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才松他心道,“今日我能护你,往后余生,我亦能护你。这一生我只想护你一人周全,护你免疾苦、免优思、免病痛、免一切天灾人祸。” 第二十六章 真心 但他心知若是他再对叶瑶说这些,恐怕是要吓着她。 只能退而求其次道,“你想学医,自然是好事。今日韩大夫来府中我会向他提此事,往后让他多在我府中留些时辰,教你医术可好?” 叶瑶摇头,“其实我昨日已询问过韩大夫,他说,‘学医不易,非朝夕能成,三分教七分悟,耳濡目染最是有成效,我若真心想学,可去他的药堂先从学徒做起。’我觉得挺好,便回他说,‘先和你说一声再去。’” 澜沧思索一番,觉得叶瑶学点医术总归是有益无害的,他没道理不赞成。 “你已经决定了是吗?” 叶瑶颔首,微笑迎之,“正是。而且既然要去,不如早点去,我想今日便搬去他的药堂。” 孟景桓听她说要搬出国师府,心中微微一惊,“你还要搬去他的药堂?” 叶瑶依旧微笑,心中却是思虑万千,“嗯,这些日子多谢国师了,但我毕竟带着原先的身份,留在府中难免对国师有影响。” “ᴊsɢ不会。”澜沧快速抢答,转念一想,叶瑶定是不会相信他这般随口一答,纵使他说不会影响到自己,难免叶瑶不会多想。 是他考虑不周了。 又赶忙明志,“我也不怕什么影响,我喜欢你住在我府中,那样我便日日都可看见你,每日都能与你说说话,没有什么比这更让我觉得快活的事了。” 澜沧一番话说得情真意切,那炽热又隐忍的样子,真真是叫叶瑶心尖微酸,她低着头不去看他,轻声嗫嚅。 “我,我配不上你,清平公主极好,她和你才是良配。” 澜沧原本温柔至极的脸片刻便蒙上了一层阴影,他眼中含着不解、猜疑以及焦急之情。 匆忙解释,“你是不是听说了什么?你别在意那些,王上虽然有意,但绝不会勉强我,我的心里也容不下什么清平公主。” 他这般急于将自己与清平公主撇清关系,叶瑶又怎么会不知道是为何。只是,自己这般样子…… 若是没有先遇见孟景桓,若是她没有经历过那些蚀骨灼心的创伤,或许,或许她也会心动吧…… 至少,他爱得真切,爱得坦荡,爱得无私,爱得执着,是她向往的爱情的样子。 叶瑶想过一百种拒绝的说辞,可话到嘴边只变成一句,“我,我是真心想学医。” 这,是婉拒吗? 澜沧心中失落。 转而一想,罢了,不急于一时。她若不愿意,他就慢慢来,若她还是不愿接受,那他也绝不会刻意勉强。 最重要的,是瑶儿姑娘活得开心,少忧无虑。 澜沧压下心中失落之感,眉眼弯弯一笑,“我知道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搬过去,我送你。日后我去药堂看你,你别不见我就好。” 叶瑶听言,咬唇答他,“不会的……” 自然不会不见,她的心里其实还是会有一些期待他来看她的。 如果说,和孟景桓情投意合的那段青葱时光是叶瑶一生中最纯真快乐地阶段,那么在国师府的这些日子,便是帮助她从阴冷黑暗的桎梏中爬出来,让她重见光明,重拾活下去的信心的过程。 是澜沧赐予她的新生,这么好的一个人应该由更好的人去陪伴。 第二十七章 言不由脑,它由心 澜沧早已看出她内心的犹疑与不自信,他没有逼她,而是心疼地上前将叶瑶披着的外衫拢紧了些。 真诚道,“瑶儿,你要明白,在我眼里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只有配不上你的,没有什么是你配不上的,相信自己好吗?” 他的话在耳边萦绕,他身体挡在了风吹来的方向,有一种浅淡的檀香味传来,竟然十分好闻。 叶瑶都忘记了退开,怔怔地答了一句,“好。” 答完才似有察觉,她不该这么轻易就接受了他似鼓励又似表心意的话,弄得自己一点底线都没了,日后再要拒绝可就更难了。 只怪,言不由脑,它由心呐! 她讪讪退开一步,“国师,我回去收拾东西,用过早膳就可以走了。” 说完,她就跑了,连本来要告知澜沧孟景桓昨夜来过得事情都忘了说。 澜沧还未来得及回答,就见她匆匆离开了,那句还未出口的“要不要我找两个丫鬟帮忙收拾?”只好咽了回去。 …… 孟景桓回到崀山驻兵处,神情还是恍惚难定。 他以为叶瑶死了,可她还活着,那颗枯寂的心终于活泛了起来。 可他又难过了,叶瑶不肯再见他,不肯再接受他,这让他的心绞痛难耐。 