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出神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呢?难道她就不会怨恨自己了吗? 他心里䧇璍一时五味杂陈,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 做下了,对许红妆所造成的伤害是无法挽回的。 “她什么时候出来?” 助理想了一下,知道他说的是那位贺小姐:“应该是明天,明天一大早就会出来了。” 君长离微微点了下头,没有说话。 对于许红妆的态度,他现在已经十分清楚了。 她并不想见他,而现在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 二十多年来他从来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纠结,这都有点不像他了。 “知道了。”他淡淡应了一声。 助理便很识趣地退下了。 看着远处的阳光一点点暗沉下来,君长离心里忽然翻涌着,像是迷了路找不到出路。 良久,他收好自己的东西回了家。 这天晚上房间的灯亮了一晚没有熄灭,床上躺着的人也一刻没有睡。 第二天,天气也还算不错。 太阳在微微露出半个头的时候,君长离便起了床。 他找出了衣柜里一套西装——这是许红妆曾经送给他的。 在现在看来,其实这套西装有些廉价,配不上他的身份,可他觉得穿着安心。 天还没有完全亮的时候,他便出了门,等在了监狱门口。 那一扇厚重的,冰冷的大门紧闭着。 君长离坐在车里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等待那个人出现在他的视线里。 当太阳快要升到头顶的时候,他看了一眼手表,十一点了,快要中午了。 “嘎吱——” 抬手间,厚重的铁门缓缓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人。 许红妆似乎还是从前的模样,她身上还穿着那天从他家离开的那件衣服。 她的神情淡淡的,没有任何表情,站在门口好像有些茫然。 君长离在看到她的那一刹那,心控制不住的在颤抖。 他不知道这是胆怯还是激动。 大概她也看到了,停在监狱门口这辆醒目的车。 应该也猜到了,车里坐的是什么人。 所以,她只是飞快地看了一眼,便挪开了视线。 许红妆双手插进口袋,一步一步网跟车子相反的顾向走。 君长离打开车门三两步追了上去。 “许红妆。”他开口叫了她的名字,比在所有无人时候叫的都要深沉。 可是,许红妆连停都没有停下来。 君长离大步上前,直接挡在了她跟前:“你打算这一辈子都不跟我说话了吗?” 许红妆这才抬眼看了看站在自己跟前的人。 如此熟悉而又陌生,她不知道应该用怎样的表情来面对这个人。 半晌,她冷冷一笑:“真遗憾,顾总,您的盘算落空了,是不是很失望?” 君长离身子僵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走吧,跟我回家。” 许红妆笑了笑,这个男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自负,难道他以为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她还能对他言听计从吗? 她没有动作,很平静地告诉他:“顾总,我之前有跟你说过,我们散了。” 过去二十年的感情已经走到了头,没有再纠葛的必要了。 人的心都是会冷的,她也是。 君长离心里好像被刺痛了一下,猛地抓住她的肩膀,让她正视着自己:“跟我回家吧,这一次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许红妆怔了一下,记忆中的君长离是不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的。 如果换作是从前的话,她一定不管不顾地就跟他走了。 可惜现在不是从前,从前她想要的,在经历这样的大起大落以后都变淡了。 她爱上的是一个没有心的人,她怎么能够奢求这样一个人能为她改变什么呢? 也或许,她是被算计怕了。 怕他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阴谋在等着她。 “晚了,顾总,我跟在你身边二十年,难道还不够吗?我再也不会那样天真地相信你了。”许红妆眼中沉寂,像一潭没有生气的死水。 第二十三章 失去 在这一刻,君长离终于发现,他快要失去她了。 不是身体上的,而是心里的。 这样的认知让他感到恐慌,他猛地把她抱进怀里。 “许红妆,我以为你死了你知不知道!别走了好吗?留下来。” 君长离从来没有用过这样的语气说话,但其实他知道,他有无数种办法可以让她留下来。 这世界上最卑劣的事情他都对她做过了,不在乎多一件。 可是现在他心软了,他不再想用逼迫她这种手段来让她就范。 也许还是因为骨子里的高傲,君长离觉得他还没有流落到要不择手段来得到他的感情。 但是如果真的没有办法,他不介意这么做一次。 许红妆僵硬地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这是第一次他这样拥抱自己。 