他不过失去了一个任他打骂的保姆,而我却切切实实失去了自己的妈妈。 梦里妈妈回来接我去了一个新的家。 没有殴打不用看父亲眼色,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的。 有那么一刻我多么希望梦想成真。 27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我十三岁那年,父亲赌博输钱被要账的找上门。 他把我推出去抵债。 追债人怒骂他是畜生,连自己女儿都卖,打断了他的一条腿。 自此他的情绪变得更喜怒无常。 邻居的叔叔阿姨看我可怜总会叫我到他们家吃饭。 看着他们和自己孩子的相处,我才知道原来亲子关系不是用辱骂和殴打来维系的,父母也是会爱孩子的。 为了离开那片牢笼,我拼了命地学,不敢有一丝懈怠。 功夫不负有心人,我顺利考上了大学。 但却被父亲扣除了所有的证件。 他让我拿出两万块钱给我他,他才放我读书,不然就要将我嫁人。 那段时间我甚至有了与他同归于尽的想法。 或许我这辈子都会活在他的阴影之下。 就在我绝望之际,邻居的叔叔阿姨们共同出力凑齐了两万块钱帮我脱身。 邻居小妹妹将自己的小猪存钱罐给我,将我抱得紧紧的声音哽咽。 「念念姐姐不要再回来了。」 记账的本子上的字迹被我的泪水浸湿斑驳。 我永远忘不了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