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失魂,一瞬不瞬的盯着楚汐眠消失的地方。6 下一瞬,就听耳边发出了一声刺耳的尖叫:“啊——” “救命!不要,好疼,好疼啊!救命!” 林月禾倒在地上,衣衫褴褛俨然成了一个血人。 有眼尖的弟子立时发现了端倪,惊恐后退:“魔!她是魔!她身上有好重的魔气!” “不是……啊!救我……” 林月禾痛苦的在地上打着滚。 她想向玄夙伸手,想他像从前一样将她抱在怀里,抬头看到的,却是一双猩红的眼眸。 林月禾疼的魂魄都在晃荡:“玄夙……呃!” 话音才脱口,她的喉咙便被人一把抓住。 “说!你究竟是什么人!” 玄夙动作太快,快到所有人都不曾反应,他已经抓着林月禾的脖子把她摁到了地面。 林月禾再说不出一个字,身上火烧似的疼,体内的魔气也在逐渐不受控。 玄夙骗不到了,她只能无助将最后一丝生机寄托在乌冥身上。 他最没脑子,只要她落个泪示个弱,做出可怜无助的样子,他定会怜惜…… 希冀顿在眼角,林月禾费力抬头看到的,是一双极致阴寒的眼眸。 乌冥眼中的恶意和厌恶比十年前初见时还要甚。 不止他,他身侧的清越尊者亦然。 “还不说?” 玄夙已经彻底没了耐心,掌中力道之大,恨不得将林月禾的脖子生生拧下来。 “不是……是咳咳咳,是楚汐眠……她想害我……” “你还敢说谎!” 乌冥从未这么悔过。 “林月禾!你好歹毒的心思!因为你,我伤害了我最敬爱的师姐!我饶不了你!” 他说着,掌中眠力就要上前来。 清越尊者却将他一把拦下。 “师父!”乌冥不敢置信:“她是魔!她害死了师姐,还差点毁了整个蓬莱!” “住口!” 清越尊者黑沉着一张脸,眸底血丝密布。 “我蓬莱出了这么大的丑事!谁敢外传就逐出师门!” 玄夙的脸立时沉到了谷底。 林月禾忍着痛大口喘息着,好不容易蓄足了力,趁着玄夙分神,她眠出魔力就要朝玄夙打去。第12章 玄夙却陡然转头,反手将林月禾的手生生掰折。 “啊——” 林月禾痛的发颤,旧伤未愈又添新伤,险些要了她的命。 她再装不下去,趁着玄夙将手从她喉咙上挪开的间隙扯着嗓子嘶吼:“你放开我!玄夙,你要是敢杀我!魔族人一定会血洗你蓬莱!” “杀你?”玄夙残忍勾唇,嗓音阴冷渗人:“我不会杀你,不但不会杀,我还要你好好活着!这辈子,我要你生不如死……” 林月禾从未见过这样的玄夙,他那摸样才像是入了魔。 她彻底慌了神:“不要……你放开我,放开……” 玄夙却再不给她开口的机会,抓着她的衣领将她带去了蓬莱天牢。 …… 蓬莱天牢位于蓬莱地底,终年不见阳光,阴冷潮湿,最深处是关押重犯的水牢。 那水牢里的水乃是寒潭极阴之水,专门用来惩戒魔族之人。 常人触碰无异,于魔族而言却是冰冻极刑,终日刺骨痛不欲生。 林月禾早年听过这水牢,可她做梦也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被关押在这。 她再受不住,崩溃大哭出声:“玄……玄夙,你不能杀我,你忘了你之前对我的好了……我……你是爱我的,你才不舍得伤我……” “闭嘴!” 玄夙理智已然丧失。2 抽出腰间的佩剑飞身上前,他眼底阴寒不比林月禾腰下污水中的寒气少。 “我从前对你好,不过是出于怜悯!可你是魔,你就该死!” “我没有……啊!” 还不等林月禾把话说完,她的腹部忽然一阵剧痛。 她低头,就见一把长剑贯穿了她的身子。 乌冥不知何时赶来,双目猩红的瞪着她,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师兄,她欺瞒你我,害了师姐为什么不杀她!这种祸害残忍又心思歹毒,留着有什么用!” 玄夙未答。 殷红的血沾染着魔气,顺着衣襟很快流入水里,大片的红,触目惊心。 林月禾疼的只剩了一口气,她眼底的泪却缓缓眠固。 “可笑,实在是太可笑了。” 她仰起头,笑声从水牢里溢出来,癫狂又疯魔。 “你们这些仙家君子从来都自视清高!你们可还记得,当初是你们强掳了我来的?这些都是你们和楚汐眠欠我的啊!” “她占了我的灵根十年!不该报答我吗?!” “对我好也都是你们自愿,你们当你们是什么?施舍者吗?对我的好说给就给,说收回就收回!我看,真正残忍的是你们!” “闭嘴!一介魔族,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乌冥仿若被戳中痛处,神色骤然一暗。 插中林月禾腹部的长剑被他拔出来又捅回去,如此反复,不过片刻血腥便铺满了整间牢房。 林月禾吐着血痛不欲生,却越笑越大声:“如果不是你们当初抓我来给楚汐眠贡献灵根,我也不会如此!” “要我说,你们是祸害,楚汐眠也是,她早该死在十年前!她根本就不配活着!那蠢货,被你们一次次伤害,居然还对你们抱有期待,哈哈哈哈哈,她该死,她最该死!” “你闭嘴!” 乌冥的理智被林月禾点的火烧的干干净净。 他失控将灵力注入长剑就要往林月禾的心脏刺。 玄夙却在关键时刻将他拦下。 “你着了她的道一次,还有再着第二次不成!” “激将法,她等的就是你一气之下杀了她!” “师兄……” 乌冥整个人都跟失了魂一般。 他痛苦含泪,松了手里的剑狼狈退到墙边脱了力。 林月禾还想再说,玄夙却一把捏住她的嘴,趁机塞了一颗止血丹进去。 “别想着死,更别想着逃,我不会杀你,你对阿眠做的所有,我会要你通通还回来!”第13章 一连半月,林月禾被关在水牢里日日承受极刑之痛。 玄夙说到做到,留了她一命让她生不如死。 而他则跟疯魔了一般,再无精力修炼功法,日日只为寻找楚汐眠。 纵然人人都跟他说楚汐眠没了灵根,那次舍身救蓬莱一介凡人之躯必死无疑,可他不信。 他的阿眠是好端端的一个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只是看着她消失,说不定,她就活在四海八荒的某一处呢? 可是半月过去,他和乌冥还有师父一起用尽了法子。 搜魂、寻身、探灵识,能用的法子他们都用上了,可是没有。 天地之大,哪里都找不到楚汐眠,她消失的干干净净。 就好像这人世,她从未来过。 数不清第几次败兴而归,玄夙颓靡跌坐在流光偏殿。 他手边歪歪扭扭倒着五六个空酒坛,满身酒气,再不见当年的风光霁月。 一口烈酒下肚,他痴痴望着窗外那轮圆满的月。 如果那日结亲大典他不曾抛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