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虞岁岁抓紧了被褥,喉咙堵的厉害。 为什么,为什么上辈子她没有发现! 如果那时候,她能去那个渔村看一眼,是不是也会遇见他。 她和傅庭渊之间,是不是就不会发生那些荒唐又可悲的事情!? 男人盯着她眼角浑圆的泪珠,心脏莫名一疼。 皱眉给她擦掉眼泪,他有些无措:“是我说错什么,惹你不开心了吗?” 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出于本能,他就想保护她,舍不得看她哭。 她难过,他也会变得很低落…… 指尖触及眼尾,虞岁岁才恍然。 她居然哭了。 虞岁岁拉住他的大掌,紧紧抓在手心,心头是满满的自责。 “对不起……对不起……” 如果上辈子她能发现他,他就能回傅家了。 她根本不敢想,一个失去记忆没钱没身份的人,要怎么在外面生活这么久。 她拉住男人的手,哭的哑然,偏还固执的一字一句道:“你以后不是一个人了,你有名字的,你叫傅一朗,以后,你再也不用一个人了。” 男人怔愣一瞬,像是在消化她话里的意思。 直到虞岁岁扑进他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他才回神,红着脸有些无措的点头:“好。” 他记住了,他叫傅一朗……也记住了她。 虞岁岁拉着他的手,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颤的不像话:“那……你醒来的时候身边就你一个人吗?你有没有看到一个中年男人?” 她着急忙慌的掏出手机翻出父亲的照片递到他眼前:“他长这样,你有印象吗?” 傅一朗僵硬一瞬,看着照片,皱眉想了半天,最后还是在虞岁岁满含希冀的眼神中摇了摇头:“抱歉,我……不记得了。” “不过应该是没有的,我当时在医院住了很久没听说有谁和我一起被送来。” 一句话,将虞岁岁的希冀击的粉碎。 没有吗? 所以父亲没能生还吗? 她咬着牙,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落了下来。 傅一朗有些手足无措,虞岁岁哭了多久,他就僵硬的坐了多久。 等平复心情后,虞岁岁才想起给傅父傅母打电话。 电话里说不清,她只给两人报了个地址,希望他们能赶过来一趟。 傅父傅母本想带上傅庭渊一起,也好让他和虞岁岁将误会说清。 奈何他一整晚没回家,电话也不接,根本联系不到人,便只好作罢。 医院里。 按照虞岁岁给出的地址走到病房的时候,两人还有些困惑。 直到病房的门被推开,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傅父傅母几乎同时僵在了原地。 “一……一朗!” 彼时,虞岁岁正坐在床边给傅一朗翻看手机里,两人从前的合照。 从虞岁岁的叙述中,他知道了很多,比如他的身份、他的家庭、那场空难,以及眼前人的名字,和她是他未婚妻这件事。 听到有人叫他,这个名字虽然陌生,他还是本能的抬起了脑袋。 傅父傅母互相搀扶着,整个人都在发颤,他们不敢置信的看向虞岁岁,生怕这只是一场梦:“雪栀啊,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虞岁岁眼底的泪意已经消散,她耐着性子给两人讲述了一遍事情经过。 两人听完,眼底全是失而复得的狂喜。 “好啊!雪栀,你就是我们傅家的大恩人呐!” 傅母流着泪,说着就要去拉儿子的手。 傅一朗眼底却只有陌生和疏离。 他紧紧拉住虞岁岁的手,明显有些紧张。 虞岁岁怕她在这儿,打扰了傅家人团聚,想了想还是拍了拍他的手背,诱哄着:“你先松开我,你和你爸妈好好聊聊,等你们聊完我就进来好不好?” 傅一朗一言未发,手下却拉着她不肯松,明显的不情愿。 傅父傅母眼底的期待一僵,略微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傅母出来打圆场:“没事没事,雪栀也不是外人。” 