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留着骗小姑娘去。啊……” 黑丝冷不防被撕破,陈总轻叫出声。孙怀谷手掌从丝袜的破洞中探入,覆盖,揉捻,“这么多年,我什么时候骗过老板您?”他将老板两个字咬得很重,“啧,这么紧,最近你老公又出差了?” “是我特意安排了出差,不想见他。”陈总岔开双腿坐上,“留着给你。” 苏月隐摘下耳机,握着大乌苏去阳台上转了一圈。 她很需要喝口凉的压压惊。 白天刚和竞品公司来的姑娘一起见了客户。她对她非常满意,职业度专业性,她都略胜他人一筹。甚至平露离职后,苏月隐已经暗中将她当成潜力培养对象予以观察。 可就是这么个人,刚刚在耳机里传来娇喘。 苏月隐是过来人,她当然知道那声音意味着什么。甚至通过她和孙怀谷的对话都能猜到二人羞耻的姿势。 无人上班的周末,两人在办公室迫不及待媾和在一起。孙怀谷来不及脱下衣物,像动物一样趴在女人身上开始耸动。苏月隐不想再去脑补,孙怀谷油腻肥硕的形象和姑娘玲珑有致的身材重叠在一起,让她有反胃的冲动。 苏月隐冲回电脑边,下意识就想删掉这段录音,却在最后一秒拉回理智。 她只是想搜集证据,好巧不巧撞到活春宫也无意以此发挥。她从云端下载所有录音文件,慎重导入移动硬盘,再删掉所有备份。 扳倒一个人不是靠热血,那样很爽,也很傻。 接下来一个月,苏月隐按兵不动,同意了孙怀谷和她下属所有的需求。恶意压货?配合,压不进去她主动请缨去分担。与客户钱款交易,她甘愿做孙怀谷的影子。至于虚假会议,她也配合,甚至找了邻居穿上白大衣坐在会议室摆拍背影,末了一人请了一杯喜茶。 只要是孙怀谷的要求,她全力以赴。 一个月后,一封举报信捅到了全公司。 匿名举报华东区新任大区经理孙怀谷。一、恶意压货,扰乱市场秩序;二、行贿客户,权钱交易;三、虚假会议和虚假报销单套取公司费用高达百万;四、打击劝退下属,恶意裁员不予赔偿。 举报信洋洋洒洒五千字,有理有据,描述了诸多细节。 邮件群发至全公司后,孙怀谷也在第一时间看到。他怒火中烧,看完了举报信顺手操起手边烟灰缸往前一砸。 “妈的!” “敢搞我?” 大理石烟灰缸拦腰砸上鱼缸,玻璃碎片飞了满地。氧气泵停止,灯光灭下,鱼儿跟着水顷刻涌出,在地板上搁浅挣扎。 85、分赃不均所以狗咬狗 见完最后一个客户,苏月隐提着帆布袋走出医院大门,下了最后一个台阶,脚还没落地,前面有人和她说话。 “举报信是你写的?” 苏月隐心里慌了半拍,淡定收住脚步。 “因为分赃不均所以狗咬狗?”姚迟驰露出职业化微笑从花坛边长椅上站起,“好久不见。” “好巧。”苏月隐尴尬打了招呼。 “走,还是那家羊肉火锅,叙叙旧。” “不了。”苏月隐说,就旁边全家,我请姚姐吃关东煮。 咬下半个脆骨丸,苏月隐说,你刚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姚迟驰笑,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举报信早就传遍全网。这个人一定是孙怀谷的亲信,知道很多秘密,却不服他。 “没想到。”姚迟驰摇头叹息,“孙怀谷也有看走眼的一天。” 苏月隐用竹签在纸杯里搅着关东煮的汤,不回答。 “想将孙怀谷一军?算我一个。”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姚迟驰又露出那种笑容,“墙倒众人推。只不过我早就想推倒这堵墙,没找到机会。”她说,“我手里有更多他套取费用,行贿客户以及骚扰女下属的证据,你拿去用。那封举报信仅仅是个开端,没有实质性证据,公司也不能拿他如何。” 姚迟驰将一个优盘放在桌上。 苏月隐幽幽地问,“为什么相信我?” “和你共事时间虽然不长,但看出你是个实在人。能把你惹急了,你必定拿出破釜沉舟的勇气了。” 苏月隐又问,“那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姚迟驰楞了。 苏月隐放下纸杯走出便利店,看都没看那个优盘一眼。 