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上小腹,无法置信的开口:“怎么可能?” 那抗拒的态度让陆砚卿眼底骤然一片黑沉,他走上前掐着温蕊的脸,力道似要捏碎她的下颌。 温蕊挣扎无果,就见他阴恻一笑:“你不愿怀,那我偏要你生。” 说完,他就摔门远去。 徒留温蕊怔然的看着天花板,眼神空洞。 她躺了一会后,摇晃着爬了起来,想去看一下母亲。 好不容易刚走到病房前,还未进门,便听见护士在里面低声交谈。 “这38号床真是可怜,要不是陆总压着不让治疗,估计早就康复出院了。” “是啊,何至于拖成这个样子。” 温蕊怔在门口,恍若雷击。 38,是她母亲的床号。 温蕊心里又恨又怒又惧,浑身发抖。 怎么会有人,一面温柔笑意对你,一面毁掉了你所有在乎的东西? 她撑着墙上的扶把,脚下趔趄着往回走着。 回到病房,却发现余欢亦也在。 温蕊还没反应过来,余欢亦就大興興付費獨家步走了过来,猛地就扇了她一巴掌! 温蕊全身无力的跌倒。 余欢亦眼神阴鸷,狠声骂道:“你竟然敢怀他的孩子!?” “既然这样,就要接别怪我不客气了。” 温蕊心里骤然一颤,想要后退,却被余欢亦一把抓住。 捏住了她的双颊,迫使她张开了嘴。 她听见余欢亦声音幽幽的问:“听说你是个歌手?” 下一秒,一瓶液体直直灌进了自己的喉咙里。 宛如吞了几十把刀子,连同整个喉管都是血腥味。 直到东西灌完,余欢亦才抽身退开。 温蕊痛苦的干呕着,余欢亦的冷嗤砸在她身上:“咎由自取。” 接着,就是离开房间的声音。 可这些温蕊都无暇管,她的整个口腔到胃,寸寸蚀骨。 她踉跄着走进浴室干呕着,整个洗漱池一片血红。 温蕊心里猛地一沉,瞳孔震颤着。 她试探的发了几个蕊,结果全部都是如砂纸磨擦般的粗糙声理整家獨費付βγ。 温蕊抖着心口又试着清嗓开声,却引起喉咙撕裂的痛,鲜血汩汩。 这时她终于明白,她的嗓子坏了。 她再也唱不了歌了。 陡然间,从浴室爆发出一阵崩溃的哀嚎,声音比野兽还要可怖。 晚上,陆砚卿提着袋子走进了病房。 看见温蕊坐在床上,望着窗外出神。 他将袋子里的饭菜放在病桌上,语气难得和缓:“吃饭吧。” 床上的人恍若未闻,连眼睫都未颤动一下。 陆砚卿的耐心骤失:“不要不识好歹,这孩子有半点差错,你知道后果。” 温蕊这才有了动静,她转过头来,目光空洞。 却是说:“我把孩子生下来,你放过我母亲。” 粗粝的声音让陆砚卿眉头一皱,但他不在意,讥诮反问:“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温蕊瞳孔微颤,得到了拒绝的答案后,她又缓缓的将头转了回去。 陆砚卿眼神一暗,将饭菜尽数掀倒,冷声道:“不知死活。”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了。 油腻的菜汁淌在温蕊的身上,她却浑不在意,只有内心一片死寂。 良久,她才缓缓起身,走到窗边。 她紧攥着窗沿,眼睛死死的盯着空荡的地面。 她想逃,但不能。 因为她身无分文,也带不走母亲。 直到手指颜色都变为青紫,她才缓缓躺回床上。 这几天陆砚卿没来,她也难得得了一丝安静。 每日就写写歌——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了。 医生叮嘱她多走动,因为胎儿才两个月,加上前期情绪起伏大,要好好休养。 温蕊一一听了,一开始她确实不希望这个孩子来到人世,但母性使然,她依旧很爱护这个孩子。 这天,温蕊觉得身体渐渐恢复了些力气,便想到楼下花园走走。 到了电梯口,显示正在维修。她想了想,还是走了楼梯。 贵宾住院部偏僻,整个楼道空旷无人。 温蕊小心翼翼的走着,脚步声回荡在楼道里。 突然,她背后猛地被人推了一把! 第八章 后果自负 温蕊狠狠往前倒去。 下一秒,便是漫天席卷来的全身剧痛。 