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屋内的韩芸汐时,她脸色霎时一白,无措般将手里的食盒藏于身后。 “夫君,我本给你来送早饭的,不曾想韩姑娘也在……那我不打扰你们,先走了。” 江玄瑾脸色一变:“若儿!” 他起身要追,却骤然停步。 接着便转身,竟直接挥手将桌上那碟酥酪饼掀翻! 碟碎声刺耳。 韩芸汐完全僵愣在原地。 只听江玄瑾冷冷道:“你以后不要给我送东西,即便送了,我也一口都不会吃!” 第3章 在辽北时。 身为王储的韩芸汐自小学骑射为主,衣食住行皆有人服侍。 这酥酪饼还是她特意为了江玄瑾去学的。 江玄瑾曾经说:“棠儿,我真想吃一辈子你做的酥酪饼。” 韩芸汐望着地上那碟酥酪饼,心揪得疼。 她抿紧唇,弯腰收拾,却有一脚突然踩在了酥酪饼上,又慌张般移开。 是苏若儿。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这些都脏了,韩姑娘莫要捡了。” 她扶住韩芸汐,一脸不忍:“韩姑娘,我替夫君向你说声抱歉,这次是他行事说话欠考虑,你不要放在心上。” 苏若儿一口一句‘夫君’,韩芸汐听着心里五味杂陈。 可看着苏若儿那满怀关切的神情,她却又什么都说不上来。 自己可以理直气壮跟江玄瑾要个说法,却不知该如何面对苏若儿。 毕竟这件事里,苏若儿也算是无辜者。 韩芸汐心尖发苦,她只能礼貌又疏离地将苏若儿的手推开至一旁。 “苏姑娘,我知道的。” 苏若儿被她推开,抿了抿唇,露出一抹些许尴尬的神色。 江玄瑾皱了皱眉,只觉这韩芸汐果真不识好歹! 他过去牵住了苏若儿的手:“若儿,何必说这么多?我们走。” 苏若儿有些害羞似的挣扎了下,若有似无地看向韩芸汐。 “夫君,松手吧,被人见了不合礼。” “我牵我娘子的手,哪里不合礼仪?” 韩芸汐只看着江玄瑾,那笑意盈盈的模样同在辽北对着自己时别无二样。 韩芸汐紧紧咬唇,心口疼得几乎要裂开来。 当晚。 江玄瑾与江太师相对而坐。 书桌上放置着一封从辽北回来的密信。 江玄瑾看完眉头紧锁:“偌大辽北,竟查不到韩芸汐的身份?” 太师眸色凝重点点头:“瑾儿,你或许猜得没错,这辽族女子来我大靖,别有目的。” 江玄瑾收紧了手,眸色沉沉。 “父亲放心,我定不会让她目的得逞!” …… 第二日。 韩芸汐重整旗鼓,再次敲响了江玄瑾的房门。 “玄瑾,你今日可随我去个地方?” 韩芸汐眸色亮晶晶的,好似全然忘记了上次的不欢而散。 然而她表面坦然,心里却忐忑得很。 她想着若是江玄瑾不肯去,自己便是动粗也要将人带过去。 谁料面前的男人却并未拒绝。 “可以,走吧。” 他答应得爽快,韩芸汐还愣了片刻,反应过来才迅速跟了上去。 韩芸汐驾马领他来到了郊区的一处庄子。 江玄瑾打量着这处不算小的庄子,眸色微沉:“韩姑娘好兴致,竟租下这么大的庄子。” “不是租的,是买的!” 韩芸汐回答,并未注意到江玄瑾眼底一闪而过的深意。 她满心只顾着庄内的惊喜。 在辽北时,江玄瑾曾经用一处院子为她造了中原灯会之景,他们也在那场灯会院中定情。 她如今按照记忆中的模样,将其复刻在这处庄子里。 怀揣着满腔期许,韩芸汐推开了大门。 入院小道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周遭像模像样地复刻着花灯节的摊位,悬灯结彩,绚丽夺目。 