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美吗?」 茵蕊伸手摸了摸我的额头: 「没发烧啊……这是怎么了突然是……」 「我好好问你呢!」 茵蕊见我神情严肃,拉着我的手,带我到她的全身镜前站好: 「你看哈,你比我白,比我高,比我瘦,标准鹅蛋脸,最可气的是,你一粒痘都不长,你知道我多羡慕你不?要是换别人问这个问题,我肯定以为是那人在凡尔赛,狠狠翻个白眼都不带理她的。」 第一次听人说这么多好话,我的笑意藏不住地攀上了嘴角。 茵蕊看着镜子里痴痴笑着的我,突然悟到了什么。 一巴掌拍在我后背,气沉丹田地号了一句: 「你要恋爱了!」 和林屿正式在一起后,我忍不住和他说了几乎全部自己的遭遇。 当然,省略了段斯岳的那部分。 我说了,本来就未曾开始,就让他留在从前吧。 现在想想,其实不该说这么多的。 大概是这些事情埋在心里太久,总是很想找个人倾诉下。 才在一起没多久,我就把这些本不愿别人知道的事全都晾在了林屿面前。 又想到段斯岳,当年我为了守护自己的尊严,一声不吭地退出了他的世界。 而两年后,面对强势闯进我生活的林屿,我却毫无顾忌地全盘托出。 像是找到了可以包裹我敏感心灵的容器一般。 迫不及待,又小心翼翼地一股脑倒了进去。 人出现的时机呐,真是很重要。 11 现在摆在我面前的,只有一张顾简的化验单。 轻飘飘的一张纸,却成为了压死我和林屿感情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送走顾简,以最快速度收拾出一个行李箱。 「唐眠姐,你快过生日了吧?希望这份报告能成为你最记忆深刻的生日礼物。」 我把顾简留给我的报告单原封不动地平摊在桌上,在林屿回来前离开了他的家。 一天后,林屿出差回来,家里已是人去楼空。 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我把他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除了。 他联系不到我,于是直接在我公司楼下堵我。 本想装作没看见他径直离开,却被他一把拽住。 我抬眸看向他,他倒是有着几分怒意: 「唐眠,你想干吗?」 我低头看向我被他死死拽住的手腕: 「疼。」 这才松开我,眼里多了一些自责: 「我们谈谈。」 我点头表示同意,带他来到附近最近的咖啡馆。 服务生来点单,林屿熟练地说要一杯纯牛奶和一杯拿铁。 「拿铁换热牛奶,谢谢。」 我打断他。 以往不管在什么咖啡店,我都是只喝拿铁的。 但最近我失眠得厉害,上班都总是昏昏沉沉,不敢再喝咖啡了。 「唐眠,我就走了一天,你又走了,把我联系方式都删了,你又想干什么?」 林屿倒是率先发难。 「我?我又想干什么?」 我觉得好笑,看来他还不知道顾简已经怀孕的事,还在这没事人似的指责我搞失踪。 「又是因为顾简是吧?我上次都跟你说了,我就是受我爸妈所托照顾照顾她。我们本来现在都领证了,因为一个顾简你要跟我闹离家出走多少次?」 「所以你只是可怜她,负责任?」 我想起那天顾简跟我说的话。 林屿只是可怜我的遭遇,且谈了这么多年,选择负起责任。 「我是可怜她家里破产了,爸妈也进去了,她从小众星捧月着长大……」 林屿的话断在了嘴边,他说漏嘴了。 他分明就是从小看着顾简长大的。 「唐眠,别这样了,我们好好的。」 林屿放起了软档。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漂亮的红色丝绒戒指盒,打开来,推到我面前。 一个漂亮的满钻戒指。 「我又订了个戒指,我们忘掉这些,重新开始吧。」 那枚华丽奢侈的戒指,随着咖啡店的顶灯闪耀着耀眼光芒。 我知道,这一切都不该属于我了。 我伸手「啪」地合上戒指盒: 「可怜她,照顾她,照顾到我们床上去了。你还在这把我当傻子骗吗,林屿?」 我看出林屿在强装镇定,可瞳孔的震颤分明出卖了他: 「你还不知道吗?顾简怀孕了,你好好对她负责任吧。」 林屿再也难掩情绪,我看到他眼中的惊讶与纠结。 他哑口无言。 我站起身,拿上包径直离开。 在眼泪落在他面前之前,头也不回地逃走。 推开咖啡店的门,寒风从耳边掠过,留下一声呜咽。 我一脚踏进雪地,把脸往围巾里藏好。 门在身后轻轻地合上了。 连带着那些美好的、痛苦的回忆,连同那个人一起,从此留在身后。 那天之后,林屿再也没找过我。 12 段斯岳是在我过生日那天回来的。 那天,我加班到晚上八点多。 倒也没人逼我加班,领导看在段斯岳的面子上,自然只是叫我明天上班继续做也行。 但我身为一个起点较低的关系户,更不愿行使这些关系户的特权。 从工作中脱身时,早已天黑。 外面依旧下着大雪,走出公司的玻璃门,眼前茫茫一片雪白。 刚迈出一步,头上遮上了一把伞。 是段斯岳: 「雪下得挺大,林茵蕊喊我来接你。」 我跟着段斯岳上了车,空调缓缓吐出暖气,我昏昏欲睡。 段斯岳带我开到了江边,车一熄火,我猛地清醒过来。 眼前是一个小巧的草莓蛋糕,和段斯岳不知从哪变出来的一捧漂亮的蓝色花束: 「其实今天是我把林茵蕊拦下,特地来接你的,生日快乐唐眠。」 「虽然曾经你走得这么干脆,但现在我们又遇见了,我想……」 「谢谢你。」我大概能猜到他想说什么,「谢谢你,不过你上次应该听到了,我不久前才差点要跟别人结婚。」 「谢谢你帮我找工作,还来给我过生日,现在确实是我比较难过的一段日子,我很高兴能和老朋友重逢。」 段斯岳眼中闪过一瞬落寞,他听懂了我的话里有话。 「送我回去吧,茵蕊最喜欢吃蛋糕了,今天是我生日,我可不想冷落我最好的朋友!」 段斯岳轻笑一声,收好了蛋糕与花束,重新发动车子。 那晚,我们三个在茵蕊家里聊了整夜。 我们点上外卖,开了瓶好酒,分了蛋糕。 茵蕊看着大大咧咧很会喝酒的样子,实际上是个一杯倒。 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