温蕊跌的头破血流,血模糊了她的眼睛。 朦胧间,她只看见,楼梯上那条黑色蝴蝶裙。 接着就是无边的黑暗,和下体流出的温热。 温蕊是被强行唤醒的,指尖的刺痛让她迅速清醒。 眼前依旧是那间病房,温蕊侧头看去,瞳孔猛地一缩。 余欢亦正乖巧的依偎在陆砚卿怀里,二人坐在床对面的沙发里,直直的看着她。 而她身上穿着的,正是昏迷前看到的那条黑色蝴蝶裙! 站在床边是的医生,就是他将温蕊扎醒的。 他神色紧张瞟着陆砚卿,说:“温小姐确实流产了。” 温蕊一怔,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她的孩子,没了? 她看着陆砚卿的表情,显然他早已知道,特意让医生‘叫醒’她,一同聆听结果。 陆砚卿挥了挥手,医生迅速退出了房间。 他缓缓走到病床前,语气淡淡:“我说过,后果自负的对吧。” 温蕊心一颤,她艰难的伸出手抓住陆砚卿的衣摆。 指着余欢亦,眼眶通红,喉间哽咽:“不是我,是她!” 可她的声音沙哑难辨,陆砚卿一怔,随即讥讽道:“你最引以为傲的嗓子没了,这就是你的报应。” 温蕊摇着头:“是她推我下的楼梯!” 余欢亦躲在陆砚卿身后,她的声音盖过了温蕊的声音。 “你也太不自重了,楼梯多危险还要爬楼,怨不得摔下去了。” 温蕊死死的盯着她,眼神充满了愤怒与恨意。 陆砚卿神色一冷,拍了拍手:“既然你不听话,就要付出代价。” 房门被拉开,推进来一张病床,床上的赫然就是温蕊的母亲! 温蕊愣了一瞬,她看着陆砚卿走到母亲床边,饶有兴趣的说:“你说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该用你母亲的什么来还呢?” 温蕊只觉得一道惊雷炸在耳边,她连连摇头,眼泪骤然落下。 “我错了,是我错了,你不要动我妈。” 可陆砚卿恍若未闻,余欢亦在旁附和般的提议。 “她其他器官都是好的,不如把她的肾摘给我妈。正好都是罕见血型,刚好适配。” 陆砚卿挑起眉梢,像是很感兴趣:“哦,是吗?” 他目光落在面色如纸的温蕊身上,笑道:“我觉得可以。” 温蕊浑身颤抖,心如火焚。 她连牙齿都在打颤,哀求道:“我捐,让我捐。我也是罕见血型,我也适配。” “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妈。” 温蕊嘴唇惨白,她什么尊严什么自由都不要了。 她只有母亲一个亲人了,她什么都没有了。 为了母亲,她什么都愿意做。 可陆砚卿只是淡淡的说:“你犯的错,当然是罚在你爱的人身上,你才会痛才会长记性啊。” 温蕊不陆身上碎骨般的痛楚,急忙的下床却摔倒在地,她干脆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我求你!陆砚卿,陆总,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妈……” 温蕊额头磕得青肿,一遍又一遍的求着。 陆砚卿看着她卑微到尘埃的姿态,心里泛起一股烦躁。 为了压下这烦躁,他扔下一句:“既然你想,就成全你。” 余欢亦走到温蕊面前,俯视她得意一笑:“那就,谢谢温小姐的肾了。” 在温蕊痛恨的眼神里,她大笑着离开。 温蕊立即手忙脚乱的爬到母亲床边,看着她安详的脸,失声痛哭。 手术隔了一天就开始了。 温蕊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医生,我的心脏可以移植给我母亲吗?” 医生愣了一会,回答道:“只要血型身高体重这些符合,是可以的。” 温蕊点点头,接着麻药让她陷入了昏睡。 但温蕊总觉周围十分嘈杂,隐约有声音落在她的耳里。 “接受移植的患者大出血,急需输血!”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