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这副样子,能完美地和五年前的他重叠上。 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呢? 「宝宝」会不会只是他公司里养的一只鹦鹉?或是他爸妈家的小猫小狗? 心里有一个小小的声音,还在侥幸地自言自语着。 我本是想回到家后先好好跟林屿谈一谈的。 刚刚的事,连同之前那些零零碎碎的事。 可没想到一打开家门,豆包像一道灰色的闪电,「嗖」地冲了出来。 豆包是我们养的蓝猫。 平时懒散得很,经常不知道在哪里睡觉,一整天都不露面。 今天却不知道怎么回事,门一开就疯了似的往外冲。 甚至撞到了林屿的脚,被绊了一下。 仍是头也不回地往安全通道冲去。 我惊叫了一声,包往地上一丢,就追了上去。 好不容易在小区的草丛里找到豆包,天已经黑透了。 我抱着豆包回到家,林屿坐在客厅里等我。 他表情严肃,眼神中甚至有幽幽的怒火。 茶几上摆着我刚慌乱下丢在家门口地上的包。 我心咯噔一下,已经懂了大概。 我跟着豆包冲下楼后,林屿捡起了我不管不顾丢在地上的包。 自然是看到了我那悠悠然躺在包里的身份证。 林屿轻叹了一口气: 「唐眠,我们谈谈吧。」 「好。」 我求之不得。 2 让我没想到的是,林屿在听完我的兴师问罪后,只是满脸问号: 「宝宝?什么宝宝?」 他直接把手机打开给我。 林屿的手机软件都按照图标颜色规规矩矩地摆进了分组里。 我轻而易举找到了那款软件。 点开,纪念日里果然有那条「宝宝的生日」。 我点开那条设置,放在林屿面前: 「1999 年 11 月 26 日。」 真是个年轻的生日呐。 我眼前大概浮现出了一个人。 还算平静的心,此刻落下了第一滴雨水。 正中红心,泛起难以平息的涟漪。 林屿看清手机上写的什么后,短暂地怔了一下。 身体一瞬间收紧了一下,又很快不露痕迹地放松。 「是顾简吧?」 我主动捅破了窗户纸。 林屿把手机放到茶几上,靠进沙发里: 「是顾简,但这个不是我存的。」 他当然知道,我要查这个生日是不是顾简的简直太轻松了。 一时的谎言没有任何意义,反而越描越黑。 「她只是我爸妈托我照顾一下的一个妹妹,她家以前和我们家……你知道的,唐眠。」 林屿欲言又止,伸出手来盖在了我冰冰凉的手背上: 「她现在的职位,很容易能接触到我的手机。」 可实习秘书真的能轻易地解锁老板的手机吗? 「她对你的心思,不需要我来说吧?这已经不是她拿你手机设置自己生日的问题了。」 虽然不想翻旧账,但我无可奈何地再次提了一遍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些琐事。 包括她假装手滑,混在工作照片里一起发来的睡衣照。 应酬后不知道是真醉还是装醉,在车后座抱着林屿死死不松手。 周末把时间放在那种可以自制甜品的小店里,为林屿亲手做了蛋糕和饼干闪送到了家里。 那次,她大概是不知道林屿临时出差去了,闪送是我收货的。 我打开那个草编篮子,里面是林屿喜欢的抹茶味的曲奇和小蛋糕。 让我不得不注意的是,每块曲奇上都用巧克力裱上的小爱心。 「还有这幅画!」我越说越激动,甩开了林屿的手,站起来指着客厅墙上刚摆上不久的画,「你见过谁送新婚礼物只画新郎不画新娘的?我跟她虽不算熟,但也认识这么多年了,新婚礼物画你不画我,林屿,这是她在挑衅我!」 前几天回到家时,客厅里多了一幅画。 林屿说是顾简亲手画的新婚礼物。 那时我还在心里欣慰着,怀着对美术生的期待过去揭开了画。 可揭开后,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一副绘声绘形的人相,只有林屿,没有我。 林屿等着我回家一起揭开,却没想到画上只有他。 他洞察到我的不悦,安慰我说顾简毕竟是他那边的朋友,应该没有别的意思。 随后,他适时地拿出了一个相簿给我。 像是急着献宝,安抚我的情绪一般塞进了我手里。 脸上洋溢着邀功的满满得意。 我打开翻了两页,眼泪就盈满了眼眶。 因为火灾而严重受损的相册,如今画质清晰、画面完整地回到了我的面前。 二十几张外公外婆仅存的照片,完好地回到了我手上。 明明,明明之前找了好多人都说恢复不了的…… 「我去找高人恢复啦。」 林屿抽了两张纸巾替我擦去了眼眶的泪,轻轻抱住了我。 那时候,谁还管什么顾简啊。 我只想好好抱住林屿。 想着再过几天,我们真的要结成夫妻了。 回想到这里的时候,身边的林屿像是无缝接上了我的回忆。 我的眼泪不知不觉随着我的控诉流出了眼眶。 我总是这样的,生气的时候说着说着,眼泪就会跟着一起出来。 林屿抽了两张纸,站起来小心翼翼地替我擦着眼泪,又轻轻地把我抱进身体里: 「为了领证化了漂漂亮亮的妆,现在是做什么?」 我又提了一口气,想开口说话,却被他抚着后背打断: 「我知道的,我知道……我跟爸妈说过的,等她大四实习结束,我们家再无帮助她的义务。」 「唐眠,我只爱你。」 3 我相信了林屿。 我相信五年多的感情,相信我用分分秒秒去了解来的那个人。 流完眼泪后,林屿替我卸了妆。 每次闹不开心了,我都会耍赖让他帮我卸。 洗漱完后,他把我抱回床上。 自己又说还有点工作要处理,晚点再睡。 一天的波折过后,我终于能把自己藏回暖暖的被子里。 我侧躺着,豆包不知道从哪儿爬出来,踱步到了我床前。 我没有喊它,它就这么自说自话地躺倒在我面前舔起了毛。 我又想起了一些以前的片段,想起跟林屿开车去隔壁城市接小豆包回家的那天。 眼睛忽又一热。 我闭上眼,等待沉沉地睡去。 第二天醒来,林屿难得还没去公司。 餐桌上是他替我准备好的早餐。 一坐下,我就看到顾简那幅画邋遢地横躺在了角落的地上。 我有些惊喜地转头,看向在沙发上看文件的林屿。 他也正回着头看我呢,像是特地在看我的反应。 我的心情,一下子就明亮了起来。 我喝着热乎乎的拿铁,吃着切了边的蟹柳三明治,真好。 「你怎么没去上班呢?」 我提高声音,问身后的林屿。 「唐眠小姐,你不会真的想逃婚吧?你可别忘记,昨天本来我们是要干嘛去的。」 我感觉我的心像一块绵软的松饼,现在淋上了一碟甜蜜的蜂蜜。 我浸润在这甜腻里,直到我从反光里看到了我的脸。 昨夜的大哭过后,眼睛不可避免地肿成了悲伤蛙。 于是,领证计划再次延后。 我本想叫林屿今天就别去上班了,陪我在家里待一天。 我心情大好,准备亲自下厨。 可他却说最近有新项目,能去还是要去公司的。 于是,我恢复平日里那温柔模样,拎着林屿的包,送他到家门口。 可谁想到一开门,靠墙坐着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