他也知道自己确实做了很多错事,把叶瑾伤了个彻底,但要他放手,他也是绝对做不到的。 孟景桓在房中来回踱步到天明,也是一夜未睡。 卯时时分,天色刚亮,他即刻召集了林疆刘莽二人,遣刘莽点兵点将严阵以待,又着令林疆书信一封,送往梁国王宫。 做完这一切,他才安下心来。 叶瑶毕竟是他孟景桓的妻,若他以战事相胁,于公于私、于情于理,梁王必定会派人将叶瑶送过来。 澜沧区区一个梁国国师,看他如何护得住! 虽然知道这样做,叶瑶难免会伤心,可他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昨夜他已经探知,澜沧对叶瑶别有用心,还竟是那份心思…… 他孟景桓决不允许! 他要叶瑶明白,这世间能护住他的男人只能是他孟景桓;他要一切觊觎他妻子的男人老老实实地退避三舍;他要她的叶瑶心甘情愿地回到他的身边。 还像以前那样满眼、满心窝子都是他孟景桓…… 果然,梁王听到探子来报,说崀山李朝驻军有发兵之势,随后又收到林疆呈来的书信,便立即派了股肱之臣来国师府要人。 此时,澜沧并不在府中,他陪护叶瑶已经到了韩大夫的药堂。 大臣便又纵马来了韩夫子药堂。 一见着澜沧,便颠着脚步跑上来,“国师啊国师,你可让我一番好找……” 澜沧刚准备跨马离去,听到这声音,将马绳交给一旁的侍卫,迎上前几步。 “赵贤王,何事如此着急?是不是王上有要事找我?” 赵贤王急得拍了拍手,“要事,天大的事!国师快随我一同回您府中,把你府中那个……” 赵贤王一时想不到该用什么词称呼叶瑶,又不知她姓名,只好道,“把你府中那个女人领进宫交给王上处置吧。” 第二十八章 不过虚张声势 从他言语中,澜沧已猜出他说的是谁,也估摸着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他梁国国师的名头也不是浪得虚名的,他倒不像赵贤王那般急躁,而是先把事情问清楚。 他镇定自若地开口,“赵贤王,你口中的那个女人是指何人?又为何要交给王上处置?” “哎呦喂,我的国师啊,都火烧屁股了,你怎么一点也不急……还有哪个女人?当然是你前段时间领回去的那个从李朝掳来的女人,李朝护国将军的夫人!那孟景桓已经找上门来了,说我们若是不把人交还过去,就要发兵讨伐,你快随我带着人去面见王上吧……” 赵贤王是又急又忧,连连叹气摇头,“想我们梁国曾经也是鼎盛一时,只可惜今非昔比,臣服在他国之下,再无往日的威风了。不然,一个李朝的将军怎么敢对我们呼来喝去,就是他李朝的皇帝也要对我们礼让三分……” 澜沧思索片刻,已经从赵贤王的一堆词语中挑出了有用信息,并且瞬间分析出其中利害关系,想到了对策。 他拍了拍赵贤王的肩,神色依旧不急不躁,“赵贤王不必如此忧心,我们梁国与李朝早有盟约,若师出无名,孟景桓不敢随便发兵的。他若真的出兵,李朝的皇帝难道不会管吗?其他和李朝有盟约的国家又怎么能坐得住?所以,我料想他孟景桓不过是虚张声势,恐吓一番。” “听你这么一说,好像还挺有道理的。”赵贤王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澜沧又拍了拍他,笑道,“那当然,因为我说的是事实。” 赵贤王一想,又觉得不对,急忙开口,“你说的是师出无名,孟景桓不敢随便发兵。可他夫人的确是在你国师府中,若他污蔑说是我们扣押了他李朝的将军夫人,借此名发兵,岂不名正言顺?这……这好像说不去……” 澜沧抱臂,一副自若姿态,笑道,“赵贤王此言差矣。第一,瑶儿姑娘之前是在我府中,但今日他已经拜到我梁国第一神医韩先生门下,求学问医,何来扣押之说? 第二,孟景桓名头虽大,李朝皇帝看似无比器重他,但实际呢,还不是听了几句流言蜚语,就夺了他在京城的护城精锐队,派他来这鸟不拉屎的崀山,管着一批本不属于他的一只小jun-队。 说是我们梁国屡次进犯,但我们一向安分守约,李皇帝那么精明的一个人,真的会一无所知?恐怕只是他早就忌惮孟景桓羽翼大丰,又看不惯之前驻守在这的郭铭不干事光要饷的做派,使的一箭双雕之计。” 赵贤王见他分析得头头是道,时不时点头表示赞同。 澜沧继续说,“第三……” “还有第三?”赵贤王有些吃惊,一直都知道澜沧国师能说会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