每个花灯上面都写着:希望江玄瑾能想起韩芸汐。 韩芸汐看着他,深吸一口气说:“你记得吗?你跟我说过,花灯是能向上天传达心愿的,你还记不记得当时你给我写的是什么?” 在韩芸汐希冀目光中,江玄瑾却道:“你带我来,就是让我看这种无聊的东西?” 韩芸汐浑身僵住。 却听他又嘲讽般笑了出来:“韩姑娘,你可知花灯节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是什么?” “是与心爱之人同游灯会,是与城内百姓同度喧嚣,这是我们中原独有的节日,花灯节的愿景与热闹,不是你随便造个样子就能复刻出来的。” 江玄瑾随手取下一个花灯,嗤笑着便将其丢在了地上! 烛火点燃花灯纸,将上面的愿望烧成一缕灰烬。 火光映红了韩芸汐的双眼。 曾经江玄瑾说的话言犹在耳—— “棠儿,我们中原的花灯节热闹非凡,届时我定要领你去看看才行。” 曾经的期许仿若变成了刀片,一字一句刺痛着她的心。 …… 韩芸汐一路沉默的跟着江玄瑾回到太师府。 谁料刚进门,苏若儿的丫鬟就哭着上前:“少爷!苏姑娘不见了!” “怎么回事?”江玄瑾当即神色紧张起来。 那丫鬟立即指向韩芸汐:“韩姑娘派人过来,说要约见苏姑娘,苏姑娘便跟了去,谁知这一去到现在也没了踪影!” 韩芸汐脸色骤然一变:“你胡说什么?我根本就没派人找苏姑娘!” “你把若儿带去哪儿了?”江玄瑾冷声呵斥。 韩芸汐心尖一颤,红了眼:“我一整天都同你在一处,你不信我?” 江玄瑾神色冷得骇人。 “我最后再问你一遍,你说是不说?” “我没做过的事,从何说起?!” “好!” 江玄瑾眸色如炬,拔高声音—— “来人!押送韩芸汐,报官!” 第4章 “没凭没据,仅凭丫鬟的一面之词定罪,这就是你们中原的规矩吗?” 韩芸汐气势凌人,冷声呵斥。 旁边的下人们一时竟不敢动弹! 江玄瑾眉眼冷厉:“你的意思是,她无缘无故就污蔑你不成?” “少爷!奴婢所言千真万确!” 丫鬟吓得当即伏地求饶:“奴婢听得清清楚楚,那两人带着辽族口音,他们身上还带着跟韩姑娘一样的挂坠!” 这话落地,江玄瑾看向韩芸汐:“你还有何话可说?” “这挂坠在我们辽族比比皆是,来中原做生意的辽人也不在少数,这两样凭据,根本无法证明我跟那两人的关系,我不认!” 韩芸汐轻昂着头,将丫鬟的话一一驳斥。 江玄瑾眼底的厌恶却更深一层,不耐冷笑。 “你倒是惯会狡辩!不知到了狱中经过刑讯拷问后,还能不能如此嘴硬?” 韩芸汐身形一怔,心口紧攥。 她若是没理解错,江玄瑾竟是要对她严刑逼供?! 就在这时。 太师匆匆从外回来,抬手阻止:“瑾儿,莫要冲动。” 这韩芸汐身份存疑,此刻贸然送进官府,不是万全之策。 “将韩芸汐软禁府中,先以寻人为重。” 太师一声令下。 江玄瑾这才放弃报官,可脸上的恨意却未曾消散分毫。 “韩芸汐,你最好祈祷若儿能安然无恙,否则就算是将你千刀万剐也绝不解我心头之恨!” 这话仿若惊雷打在韩芸汐的头顶。 千刀万剐…… 曾经的江玄瑾跟她说过,在中原最穷凶恶极的犯人才会被降下这样可怕的刑罚。 韩芸汐红了眼,哽着嗓子:“你就这般恨我?” 江玄瑾却根本懒得多看她一眼。 他挥手不耐烦对下人示意:“还愣着做什么?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