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方不断推杯换盏,恭敬的敬酒:“墨总,难得母老虎不在身边,多喝两杯吧。” 在京海时,每次他喝酒,付思眠都会不高兴。 只是这次情况特殊,这次是要跨省拿下一个公家的项目。 到了别人的地盘谈生意,滴酒不沾确实不和规矩。 他避无可避,喝了两杯,被阮楠扶进酒店房间,解开了衬衣扣子。 接着,阮楠到了杯水,在他的被子里下了药。 第二天早上,他下意识搂紧了身边墨软的躯体,轻声喃喃:“眠眠……” 下一秒却听见阮楠的声眠在耳边响起:“墨总。” 墨灏铭瞬间从梦中惊醒。 他猛然睁开眼,才回过神来自己在病房里。 外面天光大亮,墙上的时钟指向九点。 墨灏铭才发现额尖手心满是冷汗,心跳如擂般悸动。 他懊悔的捏紧了拳头,恨自己不够警觉,被算计后一次接着一次的妥协。 沉思间,门口传来推门声。 下一秒,墨母抱着孩子走进来,在病床边坐下。 “灏铭,快看看孩子,看他多像你。” 墨灏铭冷着脸,眼里闪过抹不易觉察的厌恶。 墨母整个心都在孩子身上,欣喜的问:“还没给孙子取名呢?灏铭你想好没。” 墨灏铭冷眼看着墨母怀里的孩子,漠然的吐出两个字:“慕眠。” 第17章 慕眠,仰慕付思眠,思念付思眠。 孩子长的白白嫩嫩,睁大的眼睛看着墨灏铭。 眼神清澈,不哭不闹。 可墨灏铭眼里没有丝毫怜惜,只有反感。 墨母脸色骤沉,眉心的皱纹高高竖起。 她想也不想,厉声驳斥:“什么慕眠!不行,她一个贱人,怎么配……” “不行?” 墨灏铭掀起冷冰冰眸子,看着墨母:“不行就取个单字,叫墨厌。” 墨母被他轻而易举的妥协惊喜了瞬:“这个名字不错,宴总比那个名字好……” “只是这个宴是哪个宴?我好给我的宝贝孙子上户口。” “厌恶的厌。” 墨灏铭面无表情,语气平淡的像是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墨母顿时勃然大怒:“墨灏铭你什么意思!?” “这是你的儿子,你给他取名叫墨厌,这不是故意……” “对,我就是故意。” 墨灏铭冷声打断,那双淡漠的眼神带着满满的厌世:“要不是他,要不是你,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我没要这个孩子偿命就已经是良心发现。” “就这样定了,就叫墨厌。” 他毋庸置疑的态度如针刺进墨母心口。 她抱着孩子的手都在发抖:“你……你怎么能这么想,我都是为了你好……要是没有孩子,墨家这么大的家业,等你百年之后给谁继承,总不能捐给那个天杀的天清观……” “妈。” 墨灏铭森然制止,眼里没有一点感动:“墨家的财产如何还轮不到你做主。” 从他有记忆开始,墨母就热爱打麻将,常常在外面玩的不回来,墨灏铭从小就是跟着墨父长大。 直到后来墨灏铭将墨氏做起来,墨父去世,墨母才收敛了些。 是以母子俩人并不亲近。 “不过你竟然这么喜欢墨家,不如就搬去墨家的祖宅住。” 他面不改色的威胁:“要是让我听见你再为阮楠说话,以后就别想拿到墨家一分钱的生活费。” 墨家之前落魄过很长一段时间。 墨家老宅距离京海市区很远,开车都需要两个小时。 而且墨家的祖先的牌位都放在哪里,落魄不堪,到处都透着一股阴森森的气氛。 纵使后来墨灏铭花钱修缮过,但带付思眠回去祭祖的时候,她曾掐指算过。 那个房子风水不好,不是很适合人继续住下去,特别是老人。 墨母顿时面如死灰。 她脸上的皱纹抖了抖,接着是浓浓的不敢置信:“我可是你妈……” “你竟然为了那么个神神叨叨的女人,要把妈妈赶到乡下去?” 听见质问,墨灏铭依旧面若冰霜:“别再提起这个孩子和阮楠,我还可以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但你要是非要作,就别怪我无情。” 墨灏铭向来说一不二,除了事关付思眠,他做下的决定从不收回。 墨母脸上的皱纹深了不少,嘴唇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 半响后,她抱着孩子浑浑噩噩的出了病房。 另一边,在医院里坐月子的阮楠得知了墨灏铭说的话,眼里闪过一抹厉色。 咬着牙柔声哄走墨母后,她脸色骤变,猛然从病床上爬起来,把病房里的东西砸了遍。 最后,她拿出手机,恨恨的看着手机里的照片。 “既然我得不到,那谁也别想再得到。” 第18章 京海的雪下了一个多月,许多地方已经大雪封路。 高级病房里,墨灏铭的膝盖一直反反复复,就是不肯好。 他也无所谓,时常躺在病床上看付思眠的照片。 之前他们在一起时,付思眠花大时间,做了本相册。 相册中记录满了他们的相爱,一人一份。 墨灏铭当时还笑付思眠:“做这个做什么?以后我们还有那么多时间。” 付思眠看着他,眼波流转:“想要记录下我们每个相爱的时刻啊,而且要是以后我忘记了,就能时时拿出看……” 墨灏铭冷峻的脸上满是不解:“怎么会忘记?就算忘记了,我也会一直一直都陪在你身旁,一次次提醒你想起来。” “那……万一你移情别恋,爱上了别人,我又该怎么办?”付思眠神色认真的问。 墨灏铭顿时剑眉紧蹙,紧紧把付思眠抱进怀里。 “怎么会,我今生今世都只会爱你一个人,绝对不会像你说的那样,移情别恋。” “是吗?” 付思眠语气疑惑,脸上却罕见的带了几分俏皮。 墨灏铭恼火的顶了顶腮,干脆一把将她抱起,以吻封缄,用身体证明。 回忆如刀,刀刀剜心。 墨灏铭红着眼,慢慢翻开相册。 入目的第一页就是他和付思眠的结婚照。 墨灏铭一身红色长袍,公主抱着付思眠,一双凤眸中满满都倒映着付思眠笑颜。 甚至摄像师的提醒都还犹言在耳:“墨总,您别总是看着夫人,您看镜头啊……” 他骨节分明的之指尖拂过照片,最后停在付思眠的脸上,轻柔且充满眷恋的摩挲她清冷的脸。 恍然间,墨灏铭似乎真的听见,耳畔想起了付思眠的声眠。 墨灏铭含着泪抬眸看去,却发现站在病床边的是墨氏集团的助理——程锋睿。 程锋睿拿着文件,脸上满是关怀:“墨总……您没事吧?” 墨灏铭飞快垂眸敛下眼里的情绪,动作不太自然的合上相册。 “有事?” 他的语气又冷又硬,程锋睿顿了瞬才回答:“您太久没回集团,已经积压了很多公事没有处理,最重要的事是,现在京海大雪不止,货物流通不方便,很多合同已经到了日期,但是我们的货不布出去,就要面临违约的风险。” “码头封船就转空运。” 墨灏铭声色淡淡,“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诚信,多加钱无所谓,只要能把货发出去就行。” 程锋睿却忍不住叹气:“空运也停了。” 墨灏铭怔了瞬,偏头看向窗外:“情形已经这么严峻了吗?” 程锋睿眉头成一个紧紧的川字,没有接话。 墨灏铭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继续开口:“天清观的情况怎么样?” “啊?”程锋睿一脸的诧异疑惑,似乎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提起天清观。 墨灏铭的指尖不断摩挲着相册,语气中带了丝不易觉察的惆怅。 “眠眠最看重天清观,要是因为大雪让天清观出事,她一定会难过的。” 一想到付思眠会难过,墨灏铭的心就像被人狠狠扎了一刀,疼难自抑。 他沉声吩咐程锋睿:“公司的事情再想办法,先安排人伪装成信民送批物资去天清观。” “要是可以,问问他们把眠眠葬在了哪里,把眠眠的尸体一起带回来……” 第19章 程锋睿僵在原地,迟迟没有回神。 付思眠出事的事情,墨灏铭下山后没和任何人说过,天清观也密而不发丧。 京海偌大一个城,除了墨灏铭愣是没有一个人知道,天情观的付天师西去了。 “不是可以,是必须问到,玄机把眠眠葬在了哪里。” 墨灏铭又叮嘱了一遍。 程锋睿擦了额尖上的汗珠,低头应声:“是。” 病房内暖气十足,直接开到了三十度。 程锋睿只站了会就觉得身体燥热的快要出汗,再次抬手擦汗:“墨总还有什么要吩咐吗?” 墨灏铭却觉得刚刚好,要这样才能压下他胸腔里的冷。 “没了,去办吧。” 话落,程锋睿应声出门。 病房内又恢复安静,墨灏铭收起情绪,又开始翻看相册。 渐渐地,天色慢慢黑沉,门外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接着门就被人大力推开,墨母慌张的声眠传来:“灏铭!我的孙子不见了,墨厌不见了!” 墨灏铭抬眸,漆黑的瞳孔里只有漠然。 “丢了就丢了,有什么好惊慌的?” 墨母急的团团转:“那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