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左一右拉着两位表姊妹,却对徐云辞道:“四郎的事儿你去安排,今儿就去吧,不必等到明日了。” 徐云辞也不意外,他心里其实也有这个想法:“好。” · 李拾月从寿松堂出来时,正好遇到了一同过来的国公夫人杨氏与眉眼低垂的卫氏。 想都不用想,把她们撵出来也是为了给卫氏留一些面子。卫氏的眼角红润,显然是哭过了。 方才徐云辞最先离开寿松堂的,估计这个时候徐云泊早就被送去西郊军营。素日只会耍钱玩乐的细皮嫩肉小郎君,进了军营,那生活肯定会很精彩。 前世的徐云泊好像也被徐云辞送去了军营,后来还真的变化不少,只是有好几年都不曾归家。 春绫跟在后面问道:“姑娘,可是要回去吗。” 李拾月嘴边的“先不”还未说出口,从前方的圆月门迎面撞上了人。那人坚硬无比,李拾月一个娇弱女娘,一下子失了重力,多亏是春绫机灵些,连忙扶住。 “哎哟可伤着了?” 周氏抱着手炉,从那年轻郎君身后走出来,三步并两步就到了李拾月眼前。 “你说我这个不省心的儿郎,若是撞伤了可如何是好。还不过来,同你表妹道歉。” 李拾月这才看清那郎君的容貌,正是五郎徐云遥,那晚寿松堂外一手就将徐令琬拎起来。 “表妹,是我不小心,没伤着吧。”徐云遥是个粗汉子,除了一张面相和徐四爷很相似,其余之外一点都不像周氏与徐四爷。 周氏上前两步笑道:“阿月别同他一样的,他啊一个蠢呆子,没继承他爹的半分风流好。长了一张嘴,也不会说话,就会耍大刀。” 周氏的目光落在李拾月的身上,十六岁的小女娘虽然穿着素色衣衫,可皮肤娇嫩。 就是云阳伯府虽然靠不住,可库房里那些是真金白银放着。落魄伯府的女娘,生得还好,还有这些钱财傍身,又得徐老夫人的心,云阳伯府落魄与否,也不够看了。 周氏还挺愿意有这样的媳妇,左右她也不要求儿子非得娶个名门显贵。 这么一想,周氏就看向了自己口中的呆儿子。不过心思才起来,想到刚被急匆匆送去军营的四郎,这份心思歇了下去。 现下还不行,摸不清寿松堂的意思。若是得了和三房的一样的下场,那可得不偿失。她倒是真有这个想法,不过徐云遥没这个意思,亦或者徐老夫人不点头,也是无用功。 周氏双眼笑眯眯的,态度热情:“阿月这是从寿松堂出来?” 李拾月双手置于身前,微微一笑:“是,大舅母去给祖母请安,我就想着先回去。” 周氏了然:“大嫂这个时候去,那定是有要紧事,那我也不过去了,晚些时候再去给母亲请安。天色一会就黑了,别闲逛,早点回去啊。” 说罢,周氏带着徐云遥没有多做停留。 第21章 一位不请自来的客 清早起来,簌簌大雪下了一夜,立在廊下,院中的枝头上压着厚厚的一层雪,院中的积雪渐渐地也有了几寸高。 莲冬搓着手走进来,喜滋滋地说道:“瑞雪兆丰年,看来今年有个好兆头了。” 风雪不止,李拾月盘腿坐在木榻上,忙招手唤着:“快进来烤烤火。” 春绫坐在一侧说道:“临近年关,各房各院热闹极了。六姑娘还让人递了话,等雪停要带姑娘堆雪人呢。” 莲冬笑着应了坐在脚踏上:“那姑娘可得多穿点,上京的腊月寒冷,正月更冷着呢。寒风刺骨,若是落了病可不好。” 上京地处偏北,冬风寒风刺骨,穿得少了寒风就钻过锦缎,吹得身上凉飕飕的。 李拾月重活一世,这回适应得还算快,就是畏寒怕冷。 正说着话,却见本该守在外头的秋繁走了进来,她年幼些,属于小家碧玉的长相。 进来也不抬头乱看,双手置于身前:“姑娘,三郎君在外头。” 徐云洋? 李拾月嘴角的笑容霎时收了回去:“他来做什么?” 自从有孟卓的先例,男女有别的规矩,一个郎君在未出阁的女娘院子里,实在是不合规矩。 春绫下意识地看向李拾月,生怕再出一位“孟卓”。 秋繁摇头:“三郎君自己过来的,说要给姑娘赔罪,奴婢说了男女有别,三郎君让奴婢进来通传就是。” 李拾月起身望了望,透过壁橱隐约瞧见立在廊下的高大人影儿。 莲冬和春绫也坐不住,跟在李拾月身后,替她撩开门帘。 带着婢女走出房门,李拾月可不打算邀请一个郎君进自己的屋子,若是传出来坏了名声,岂不是要如了某些人的愿。 澄玉阁的匾额高挂头顶,廊庭一直延伸到院门处。 李拾月前几日出了孝期,又是年关将至,她今日外穿着海天霞银白玉兰浅纹的褙子,领口和袖口的绒毛与身上银白如意纹的齐胸襦裙,如同院中的积雪一样通白。 腰间一抹红的素纹腰封,细腰盈盈一握。她脸上挂着恰当的笑意,就立在门口客气唤道:“三表兄。” 心里却暗道,澄玉阁都当作香饽饽了不成,前有卫氏后脚来了个徐云洋。 这是她入府来,第一次穿着艳丽颜色的衣裳。之前尚在李老夫人的孝期,素日不是穿着白就是青白色,少有如此艳丽。 何况十六岁的小女娘,正是风华正茂。 “表妹。” 徐云洋的眼中丝毫不掩饰的惊艳,他温润的笑容,却是刺伤了李拾月的双眼。 李拾月袖中的双手死死地扣着手心,嘴角的笑容不变:“不知三表兄前来所为何事?还请三表兄勿怪,男女有别,还是在这儿说吧。” 徐云洋只当是小女娘的矜持,温润的面庞,双眸尽显柔光注视着她:“年节将至,上京城繁华无比。今早下值,路过一小贩摊位,发现了这枚玉簪。” 说罢,徐云洋从宽大的袖子里拿出一支玉簪,上面雕刻海棠花样,为着好看,镶嵌着几个细小的白色珠子。 “表妹最喜欢玉饰,我记挂着,一入府就来给你送来。瞧瞧,可喜欢。” 风雪初停的日光,在蔚蓝的天空里格外的刺眼。徐云洋的掌心摊开,那枚玉簪就躺在他的手心上,泛着闪闪的光亮。 不得不说,徐云洋的心思很会琢磨,若是一般的女娘,定会喜欢得爱不释手。 可李拾月知晓徐云洋的嘴脸,她目光平静,看了一眼露出微笑:“是挺好看的,三表兄有心了。” 徐云洋对于她的表现,有一些意外:“表妹是不是不喜欢。” 他的手掌依旧摊开,李拾月看了一眼那玉簪收回目光:“也并非不喜欢,只是不合规矩。” “表兄与我虽是表兄妹,可毕竟男女有别,玉簪的意义更不能乱收。若是三表兄执意,不如等除夕那日,当着外祖母面赠与家中姊妹,一人一支,免得被人说闲话。” “我听家中奴仆说,二舅母也要为三表兄相看娘子,若是叫嫂嫂知道,只怕会对我这个表妹吃味。” “三表兄就算不为我考虑,也得为以后的嫂嫂考虑。” 李拾月三言ᴊsɢ两语将自己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