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给你。」 13 有些人,天生就是做王者的料。 表面波澜不惊,不卑不亢,内里实际藏着比任何人都要蓬勃旺盛的野心。 谢容与就是这种人。 他的隐忍与卑微都是伪装出来的。 要不是因为家中有病重的母亲需要治疗,或许他不会沦落到来酒吧当服务员。 我能看清,他隐藏在干净皮囊下的对权力的欲望。 如果他不是沈家真正的血脉,单凭那张脸,我也会让他成为沈家名副其实的太子爷。 可命运恰恰是偏向我的那一方。 经过 DNA 检测,谢容与是沈家真正的血脉。 我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个消息告诉沈家父母。 人心都是肉长的。 他们养了沈周翊二十几年,心总会偏的。 所以,在谢容与回沈家之前,我要替他安排好一切。 14 沈周翊有白月光这件事,我是不清楚的。 所以,在我的邮箱里又多了一份床照时,我毫不在意地清理了它。 直到池薇把他们在酒店的视频发给了我。 「薇薇,我好爱你。」 「周翊哥哥,你爱的是不是只有我一个?」 「只爱你。」 「那些女人都只是你的替身,没有一点能比得过你。」 …… 视频中,男人的低喘混合着女人的娇软声,异常地令人作呕。 我面无表情地欣赏着他们的视频,觉得沈周翊也就那样。 甚至,睡池薇时还不如睡其他女人卖力。 也不知道她叫得那么大声做什么?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 和我订婚十年的沈周翊,何时冒出来一个白月光? 来不及关掉视频,谢容与裹着浴巾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他拿着毛巾,漫不经心地擦着湿漉漉的发丝。 极黑的瞳仁在听到房间里回荡的男欢女爱声时,猝然停下了脚步。 「想不到我的未婚妻居然还有……这种爱好?」 他挑了挑眉,淡色的薄唇划过一道似笑非笑的弧度。 我识破他的真面目后,他索性也不装了。 大大方方地享受着我替他准备的一切。 甚至,连未婚妻都叫上了。 我低咒了一句,刚准备关掉视频,谢容与的手比我更快夺走了鼠标。 他单手撑在桌子边沿,把我抵在怀中,指骨根根分明且用力,薄青色的筋条平添几分侵略之感。 「这就是你那个前未婚夫?」狐狸眸懒洋洋地耷着。 「噗——」 「也不怎么样嘛。」 说完,他开始自言自语起来,甚至俯下身,一副认真模样地欣赏着沈周翊的身材。 如果忽略他的脸距离我的唇只有几公分。 「才六块腹肌,少了点,我好歹都有八块。」 「啧,身材瘦弱了些,勉强看得过去。」 「技术不行啊,睡女人睡多了,虚了吧?」 最后一句话,我非常赞同。 谢容与弯腰的弧度也越来越深,直到他把手探到了我腰上。 薄唇贴近脖颈,轻轻喘着气,带着克制的引诱。 「所以,要不要试试我?」 「嗯,未婚妻?」 15 不得不说,好看的皮囊的确有令人晃神的优势。 我敛了神,毫不犹豫打掉了谢容与的手。 「发浪对别人浪去。」 谢容与吃痛一声,却仍是笑: 「小未婚妻如此无情啊,真是可惜。」 「装什么装,你不就想试探一下沈周翊在我心中的地位吗?」 谢容与这人城府极深,他可没完全信任我。 这副轻佻模样,不过是伪装罢了。 他成功收了脸色,一脸冷淡地看向我: 「江大小姐对他到底是什么态度?」 「不然,我可没把握和你合作。」 「怎么,担心我倒打一耙?」 「谢容与,你要记住,掌握主动权的人是我。」 我嗤笑一声。 再凶猛的猎物也比不过万事俱备的猎人。 更何况他的把柄可还在我手里。 「你觉得我要是对他还有情意,现在你就不会站在我面前和我说话了。」 谢容与神色终于正经起来了: 「你要我怎么做?」 我勾起唇,转身抬手抚摸上他的眉眼,声音带着刻意的缱绻: 「当然是你来当我的……未婚夫啊。」 16 谢容与安分了一段时间,而我也没有停下寻找那名护士的踪迹。 可池薇偏偏不是个安分的主儿。 