虞岁岁无奈,只得干干笑着坐回床边。 傅一朗的面色这才好看些。 还乖乖的往身侧挪了一分,给她让了些位置,生怕她坐着不舒服。 这一幕落在傅父傅母眼里,两人眼眶又是一红。 他们这儿子从小成熟稳重,对谁都温柔,尤其是对雪栀,那更是捧在手心里。 谁能想到如今失忆了,他居然还是没忘记照顾她的本能。 “这样也好啊。” 傅母拉起虞岁岁的手,眼泪婆娑。 “因为我家那个混小子,伯母还怕委屈了你,如今一朗回来了,如果你心里还有一朗,咱们两家这门亲事也算是圆满了。” 第24章 傅母话音才落,虞岁岁就察觉到傅一朗拉住她的手紧了几分。 虞岁岁没跟傅一朗说她和傅庭渊婚约的事情,他并不知道,但是他怕虞岁岁心里没有他。 出于本能的害怕。 虞岁岁一时不知该作何回答,这事儿,哪样答都不对。 她对傅一朗一直都是对兄长的情谊,对傅庭渊是有过情,那也被他上辈子一次次的折磨消耗的一滴不剩。 她想,她这辈子大概是与傅家无缘了。 正想着,下一瞬,又听傅父哑着嗓子语重心长的开口:“能回来就好啊,能回来就好,雪栀,医生有说一朗什么时候能出院吗?到时候我们也好来接他回家。” ‘回家’二字落音,傅一朗几乎是下意识的抗拒。 “我不想。” 他梗了一瞬,视线落到虞岁岁后脑勺上,不自在的低了声音。 “我不想……和她分开。” 这个‘她’是谁,单看他死死抓住的那双手,答案便不言而喻了。 虞岁岁有些无奈。 恰在此时,查房的护士走了进来。 听到傅一朗那句话,没忍住笑弯了唇,打趣道:“你是有多喜欢虞小姐啊?” “早前给你拿药来你说什么都不肯吃,换虞小姐拿着你乖乖就给吞了,要你忌嘴不准你吃的东西你偏要吃,虞小姐一生气你跟着就不吃了,这会儿回家都不肯了呀?” “不……不是的!” 这回,换虞岁岁红脸了。 虽然这护士说的都是实话,可当着长辈的面,她哪里好意思,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真是多恩爱的情侣似得。 傅一朗也奇怪。 他此刻谁也不信,却过分依赖虞岁岁,仿佛是出于本能,尤其是在知道她是他的未婚妻之后。 护士询问了一通情况便走。 病房一时安静下来,虞岁岁的脸却烫的不像话。 傅母是过来人,看着自家儿子不肯松的手,叹了口气把虞岁岁叫了出去。 临走前,傅一朗还不肯松手,一副生怕老婆被欺负的神情。 最后还是虞岁岁好说歹说,他才不情不愿的松了手。 …… 医院楼梯间里,虞岁岁看着百般犹豫的傅母,心跳有些乱。 “伯母,一朗哥哥他不是故意对你那样的,他只是不记得了,你和伯父给他点时间,等他想起来……” “不是不是,雪栀你误会了,一朗是我的儿子,我怎么会怪他,伯母只是……” 傅母顿了一瞬,再看向虞岁岁时,一鼓作气,像是豁出去了一般。 “伯母也不瞒你了,你也看出来了,一朗这孩子现在没了记忆,只信你一个,伯母就是想问问,你方不方便帮伯母照顾一朗。” “金钱方面都不是问题的,一朗的开销伯母每个月都会打到你的账户,你看,这样可以吗?” 虞岁岁愣了一瞬,好半天才点头:“当然可以。” 她只是没想到,傅母找她出来,会是因为这件事。 她主动提出解除婚约在前毁了两家的约定,这忙,于情于理她都得帮,更何况,一朗哥哥之前对她那么好。 就当做,她对傅家的补偿吧…… 第25章 一事敲定。 傅父傅母纵然万般不舍,可碍于公司业务繁忙不能久留,在病房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傅一朗的身体还要留院观察,傅父本来给他找了个护工,可碍于他不喜陌生人近身,那护工最后也只拿了三天工资就走了。 从那之后,照顾傅一朗这活儿就被虞岁岁包揽了。 她天天医院公司两头跑,父亲的事,她也托了人去调查。 一连半个月,她几乎忙的脚不沾地,也一次都没有再找过傅庭渊。 人好像只要忙起来,就真的能忘记很多东西,哪怕,是让人痛彻心扉的回忆和人。 …… 彼时,西城。 傅庭渊一脸阴郁的坐在露天平台的沙发jsg上,脚下是车水马龙的城市。 来这陌生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