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深将毯子捡起来,重新替她盖上,没一会她就又踢开。似乎是真的热,额上还有汗。谢晏深摸了摸她的额温,还是跟刚才差不多,毛毯还是给她盖了一点。 他坐了一会,喝了一杯温开水,才又重新躺下去。 不错眼的盯着她的脸,忍不住凑上前,仔细的亲了亲她的眉眼,鼻子,还有嘴巴。 脑子又反复的浮现出她果决的从游艇上跳下去的样子,怎么可以对自己那么狠,怎么就这样半点不舍的要去死。 她这颗心里,终究是对他没有半分眷恋,没有眷恋,才会死的这样干脆。 如此想着,谢晏深背过身去,不想再看她。 谁知,他刚背过身去没一会,身后这人倒是贴上来,一张脸紧紧帖住他的背脊,他身上的温度才刚退下去。身后这人就滚烫的来惹他。 秦卿在睡梦中,是一会冷一会热。 身上总像是有什么在爬,又感觉有人在亲她,软乎乎的嘴唇,落在她脸上,又落到她身上。 她想把人推开,但她没有力气,也醒不过来。 就像鬼压床那样,脑子醒着,身子却动不了。 等她挣扎着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天光大亮,入眼的是谢晏深的脸。 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同被而眠。 她最后记得自己睡着是在床边上坐着,这会怎么跑到床上来了。 她觉得口干舌燥,刚动了动,谢晏深就睁开了眼,有几分惺忪。 两人对视,谁也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 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要说什么。 还是秦卿先打破了僵局,“我想喝水,嗓子干的冒烟了。” 谢晏深坐起来,给她喂了水。 秦卿一口气喝下整一杯,正预备再讨一杯,谢晏深在接水杯的手,直接掌住了她的手,将她拉到跟前,不管不顾的开始索吻。 总归是两人都病着,这病气怎么过不是过。 谢晏深不管,也不想顾。 秦卿被他吻的快要窒息,分开时,脸颊都红了,眼里还含了水波。 她咬了下嘴唇,“不刷牙,恶心。” 他笑了,“早你一个小时我就醒了,我刷过了。是你没刷。” 秦卿手里还拿着杯子,咬了下杯沿,“我可没让你亲我。” “我也不嫌你,是你嫌我而已。” 他又将她拉过来,还要亲。 秦卿立刻用杯子挡住,“我嫌弃我自己。” 说完,她就挣了他的怀抱,下了床,一溜烟就跑了出去。 谢晏深笑了笑,没追出去。 秦卿回到自己房里,洗漱了一番,昨个出了身汗,身上还黏黏腻腻的,就索性冲了个澡。 午间。 两人在楼下用餐,因为两位都是病人,饮食就比较清淡,奥尔登在旁边吃的无滋无味。 饭后,秦卿回房去躺着,刚才洗澡看到还有点落红,保险起见,先躺着。 她自己知道自己的状况,所以也没打算跟谢晏深说,养些日子就能缓和。 她静静躺在床上,思想放空,真的是一片空白,她什么也没去想。 楼下。 谢晏深同奥尔登坐着聊天,他歪在沙发上挂盐水。 夏时给奥尔登准备各式茶点,水果。 奥尔登:“真不给她催眠了?” 谢晏深笑而不语。 奥尔登:“那你千里迢迢把我弄过来,能不能让我在这里多住些时候?让我过几天清净日子。” “我有别的地方给你住,这里不行。” “为什么?” “不行就不行。” 奥尔登不快的哼了声,吃了些东西之后,又跑出去玩了。 奥尔登走后,禹禄便无声息的站在他的身后,“你打算怎么安排?” 谢晏深一只手抵着头,目光落在一处,并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 良久后,只道:“她都投诚了,也就跟那些人没有关系了。” …… 南城。 谢晏深出差已经过去一周。 他不在时,姜凤泉同姜森私下里见了一面。 两人约在老地方见面。 秦卿的事儿,两她提高了警惕,心里总隐隐的有几分不安,近来她让赵文成把她手下里所有的人都查了一遍又一遍,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但她是什么都没查出来,好像有问题的也就秦卿一个。 到了地方,姜森早就在了,亲自沏茶,端坐在蒲团上,自我冥想。 