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没对齐司礼发难,齐司礼先提出了他找到医生的事。 两个原本对立的男人因为乔安宁的眼疾短暂的达成了共识,这次说是来出差其实就是来N市堵这位声名远扬的医生。 打通了多层关系,才将病例递到了这位外国医生的手中,但一切没有想象的顺利。 第三十七章 乔安宁的血块位置太过怪异,连这位大拿都有些没底。 但是他们就喜欢挑战疑难杂症,立刻对着病例开起了会。 听到要“赌命”的时候,齐墨宁下意识就想拒绝。 可那些医生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其中一位女医生意味深长道:“没有人会理解病人的想法,也许她有不同的意见。” 齐墨宁想起乔安宁的模样,动摇了起来,所以先给家里打去了电话,齐母的反应异常激烈。 齐墨宁的心下一窒,想起了几年前收到乔安宁出事消息后,那段时间齐母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你想要怎么选择?”齐墨宁直视齐司礼的眼睛,带着恶意的问道。 齐司礼的心脏紧缩成一团,他应该怎么选择? 他不想失去乔安宁,他再也没有勇气承受一次那般窒息的绝望了。 可他太懂乔安宁的骄傲了,如今坚强努力的样子不过是她的伪装。 在夜里,她大抵哭过很多次,为自己的眼疾为自己不知方向的未来。 “听宁宁的意见吧,我没法替她做出这个选择。” “如果她不做手术,一辈子当盲人。我会一直照……陪着她。”齐司礼的语气中满是涩然,他没有资格再说出“照顾”这个词了,起码现在没有资格。 所以用那般暧昧的“陪”字,不过是想表明他的态度,就算乔安宁好不了,他也会一直在,就算乔安宁一辈子都不会再接受他,他也会一直在。 齐墨宁是聪明人,自然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只是微微勾起嘴角,面上嘲讽,但到底没什么也没说。 两人擦肩而过,齐司礼前往医生的办公室试图在一次一次的打探中得出更符合他们期待的结果。 整整一个礼拜,两个人都耗在了医院里。 最终那位外国医生向两人下出最后的通牒:“我还在国内待两个月,如果你们还不决定,我也不会等你们了。” 齐司礼和齐墨宁的眼眸低沉,同样俊美的脸庞都分外冷漠,心下却万般纠结。 齐墨宁回京市比齐司礼早,宋青禾来接他。 他疲惫的靠在副驾驶上,一手掩着眼眸,神色不明。 “怎么了,很累吗?”宋青禾的声音下意识放轻。 “嗯。”齐墨宁低低应了一声。 宋青禾的眸子涌上点点笑意,自从上次电话之后齐墨宁变了很多,兴许是真的开始接纳她了。 “发生了什么事?” “我这次其实不是去出差,是找了一个可以治疗知知眼睛的医生。”齐墨宁的声音很沉。 宋青禾原本听到治疗还很雀跃的心瞬间沉了下来:“结果不好吗?” “动手术的话,有一半的几率会醒不过来,更大的可能是死在手术台上。” 齐墨宁的每一字都让宋青禾心上沉重,她才没认识乔安宁多久,就很喜欢她。 更何况是自己的妹妹,可想齐墨宁的压力之大。 “你觉得应该怎么选?”齐墨宁视线凝在宋青禾的身上。 宋青禾眼睛看着前方,逻辑清晰:“齐墨宁,如果站在我的角度来看,我不会希望她去做手术,我想你的爸爸妈妈也是这个意思。” 宋青禾想起这几天情绪不太好的齐父齐母,现下了然。 “我们都下意识的觉得现在这样就是最好的,只要活着怎么样都好。” “可是这是知知的人生,无论怎么样都该她来做决定。” 第三十八章 齐墨宁沉默良久才回道:“我知道了。” 两人回到十三巷的时候,院内的桌子已经架起来了,色香味俱全的菜肴摆了一桌子。 这场聚餐里,唯一没有心思的怕只有乔安宁了,一整顿饭吃得气氛平平。 等最后一个人放下筷子,齐墨宁就要开口说话。 齐母下意识的想要阻止,却被齐父拉住。 宋青禾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她没有出声。 乔安宁看不见,但是她对气氛的敏感度很高。 例如此时,她的心脏飞快的跳动着。 “知知,哥哥给你找了一个医生。”齐墨宁很少这样叫乔安宁,也很少这样自称。 他的话一出口,乔安宁就意识到了不对。 “他能给你做手术,可是……” 齐墨宁的话没有说完,齐母就猛地出声:“齐墨宁,说好了我们不做的!” “妈,知知有知情权。”齐墨宁的面色凝重但很坚定。 他看向面容白皙的妹妹,心下止不住的心软,他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可能会有危险。” “失败的几率有多大?”乔安宁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平静和稳定。 “百分之五十以上……”齐墨宁的眼眸中满是不忍。 乔安宁是医生,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近乎赌命的手术。 “我不同意!”齐母首先发表了她的态度,“知知,你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妈妈真的不在乎,妈妈可以一直养着你的……” 说着,齐母哭出了声,齐父和宋青禾在一旁小声安慰着齐母。 在一众吵闹声中,乔安宁的心却非常的平静,她在飞快的计算着这件事的风险,以及手术失败后的后果。 这场聚餐最终还是没有得出结果,齐墨宁也没有催促。 只是他带着宋青禾离开的时候,接到了齐司礼的电话。 “宁宁,她怎么说?”齐司礼的声线紧绷。 齐墨宁微敛眼中的情绪,语气不明:“她没有说。” “我可以去见她吗?”齐司礼忍不住出声。 “齐司礼,你有什么资格来见她?当初是你忘记她,要和别人结婚,也是因为救你,知知失明,现在进退两难。” “她的灾难不都是你带给她的吗?” 最近的高压终究还是影响了齐墨宁,他的怒气几乎都倾泻给了电话那头的“罪魁祸首”。 齐墨宁的一字一句的指责像利刃一般一刀一刀切在齐司礼的身上,他没法反驳。 因为他说得每一句都是事实。 电话挂断,宋青禾有些讶然的看着身旁的齐墨宁。 齐墨宁察觉到她的视线一怔,随即捏了捏眉心道:“抱歉,情绪有些不好。” 宋青禾却只是摇了摇头,侧身抱了抱齐墨宁。 她不明前因,所以没有资格对齐墨宁的行为做出评判。 电话那一头的齐司礼,听着被挂断的声音心像破了一个大洞。 他现在迫切的想要见乔安宁,想要抱一抱她,听一听她的声音。 可实际上,他连见她一面都是奢望。 他没有对齐墨宁说实话,他其实一点也不想乔安宁做手术。 他偏执至极,恨不得将乔安宁锁起来,用一切柔软将她包围,最好不要再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第三十九章 这几天,乔安宁还是一如既往的去花店上班,工作依旧很仔细,只是空闲时间发呆的次数变得更多了。 小陈笑着和乔安宁逗乐,她的回应也变少了。 每次回家的路上,乔安宁明显察觉到身后有人在跟着她。 但她没有理会,因为在齐墨宁和齐母的一次对话中。 她大抵已经猜出了来人是谁。 除了齐司礼,没有人会做这样的事。 他还是和当年在大学追她的时候一样,当年她每周四晚上都有舞蹈课,每次下课他都不远不近的送她回去。 很长一段时间,乔安宁都没有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