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川ABZ。”

他没听过这地名，但是听上去指向性很明显。

他抬眸：“少数名族？”

“ABZ也不全是少数名族。”至少云葵不是。

沈肆认同地点头，低头继续做题：“你是哪儿学的拳击、散打这些？”

“跟我爸学的。”

“从小学的？”

“嗯。”

“那我要多久时间才有你这个程度？”

云葵抿了下唇，发现话题跑远了，她语气沉沉：“先做题。”

沈肆扭头看她一眼，低头继续做题。

沈肆做完题目，云葵开始批改，五道题对了四道，错的那道题不是思路问题，是计算问题。

云葵想起教师鼓励的重要性，眼睛弯弯看着沈肆：“你很聪明，多花点时间在学习上，成绩肯定突飞猛进。”

沈肆对夸赞无动无衷，直挑主题：“我这个人就是讲信用，我答应你的已经做了，现在，该你了。”

云葵也不废话，从椅子上起身。

沈肆‘蹭’地站起身，掩不住兴奋的比划两下：“宁老师，就你刚才绑我那个动作，现在教我！”

“不行！”

沈肆脸色一下下拉，语气冲：“你什么意思？”

云葵冷静道：“你没有基础，我教你你也做不好，要从基础开始学。”

沈肆犹豫了两秒，不计较地摆手：“那就基础开始。”

云葵用几分钟，教了沈肆拳击的五种基本步伐。

面对结束，沈肆有些懵：“就…没了？”

云葵哪敢教他正经的。

但她面色正经。

她站在他面前，慎重叮嘱：“你首先要打好基础，耐力和力量很重要，这些你还欠缺，所以现在先练步伐，等你水平到了，我教你出拳。”

出拳，这两个字对沈肆很有吸引力。

他应：“行。”

云葵点头，收拾书包：“那我们下周见。”

第六章 撒谎骗钱

云葵坐公交车回家，她得到三百块家教费，和一盒切好的水果。

给沈肆补课，是云葵历来所有兼职中，来钱最快、最多的，所以，她格外认真、重视。

四月中旬，沈肆感冒了，一整个下午都趴在书桌上晕晕欲睡，不住地咳嗽。

看他不舒服，云葵没讲太多，也没要求他做题。

时间差不多时，云葵把准备好的题本放下：“这些题你抽时间做，下周六我检查。”

沈肆眼睛半睁着，极不舒服的模样：“拿走，我不做。”

因为感冒，他声音沙哑得厉害。

于是云葵没计较他的态度，温和道：“等你感冒好些了再做，不急，而且就五道题，也不多。”

沈肆闭上眼睛，已经极度不耐烦：“说了不做。”

云葵还未开口，沈肆又咳嗽起来。

咳得脸颊通红，他抓起水杯抿了口水，‘砰’一声放下水杯，站起身往书房外走：“你以后也别来了。”

云葵怔愣一瞬，两步追上去，挡住沈肆去路：“你怎么了？不是上课上得好好的吗？”

这段时间，他们相处得不错。

云葵是这样觉着的。

“哪里好了？我认真上课你认真教了吗？”他撇开脸用手抵住唇又咳了两声，连眉毛都咳红了，用哑着的嗓子愤愤道，“尽敷衍我。”

云葵马上明白，沈肆指的是没好好教他那些招式。

他走出书房时，丢下一句：“尽耍我，咳咳咳——”

可能因为他确实好好学了，她也确实在敷衍他，所以她还真被说出几分愧疚。

云葵回家时去菜市场买菜，看见一个戴草帽的老爷爷用担子挑着两筐枇杷。

枇杷个大，色泽也好。

或是云葵多看了两眼，老爷爷主动搭话：“小姑娘，买点枇杷吧，自己种的，今天刚从树上摘下来，又新鲜又甜。”

云葵摇头，走了几米远又倒回去：“多少钱一斤？”

“十五。”

好贵！

云葵蹙眉：“十块行吗？买三斤。”

“最多算你十二，我这个枇杷你在外面买不到，你看看这个……”

云葵买了三斤枇杷，又去超市买蜂蜜。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她就起床，熬了一罐枇杷膏。

她先去四合院，因为时间太早，秦阿姨说沈肆还没起床。

云葵把枇杷膏递给秦阿姨，说了两句话匆匆赶去兼职。

转眼到了周六，云葵比往常去得早，她是真怕沈肆不想补课，又跑了。

但是并没有。

云葵从秦阿姨那里得知，沈肆午饭后没午休，直接就去书房做作业了。

云葵去书房的时候，沈肆背对着房门坐，埋头在写东西。

她走过去，刚靠近，沈肆突然身子往旁边猛地栽去。

云葵眼疾手快抓住沈肆肩膀。

沈肆吓了一大跳，看清云葵脸时松了口气。

他理了理被抓到勒脖子的T恤，然后抬手扯开耳机，倒打一耙：“你走路怎么没声啊？”

云葵指了指沈肆手上的耳机，示意是他音乐声开太大。

沈肆就着耳机线扯出裤兜里的MP3，关掉，扔到一旁。

少年笑起来很好看，没有一点戾气，全是开朗：“宁老师，您今儿真早。”

云葵看了他两秒，她觉得他今天心情很不错，或许真是枇杷膏起了作用。

云葵放下书包，在沈肆对面坐下：“沈肆，我给你道个歉。”

沈肆微微抬眸，云里雾里的：“嗯？”

“就是我们说好的，你好好听课，我教你一些招式。”她解释说，“我当时说那些，确实只是想让你接受补课，但我没教你招式不是想敷衍你，也不是想耍你，我只是不想你打架，不想你惹事。”

沈肆靠着椅背，右手悠悠转着笔，不以为然：“你是觉得我只会欺负人是吧？”

倒也没有这个意思。

云葵转开话题：“我只是觉得你这个年纪，最重要的是学习，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这话，沈肆耳朵听得快起茧子了。

在他们这个年纪，这句话就是家常便饭，所有人都说。

他内心毫无波澜，不搭话。

他把模拟试卷下面垫的课本拿出来递给云葵，然后埋头继续解题。

云葵看了一眼，正是她上周布置的五道作业题目，而且已经做完了。

她有些惊讶地看向沈肆，没想到他会这么乖。

突然，他笑了一下。

他抬眸，对上她的视线，脸上的笑意未收，虎牙明显：“没想到啊。”

“？”

“你们大人，还会道歉。”

说完，又低头写卷子。

云葵没多细想他的话，从他笔筒里拿了只中性笔批改作业题。

改到第二道题，沈肆又突然开口：“谢了。”

云葵抬眸：“嗯？”

“……”

看他不说话，云葵追问：“谢什么？”

沈肆笔尖一顿，并未抬头：“枇杷膏。”

说完，笔尖继续在模拟试卷上滑动。

明明在道谢，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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