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将床铺整理好,然后就退了出去。 雪越下越大,很快窗外的世界就变成了一片雪白。 沈濯雪伸出右手,仍由冰冷的雪落在她的手掌心。 前世,都没有好好机会欣赏过雪景,只觉这天比她的心还要冷,如今再看,还是美的。 那是不是代表,这一世的自己,也会平安幸福的。 伴着这个憧憬,沈濯雪便靠着软枕,躺在榻上,睡颜朦胧。 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这一晚,沈濯雪又做了一个梦,但却是美梦。 梦里,沈父正在教她学武,还夸赞她有天赋:“濯雪,你记住上了战场,你手中的长矛,就是你的武器,一定不能松手。” 那时候的濯雪并不能够理解父亲的话,直到最后一战,为了守护全城。 直取叛军首领头颅时,她才明白,这一招,用好了是最后的保命符! 所以,那次她成功了,胜利了。 只是她再也看不到了,这辈子,她希望永远不要有那么一天。 “倘若可以,我不想拿起手中的剑,愿做一个平凡的女子。”第32章 裴府。 裴鹤行给难民诊疗完,回到府邸已是深夜。 她来到书房,再次把手里的画像摊开。 沈濯雪没有手下他的画,裴鹤行心里是难过,但也能想明白。 这一世,他做好了在一旁默默守护,希望她无忧,只要这些就好。 想着,门外寒风凛冽,吹了进来,裴鹤行艰难的咳嗽起来。 “咳咳……” 裴鹤行一只手捂着嘴,一只手扶着木桌。 再次摊开,手帕上也有了血迹。 但他毫不意外,只是去到一旁的铜盆里,将手帕洗干净,又变得崭新。 …… 翌日,沈濯雪睡到自然醒。 她看着进来的丫鬟,低声问道:“父亲和哥哥都去军营了吗?” 海棠如实应着:“是的,一大早就出去了。” 沈濯雪有瞬间的失望,昨晚梦到了军营,还想着今天跟着他们去军营看看。 不过也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 想到这,她对海棠说:“海棠,母亲可在?” “夫人应该是在房里。” 沈濯雪换好衣服后,就去了沈母的房间,一眼就看到母亲正在房间里缝着什么东西。 “娘,你在缝什么?” 沈濯雪撒娇的抱着沈母,沈母一个不注意,手里的针头差点刺到手。 “嘶……” 沈濯雪这才反应过来,抓着母亲的手看:“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沈母只是温柔的笑道:“无碍,没事。” 沈濯雪低着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孩子。 沈母牵着沈濯雪的手来到椅子上坐下,然后对着她说:“孩子,娘真的没事。” “你看,娘给你缝了一个小手套,眼下都是入冬了,可不能冻着娘的宝贝。” 闻言,沈濯雪抬眸,就看到沈母手中已经缝了大半功臣的手套,雪白的颜色,上面还有她最喜欢的玉兰花图案。 她欣喜的笑着:“谢谢娘,濯雪很喜欢。” 又和沈母闲聊了一会,又一起用过了午膳,才带着海棠一起出门。 这次两人做了马车,然后直接去了昨天的小村庄。 在马车上的时候,沈濯雪还在想,会不会又遇见裴鹤行。 但一直到她统计完难民的人数,裴鹤行都没有出现。 不知为何,心里突然空落落的,说不上来的感觉。 她怔怔的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作。 见状,海棠在一旁提醒着她:“小姐,咱们不回去吗?” 沈濯雪这才回神,朝着马车的方向走去。 本来都没有想为什么裴鹤行没有来,偏偏这时海棠又在一旁提醒。 “小姐,今天好像没有看到裴太医?” 沈濯雪心不在焉的答:“他每天都会来吗?” 海棠小跑的上前,小声的道:“我听那些难民说,裴太医每天都会来关照他们。” “那今日为何?” 沈濯雪下意识的问。 “听说今日裴太医今日连府门没出,好像是病了。” 就因为这一句话让沈濯雪回去的路上一直都在想着这个问题。 连着晚膳都没有心思吃好。 沈母还以为她病了,特意前来她的房间关心。 “濯雪,你怎么了?可是不舒服?” 沈濯雪只是摇了摇头,随意的撒了一个小慌:“可能今日吹风了。” 沈母忧心的照顾到沈濯雪睡过去,才起身离开。 房门关上后,沈濯雪却睁开了眼睛。 实在放心不下,可能也是因为那个梦,还有裴鹤行的白发,还有裴鹤行给她所画的画像。 这些都缠绕站在沈濯雪的心头。 最后,她换上了夜行衣,然后只身去了裴府。 “裴鹤行,如果我的命真的是你救的,那我去看你,就当是你还你的恩情。”第33章 因为有前世的记忆,沈濯雪的武功也还在。 她凭着记忆来到了裴府,却被眼前萧条的景色,怔住了。 没想到曾经热闹繁华的裴府,如今居然如此冷清。 “濯雪,小时候我经常从侧门溜出来出去玩。” 脑海里突然响起裴鹤行之前跟她说的这句话,沈濯雪找了侧门,轻手轻脚的打开。 进来后,发现自己是多此一举。 这偌大的裴府,根本一个下人都没有,又何必翻身走侧门。 想必,她要是大摇大摆的走大门,都没有人会发现。 而且裴府眼下也只有一个房间亮起了烛火,沈濯雪都要怀疑裴鹤行到底在不在这里。 端着不确定,沈濯雪走进了亮着烛灯的房间。 只一眼,她的曈孔就怔住了! 房间里,裴鹤行瘫倒在地上,头靠着床头,脸色苍白如发色,一点气色都没有。 犹豫了很久,沈濯雪最终还是戴上黑面罩,进了房间。 “裴鹤行,裴鹤行……”特意压低声音唤了好几声。 确认男人真的没有意识后,沈濯雪才放心的抬手伸向男人的额头。 “好烫。” 沈濯雪立马看着周围,在桌台上看到裴鹤行熟悉的药箱。 接着,走上前去打开,从里面翻翻找找半天,但是并不是知道要用哪瓶药。 但看着裴鹤行呼吸越来越微弱,最后,冷静过来的沈濯雪,只得把他扶上床,然后给他盖好被子。 又去了灶房烧水。 到了那,又是一惊,根本就没有人用过的感觉。 要不是裴鹤行在这,沈濯雪甚至都怀疑,这是一座死宅。 一阵夜风吹过,沈濯雪浑身一颤,背后凉飕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