一个外人都能轻易看破答案,她猜孙怀谷想必知晓谜底了。 她当然知道仅凭一封空口无凭的小作文奈何不了孙怀谷,顶多让他也恶心一下。所以她才处心积虑收集证据。苏月隐整理了所有录音证据,OA 审批证据,以及曾经帮孙怀谷套费用转账的银行卡流水和聊天记录,按照内容与时间分门别类放进对应文件夹,一键群发。 唯有两段录音,她只发给了陈总一个人,实名加密发送。 一段是孙怀谷与竞品公司来的那个姑娘滚床单的声音,一段是孙怀谷与陈总深夜“谈工作”的对话。 想象中的风雨没有来临。 HR 下发通知即日起孙怀谷因故暂停工作,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说辞和处理。 日常工作仍旧照旧展开,内审合规部门找她谈话过几次,也都是公事公办。 公司是一个无情的机器,不会因某一人的倒台而停摆。它永远转动,吞噬,消耗,产出。 苏月隐不相信孙怀谷能逃过这一劫,她约了陈总时间,决定摘掉面具,正面交锋。 陈总办公室门紧闭,总助坐在外面工位,制式化口吻道,里面有客人,您稍等。苏月隐没有一丝焦躁和意外,点头说好。 啪啪。 孙怀谷左右开弓狠狠抽了自己两个大嘴巴。 陈总翘起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放松地后仰。 她从容将手中普洱茶放到一旁,“我虽然讲究政治制衡,但你这样做我又如何放心。” 孙怀谷扑通一声跪在陈总面前,声泪俱下,又扇了自己一巴掌。颊边赘肉抖了三抖。他垂着头,鼻涕眼泪都糊在嘴边,“老板,老板,我是你的人!你要保我!” “公司利益为大,我保你,又如何跟我的老板交代。” “我是你的子弟兵啊!”孙怀谷膝行至陈总石榴裙下,抓着她脚踝,“我跟了您十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听信丫头片子的几句片面之词。” 陈总垂着眼皮,闪开脚踝,“我不信,可上头有人信。” “这么多年,从老东家到这里,我做牛做马,我心里只有公司,只有您。” “处理你轻而易举。”陈总再次端起茶杯,“麻烦的是行贿这件事。可大可小,大环境敏感,公司为了保全大局,可能连我都要牺牲。” “不,不,老板,你一定要保我!” “再说吧。”陈总起身打开门,问助理后面是什么会议。 磨砂玻璃门刚掀开一个缝,苏月隐就听到孙怀谷的鬼哭狼嚎。他嗓子里像卡了一口痰,吐不出咽不下,他说老板,我鞠躬尽瘁,绝无二心,我是被陷害的。而且这些也是您指示我的。 “孙经理,您到底在说什么?”陈总挑眉,看了坐在门口的人,柔声道,“进来吧。” 孙怀谷狼狈地与苏月隐擦肩而过,低着头屁滚尿流走出办公室。 在踏入这扇门前,苏月隐心里打了无数遍草稿。有激动版本,有理智版本。她模拟了对方所有可能的反应,但她始终只是陷在自己的情绪里。她忘记了,一样米养百样人,某些人的反应完全在她认知以为。 她难以置信孙怀谷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自打嘴巴,说陈总我是你的子弟兵。 也难以想象陈总看她的眼神丝毫没有剑拔弩张,松弛地就像是约闺蜜来喝下午茶。 所有字句搅成一团塞在脑中无法发挥作用。 这个女人的段位不言而喻,只是坐在她面前看了她一眼,苏月隐就已经只能凭本能来对话了。 陈总摆弄桌上的鲜花,撕掉枯萎的白玫瑰花瓣,问,“我这花还好看吧?” “好看。”苏月隐双手交叠,抠着大拇指旁边死皮。 她今天特地穿了一件碎花洋裙,朝气蓬勃。陈总还是素色的职业套装,月白色衬衫黑色西裤。她说,月隐,我发现你好喜欢明亮的色系,衣服在哪里买的,真好看。 快问我,快问我,你绝对不是只想和我聊家常。苏月隐有些按耐不住,悄悄往前扭动了身体。 陈总说,“最近一切都还顺利么?” “嗯。” “对直属上司,对公司,甚至对我有什么意见,我随时欢迎反馈沟通。我们身在职场,就要用职业化思维处理事情。如果今天有人在背后打你的小报告,你怎么看待这位同事?” “找我来评理,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