在我二十六岁生日,距离婚期还有两个月那天,她一个电话把沈周翊给叫走了,只留下我一个人坐在烛光晚餐前。 「沈周翊,今天是我生日。」 在他临走之前,我特地强调了这句话。 他女人虽然多,但往年的生日都不会缺席。 今年为了池薇,倒是破例了。 「宛宁,我有事要去处理一下。」 他拿着手机,神色肉眼可见地慌张。 我忍不住讥笑:「这次又是哪个女人?」 「嫩模、主播,还是你叫小甜甜的那个健身教练?」 「江宛宁,你不要太过分。」 「我说了,纵然我外面的女人再多,都不会威胁到你的地位,你在咄咄逼人些什么?」 沈周翊压低了眉眼,阴沉沉的语气十分不悦。 我笑了。 我咄咄逼人?明明是他脏得要死。 「沈周翊,是你变了。」 「变得面目全非,一点往日的样子都没有。」 「别和我提往日!」 他突然怒吼出声,扭曲的脸庞把我吓了一跳。 然后他极快地收敛表情,语气淡淡道: 「江宛宁,在联姻时,你就应该知道,我就是风流花心的性子。」 「是你自己踏进来的,怪不得别人。」 说完,他毫不留情地离开了。 是啊,怪不得别人。 我早就知道他风流花心,却还是栽了跟头。 怪我吗? 可是他先假装风流吸引我注意,私下里却暗戳戳地给我写了一封又一封情书,还不敢让我发现。 生日时只因为我的一句喜欢就让跑遍全城,搜集来了我喜欢的玩偶。 即使手上伤痕累累,依旧锲而不舍地坚持雕刻,只为了给我刻一个木偶人。 明明傲娇得不行,却在我软声喊他「周翊哥哥」时,会纯情地红了耳朵。 我喜欢的是那时候的他,那个赤诚坦荡的沈周翊。 而不是现在的他。 他早就死在了我的十八岁。 17 我十八岁成人礼那天,沈周翊二十岁。 他送了我一双价值连城的水晶鞋。 那是十八年来,我第一次穿高跟鞋。 他半跪在地上,一只手握着我的脚踝,一只手将鞋套入我的脚上。 黑色的瞳仁浸着难言的欢喜。 他说:「宁宁,穿上水晶鞋,就是我的人了。」 「好想把你娶回家啊。」 轻缓的语调听得我的心脏直跳。 那天我们都喝了些酒。 醉意涌上心头,我先伸手搂住了他的脖颈。 一点点凑近,胆怯又试探地触碰他的唇。 简单触碰后,便是一发不收拾。 他压着我的肩,吻凶狠得仿佛要将我吞吃入腹。 我要喘不过气了。 他把我抱在怀里,薄唇一点点蹭着脖颈,声音喑哑到浓稠: 「宁宁,等我来娶你。」 我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 寂静的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呼吸在拉扯、交缠。 我感受着他的呼吸,他的喘息,一起一伏,深深镌刻在我的脑海。 我回答了他: 「好,我等你。」 可惜,他食言了。 18 沈周翊离开后,谢容与出现在了餐厅里。 他坐在了原本属于沈周翊的位置。 风情的狐狸眸饶有兴致地盯着我: 「未婚妻,不如由我这个正牌的未婚夫替你过生日吧。」 我没有拒绝。 这个位置,本来就是他的。 那天,我们两人喝了很多酒。 于是,我们去酒店里开了房。 「干净吗?」 开始之前,我问了谢容与一个问题。 他先是有些错愕,反应过来,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怎么,怕我像沈周翊一样不干净?」 「嗯,我嫌脏。」 「放心,未婚妻,我还是雏,干净得很。」 话音未落,他一个翻身把我压在了身下。 热吻之间,早已分不清是谁的呼吸更灼热滚烫些。 只是风吹枝颤,严丝合缝间挤出婉转破碎的哭腔。 「不用出去。」 「我需要一个孩子。」 我喘着气,捏着谢容与的耳朵,重新吻上了他的唇。 刹那间,天翻地覆,一汪清水被搅得彻底浑浊。 这是我们早就谈好的条件。 以孩子为筹码的结合,再牢固不过。 19 谢容与是很精明的人。 亏本的买卖他不会做。 所以,他提出了三个条件。 一是我帮助他治疗病重的母亲。 二是帮他回到沈家,恢复身份。 三是稳固他的地位,和他结婚。 相应地,我也提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