这一刻,她的情绪翻涌着,心乱如麻。 到底二十多年的感情,就䧇璍算烧成了灰,也还有明明灭灭的灰烬带有一丝余热。 身后忽然有汽车缓缓驶来的声音。 许红妆一下回过神来,从他的怀抱里抽离。 她恢复了冷静的模样:“顾先生,请你自重,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了。” 汽车停在路边,杜禹泽打开车门下车,一边往前走一边笑着道:“我还担心今天接不到你呢,看来我来的应该刚好。” 许红妆有些尴尬地转身,她刚要向杜禹泽走过去,手腕忽然被人死死钳住。 君长离眼中晦暗不明:“你要跟他走?” 许红妆挣不开他的手,语气不善:“顾先生,你觉得我是应该跟陷害我的人走,还是跟帮助我的人走?” 君长离一时哑然无声,就这样一句话,让他退缩,让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在他发现自己对许红妆有感情之后,他发现自己变了,变得完全不像从前的自己,尤其是在触碰到关于她的每一件事。 许红妆感受到手上的力度小了,她抽出自己的手,向杜禹泽走去:“还要多谢杜总亲自来接我。” 她不知道现在的君长离是怎样一种心境出现在这里。 实际上,她也管不过来了。 某种程度上,她也有自己的自私,她不想再受到伤害。 人的大脑机制是有自我保护的能力的,它会下意识的,对伤害自己的人或者事物保持警惕。 就如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嘭——” 车门被关上,许红妆坐进车里,听着汽车发动,缓缓走远。 透过后视镜,她还能看见君长离站在原地没有动。 车子将他们的距离拉得很远,直到彼此都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车窗外的风景不停的变换,许红妆侧头看着,不由有些出神。 她没想到,这次出狱,出乎意料的顺利。 她更没料到的是,君长离忽然而来的转变,她不清楚,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会儿我请你去饭店好好吃一顿,也当为你洗洗晦气。”杜禹泽一边开车一边笑道。 许红妆将自己的思绪拉回来:“我不在这段时间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杜禹泽叹了口气:“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是听说前阵子,君长离好像为你办了一场葬礼,那时候我刚从拘留所出来,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葬礼? 许红妆脑子里某一根神经抽痛了一下,想到刚才君长离说的,他以为她死了。 她脑海里忽然一片混乱。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你进拘留所的事情,对不起啊,我以为那个官司一定会赢的。” 杜禹泽还是没心没肺的笑:“这件事哪能怪你呀,相信那个时候你也是自身难保了,君长离那个人心机深重,吃一堑长一智嘛!” 第二十四章 人老了 吃完饭,杜禹泽送许红妆回家。 因为之前公司的案子上诉成功,蒋璐锒铛入狱,许红妆家里的封条也都被撕了。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开始的样子,可是细细想来一切又都不一样了。 许红妆进门,将杜禹泽请进来,给他倒了杯茶:“这次的事情还真要谢谢你帮忙,不然我可能真的要在监狱里呆上三年,这一辈子可能就毁了。” 杜禹泽喝了口茶,还是很领情:“你跟我之间,就不用说这些客套话了,你帮我打赢了那么多场官司,我帮你一回也是应该的。” 许红妆笑笑,舒了一口气:“反正,还是要谢谢你的。” 杜禹泽也就认了,放下手里的茶杯:“那以后呢,你打算怎么办,如果他再为难你的话。” 许红妆摇了摇头,没有答案,她很清楚,如果君长离真的要针对她,那她恐怕真的会没有立身之地。 “要不……你去我们公司当法律顾问吧,工资随便你开。”杜禹泽试探着问了一句。 许红妆犹豫了下,没有应下来。 如果到时候真的无路可走,那么在杜禹泽公司的话,反而是害了他。 “这个……以后再说吧,现在不急。现在财产还回来了,我就算是吃白食,也能吃上好多年了。” 正说着,门外忽然就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许红妆才起身去开门。 宋振庭毫无预兆地出现在门口,许红妆微微皱了皱眉,她觉得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了。 “心心,我……你终于回来了。我是……”宋振庭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对于这个亲生女儿,他是十分愧疚的。 许红妆在他开口说话的时候,忽然明白了,眼前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亲生父亲,也是想亲手把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