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个生日,他向来不在意这个地。 “没有吗?” 褚欢悄悄撇了撇嘴,但没表现出什么,又问:“先生,你似乎不喜欢过生日欸,为什么啊?” “袅袅喜欢?” 鹤云归不答反问。 褚欢点头,“喜欢啊,小时候每次快过生日的时候,爸爸都会问我的生日愿望,然后在生日当天帮我实现。” 可惜,她家出事那天,是在她十八岁生日当天,从那天之后,她的家没了,生日自然也没有了。 想到这些,鹤云归有些心疼,他抬手,轻轻抚了抚褚欢的脑袋,低声问:“之前为何不告诉我?” “之前……我也没心思过……” 毕竟,所有的转折点,都在她生日这天。 “那下次生日,可有什么想要许的愿望?” 褚欢的生日在十一月底,到那个时候,她都不知道还会不会在鹤云归身边。 她不想许这种空头的愿望,就笑着敷衍道:“我生日还早呢,现在也不知道,先生可以先许愿,我先帮你完成。” 第102章社交恐怖分子 鹤云归本来没有生日愿望的。 可是他盯着褚欢看了片刻,缓缓开口,“那就许愿……袅袅往后余生,平安顺遂,得偿所愿。” 他从来不许生日愿望,唯一的愿望,是褚欢。 褚欢心里异常满足,她笑着,凑过去亲了下鹤云归的脸颊,“先生的愿望会实现的。” 不管以后她还在不在鹤云归身边,有没有他的庇护,她都会带着鹤云归的祝福,快快乐乐的活着。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嗯!” 看到褚欢已经扯着被子钻进去,鹤云归手里捏着书角,他动作停顿了会儿。 褚欢刚想要问他怎么还不关灯,就看到他低头,“袅袅,明天我送你去康复中心。” “不用的!”她下意识地想要拒绝,“明天行舟哥约好了过来接我,不用再麻烦你跑一趟……” 主要是她还想去趟乔师傅那里,把收尾工作做了。 他神色未变,将手里的书放下,“他从谢家过来,不是更远吗?” “……” 褚欢张了张嘴巴,还想说什么,但是鹤云归又说:“你跟谢家小公子说一声,明天不用过来了。” “……” 他的称呼又变得疏离。 莫不是生气了? 褚欢偷瞄了眼他的神色,他那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根本看不出什么。 但是对上他的眼神,褚欢莫名犯怵,只好给谢行舟发了消息。 鹤云归当即就把灯关掉,“睡觉吧。” 褚欢:“……” 翌日,鹤云归亲自开车送她去的康复中心。 褚欢还不死心,进训练室之前,她又对鹤云归说:“先生,我可能还要好久,你可以先去忙自己的事儿,我结束了给你打电话。” 鹤云归手里都还拿着她的东西,他轻捻指尖,抬起眼皮儿看她,“今天没事。” 他嗓音低沉,语气不疾不徐,却无形带着压迫。 褚欢的治疗师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她比褚欢更先感受到暗流涌动的气氛,她出面打圆场,“褚小姐,还是让鹤四爷陪着吧,你训练时可能还需要有人帮帮忙。” “嗯?” 之前谢行舟在时,也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何况她现在都差不多能自己单独行走。 不过,她看到鹤云归脸色不太对劲儿,就连忙附和,“噢,也是,那就......麻烦先生?” 鹤云归嗯了声,过去把她的东西放下。 褚欢拍拍胸脯,暗自舒了口气。 训练期间,有治疗师在,其实鹤云归什么都不用做。 但是他依旧没离开,就坐在不远处的长椅上,视线始终落在褚欢身上。 天气渐渐炎热,还不到一个小时,褚欢就已经累得汗流浃背。 可是她接触到鹤云归的目光时,仍然乐呵呵地笑着。 她还是跟四年前一样,有着极其顽强的生命力。 无论遇到多少挫折,永远都不服输。 鹤云归看着她,神色都柔和很多。 但是这安静的时刻,很快就被人打断了。 康复中心高层管理,得知今天鹤云归过来,大概是以示尊重,乌泱泱一群人,全都过来拜访他。 本来宽敞的训练室,顿时拥挤起来。 “不知四爷大驾,有失远迎,若是有怠慢的地方,还请四爷见谅。” 以胡院长为首,笑眯眯地对鹤云归说着奉承的话。 鹤云归眉眼染上几分不悦。 他不喜欢应付这种场面,今天陈垣又不在,褚欢连忙对她的治疗师道:“麻烦你扶我过去。” 褚欢走得急,一瘸一拐的,见状,鹤云归都没搭理胡院长,起身过去,从治疗师手中接过褚欢,扶着她坐下,“打扰你了?” 鹤云归故意问。 褚欢瞄了眼胡院长和其他几个高层的脸色,她轻笑着摇摇头,“累了,休息一会儿。” “原来褚欢小姐是四爷的人啊?” 鹤云归平日里低调,之前有人传出风声,说他养了只金丝雀,都削尖了脑袋想打听是谁,但真正知道的没几个,没想到今天得来全不费功夫。 “若是有任何招待不周的地方,褚欢小姐提出来,我们一定尽快改正。” 都是一些捧高踩低的主,之前可没这么热情,褚欢敷衍道:“胡院长说笑了,都挺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 他们并不是真的关心褚欢的体验感如何,不过是想借机跟鹤云归搭话,“四爷,您最近......” “胡院长!” 褚欢打断他的话,故作一副扭捏的神态,“我有点社恐,你们这么多人,我有点害怕。” “社恐?” 谁家社恐人当着人家面说自己社恐的。 胡院长脸上面子一时挂不住,干笑两声,“这样啊,那、那......” 他刚要回头让其他人先离开,褚欢就又说:“你们走的时候,记得把门也关上,先生不太喜欢跟陌生人打交道。” 说着,她稍稍倾着身子,压低声音,对胡院长道:“先生他比我还社恐,不熟的人,他一句话也不想说。” “......” 胡院长脸上的表情彻底绷不住,有点崩盘,“哈哈,那真是、真是打扰了,我们这就走!” 看着褚欢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鹤云归没有制止她,浅浅勾了勾唇。 话都说到这份上,胡院长他们脸皮再厚,也不敢再继续待下去,他又对鹤云归道:“那我们就先走了,四爷有任何要求,只管吩咐下去。” 鹤云归依旧没搭理他。 褚欢接话,“会的,不会跟您客气,胡院长慢走。” 不仅没跟鹤云归说上半句话,还被褚欢羞辱一通,出了训练室,胡院长的脸就沉了下来,回头透过玻璃门看了眼褚欢,冷哼道:“小丫头片子,不过是仗着鹤四爷撑腰就为非作歹,我就看日后没了四爷撑腰,你还能不能蹦跶起来。” 训练室里,鹤云归盯着褚欢,微微挑了挑眉梢,“社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