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上大巴,车上的人都因为时差在睡觉,包括徐菓。 只有沈肆,怔怔地看着手上的名片。 ——软件工程技术部门,总经理,盛昱。 这个名字,让沈肆心怔。他微抬眸,开始细细的回忆。 当年,云葵离开北都之前,盛昱好长一段时间是在国外。 沈肆记得,那时云葵还满怀期待和爱意地给盛昱买生肖牌。 他们之间的爱,那么多年,沈肆看的很清、很明白。 他们处在恶劣的环境下,相互扶持,哪有那么容易放手彼此? 所以,他们到底因为什么而分手? 沈肆感觉眼睛酸痛,合上眼皮仰头靠在车座椅背上,凸出的喉结上下滑动一遭。 他又想起,云葵那天哭了好久,就是因为盛昱,当时,他只以为他们是吵架。 所以,那天他们是分手? 而第二天,他去找云葵时,碰见了盛昱,盛昱很焦急担忧的模样。 很明显,云葵离开并没有告诉盛昱。 她是悄悄的走了。 那他们后来,还见过吗? 她哭得那么伤心,盛昱找她那么焦急,那,那个分手… 沈肆没再往下想。 他脑海里响起刚才盛昱那句话。 ——欣欣知道了,也会为你高兴,为你自豪。 他那样温柔的语调。 沈肆觉得自己好像魔怔了,似乎还能听出惦念的意思,很温柔又坚定的惦念。 还有… 盛昱说他会常驻玉和。 那他和云葵会再次相遇吗? 如果遇到了,云葵…… 沈肆不自觉捏紧手上的名片。 他感觉有些头晕脑涨胸闷,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憋了口气一直未呼出。 他很重地呼出一口气。 徐菓虚开眼睛,头朝沈肆位置挪了挪,又闭上眼睛轻声问:“那人是谁?” 沈肆默了很久:“宁老师的前男友。” 徐菓倒是没猜出这个身份,但听见这个答案又觉得沈肆的所有不寻常反应都合情合理了。 沈肆咽了口口水:“你觉得,我和他,谁更好?” 徐菓语气很淡:“我不了解他,没法对比。” “那你看见他长相了,这点谁更好?” 徐菓细长的眼睛睁开看着沈肆,嘴角轻轻扯了一下:“你们俩都没我帅,如果谁帅宁老师就选谁,那你们俩都没胜算。” 沈肆所有的郁气烟消云散,只剩恶心。 他啧了一声,想拔高的音量又因为太安静的环境压下来,变得咬牙切齿:“我就没见过比你还不要脸的!” 徐菓无声轻笑,闭上眼睛,双手抄着往下靠了靠:“所以,你不用和他比。” “那是你不知道,他……” 沈肆欲言又止。 盛昱不是那个什么谢先生,或是阿猫阿狗,他的优秀,是沈肆否认不了的。 还有,他和云葵之间,那些年无人可比的情谊。 徐菓打断沈肆复杂的思绪:“我不用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也不想比较你们俩,你就是你,你有别人乃至这个世上没人可以比拟的优点,这是客观事实。” 沈肆怔愣几秒,肩膀撞了下徐菓,有些感动:“老徐,可以啊。” 徐菓偏开脑袋:“而且,‘前男友’,着重点不在‘男友’,而在‘前’,懂?” 沈肆豁然开朗。 徐菓说的没错,盛昱是前男友。 不管当年发生了什么,他们确实分手了。 而云葵现在喜欢的人,是他。 沈肆看一下手上的名片,正反面翻了翻,微微挑了挑眉。 沈肆回玉和就找了云葵,但她没空单独和她吃饭。 她作为杨晓桢的伴娘,跟着那位婚期将近的糊涂新娘忙得热火朝天。 但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周五上了拳击课后,沈肆约云葵去小吃摊吃冰粉和烧烤。 杨晓桢刚好听到,嚷着也要去。 她可听云葵说好几次了,沈肆每次带她去吃的东西都特别特别好吃。 把一个常年瘦子吃得最近脸颊都丰腴了。 她也想去尝尝鲜。 于是,变成了三人行。 三人落座,沈肆:“老板,三碗全家福冰粉。” 杨晓桢急忙拉住沈肆,朝老板吼:“两份,两份就行。” 她解释:“我和云葵吃一份,我们俩减肥。” 云葵正拿着菜单点烧烤,轻轻‘嗯’了一声,没拒绝。 沈肆听云葵应了声,不敢置信:“你跟晓桢姐减肥?” 云葵没搭理他,用铅笔在菜单上勾画,又‘嗯’了一声。 沈肆直道:“宁老师,你不需要。” 云葵还没反应,半趴在她肩头上跟着一起点烧烤的杨晓桢不乐意了,眼睛横看过去露着凶光:“你什么意思?你意思就是她不需要,就我需要喽?” 沈肆其实有时候搞不懂女生这种生物,比如减肥这件事刚才不就是从杨晓桢自己的嘴巴说出来的吗? 现在,她又不乐意了。 沈肆撇着嘴摇头,一本正经地狡辩:“我觉得你也不需要,但你可能想婚礼状态好些所以减肥,可宁老师又不是新娘,所以没必要。” 杨晓桢知道沈肆是找补,但她听着舒心。 人长得帅,嘴还甜,气都生不起来。 但她依旧拉着云葵下水。 她伸手抬起云葵下巴:“可她是伴娘啊,你看看这张脸,涨了好多肉。” 云葵下巴被杨晓桢支着,颇为无奈。 沈肆仔细瞧着,她脸小小的被托在杨晓桢手心,漂亮得像颗贡果,哪里胖了? 杨晓桢继续拱火:“沈肆你看看,这就是你这几个月的杰作。” 云葵视线微微上飘,因为无语杨晓桢的话而咬了咬牙龈。 她咬牙龈的动作,导致脸颊真的微微凸了一下又缩回。 像刚揭盖的小水晶糕,膨胀着遇冷气而微微收缩。 沈肆鬼使神差的伸手,轻轻捏了一下她脸颊。 刹那,三个人都怔住了。 老板端着两份冰粉上桌,看这三个人似乎被点穴,不知道是不是在玩什么新型游戏,放下冰粉就走。 沈肆回过神,脸瞬间红透,蹭地站起身,弯腰夺过云葵手上的菜单子:“我、我去下单。” 他走得快,差点和另一个刚结账的食客撞上,还好利落侧身躲开。 沈肆听见身后杨晓桢爽朗的笑声。 他骂了一句:该死! 然后使劲儿拍了一下自己作乱的手。 杨晓桢笑得夸张,揽着云葵肩膀:“你看见没?他害羞了,他怎么那么可爱?” “还不都是你,说什么呢?”云葵用铅笔戳了戳杨晓桢的腰,然后放下笔,不自在的在桌上找茶水。 结果只有空茶杯,没有茶水。 杨晓桢摊手表示无辜:“我说什么了,我说你胖了,他上手捏什么?” 云葵:“……”这…她也没想到。 “欣欣,他不会……”杨晓桢拖着语调。 云葵反手捂上杨晓桢的乌鸦嘴:“别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