姜凤泉进去,他便睁开眼,抬眸朝着她看过去,浅浅的笑了笑,“来了。” 姜凤泉最近都没睡好,在谢家面对谢霄的时候,还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这会,到了姜森跟前,也不会避讳,坐下后,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撑着头,闭着眼,轻揉自己的额头。 姜森起身,坐到她身后,手指还未碰到她的太阳穴。姜凤泉便睁开了眼,面色变了变,回头看了他一眼,说:“大哥。” 姜森收回了手,很快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怎么这么憔悴,谢霄又生什么事儿了?” “没有。自打之前我心梗住院,我两已经说开,他也觉悟了。就是之前秦卿的事儿,叫我内心不安,虽说她现在是死了,可我总觉得没有那么简单。我总有一种,要东窗事发的感觉。” 她闭着眼,有些自责,“之前是老想退下来,文成提点我多次,我都没有理会。这人呢,就是不能生病,一旦出了毛病,就没了以前的气焰。” 姜森递了茶水给她,“有我在,你担心什么。凡事都有我兜着,你也确实该退了,先让文成应对着。你日后,便跟谢霄游山玩水吧。” 姜凤泉笑了笑,“你知道么?前阵子阿深也这么跟我说,叫我去环游世界。” “是么。” “他还说要陪我一块呢。” 姜森:“秦氏那边他动作倒是蛮多。他要真愿意陪着你去环游世界,才好。” “怎么了?” 第419章:想通? 谢晏深不服管教,姜凤泉自然是清楚。 不过他做什么,都还是在可控范围之内,姜凤泉也知道。 真做了什么过头的事儿,姜森也会在背后压一压,这一点,姜凤泉也没觉得不妥。 现在姜森这般开口,那一定是他管了,但谢晏深不肯退让。 姜森笑说:“瞧你,又思虑过多了。所以才五十出头,身子就要垮了。再怎么样,阿深是你的儿子,是我的外甥,他姓谢,也姓姜。真要针对我们,对他也没有好处。总归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没好日子过,他就能有么?” 姜凤泉点点头,“要大哥你多担待一些,他做事只是就是随心。总在生死边缘走的人,就是这样,做什么不会瞻前顾后,也不管你死我活,他只依着他自己开心。我也盼着他开心就好。” 姜森不语。 禅室内,突然就静寂无声。 姜凤泉喝了一口茶,刚落下手,便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攥进掌心。 她心里一紧,挣扎不过,只能被紧紧握住。 姜森说:“我只盼着你开心。” 姜凤泉没动,垂着眼帘,面上的神色没有丝毫变化,一时也没开口。 就这般静默着许久后,她才笑说:“我如今是很开心的。只除了阿深的身子,旁的我都不担心。” “会有办法的。事在人为嘛。” 他松开了手,转而拍了拍她的背脊。 姜凤泉笑了笑,没再多言。 离开茶馆。 姜凤泉坐在车上出神,好一会之后,才像是想到了什么,问:“阿深出差多久了?” “大概有一周了吧。” “这次怎么去了那么久,他近来总是出差。知道都在忙什么么?” 赵文成道:“四少爷的事儿,我们向来是查不清楚。” “那就好好查一查,既然是工作出差,还有什么查不清楚的?除非是私事。” 说到这里,姜凤泉心里忍不住生出一丝疑虑。 随即,她叫赵文成约了姜伶萧出来。 想仔细再问一问秦卿的事儿,想知道这里头,有没有谢晏深的参与。 若是参与了,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 海岛。 那日以后,秦卿和谢晏深之间好似回到了之前,或者说,比之前还要好一点。 秦卿没再折腾,也没吵着闹着要回去。 谢晏深极粘着她,由着感冒,他原本应该离她远点。但他控制不了,不见着她,眼前就总晃过她跳海的样子,就会觉得十分不安。 夜晚,两人坐在院子里看星星。 禹禄他们在屋内守着,几个人时不时的扫他两一眼。 夏时小声的说:“秦卿真的想通拉?” 秋云和禹禄皆是沉默,只在心里期盼着,她是真的想通。 两人坐在秋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