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这种人?” 蔺如雪漫不经心的歪头,看了眼怒火中烧的单昊,又偏头扫过身后同样歪头皱眉,满脸狐疑的曜臣。 她面无表情的哼笑出声。 “你口里的这种人是哪种人?” “单昊,这世上最没有资格说这句话的人就是你,毕竟,你的行径甚至都不配为人。” “笙笙!” 单昊五指攥拳,眸光猩红渗血。 “你明知道我只是被蒙蔽了,如果我一早知道真相我……” “你就会如何?就会喜欢我了?单昊,喜欢人不是这么喜欢的。” 蔺如雪沉了口气,坐起身,那双往日里总是含情脉脉染着无尽欢喜的眸子而今冰冷疏离的令人胆寒。 她是真的,直白又纯粹的将不喜欢写在了眼睛里。 可单昊不信。 他才不信那么爱他的蔺如雪会不喜欢他。 她明明……是最爱他的啊…… 他狼狈的上前一步,从怀里掏出一把东西和一大串钥匙。 他一件件细数。 “笙笙,这是我家的所有地契、这是银票、这是库房的钥匙,这是布庄的……” 单昊献宝一样,一件又一件,通通捧到蔺如雪跟前。 “笙笙,我想你回来,并非是贪财爱权,我只是知道错了,我想要一个弥补的机会,笙笙你回来,我把这些都给你,好不好?” 蔺如雪冷眼看着他,眼底情绪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她下了躺椅走到他跟前,眼底尽是不屑:“你觉得,这些东西能入得了我的眼?单昊,你的耳朵只是摆设吗?你究竟还要我说多少遍?” “你给我和离书的那日我就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过你,爱你的蔺如雪已经死了,死了,不复存在了,懂吗?” 她的声音一声大过一声,眼底的宁厉加剧。 “我爱你整整两年,你辱我欺我看不上我,任由你母亲磋磨我,你母亲和罗郁棠说什么你都信,若非我的身份,我而今就是个被乞丐糟践了身子被丈夫休弃被婆婆赶出家门无家可归的女人!” “你凭什么求我原谅?我拿命救你,捧着一颗真心待你,你回馈给我的是什么?” “笙笙,笙笙我真的错了……” 单昊从来不敢直面他这些年犯下的过错,可而今被蔺如雪直白的说出来,他不得不接受。 巨大的窒息感几乎要将他淹没,他想上前去拉蔺如雪。 蔺如雪厌恶的后退,忽然一只大手将她拉进了一个宽厚结实的怀抱。 扑鼻而来的药香莫名叫人安心。 曜臣一手揽着蔺如雪的腰肢,一手帮她把鬓边的碎发别到而后。 如狼一般的眸子穿破空气径直逼向单昊,无形之中降下了莫大的威压。 他冷冷扯起唇角,一张温润爽朗的少年面庞忽然就冷凝下来。 “这位秦公子,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我的笙笙纠缠不休,你觉得合适?” 他刻意扯了扯衣摆,露出脖颈间小心点点的红痕,垂眸暧昧的亲了亲蔺如雪的发顶,全然不顾单昊崩裂的眸光。 “昨儿夜里笙笙不是一直嚷着累,多纵容我一会儿都要哭吗?早起的时候还埋怨我太过分要我给你揉腰,身子既是不爽利,那就进屋吧,站久了,你腰又该难受了。” 第22章 单昊只觉耳边‘轰’然,心中有什么东西在坍塌。 笙笙居然让那个男人碰她了! 她怎么可以,他都不曾碰过她! 大婚两年!他都不曾…… 单昊的心在滴血,他悔他恨,心头一直压抑着的东西在生根发芽。 “还不走吗?” 蔺如雪小手拽着曜臣的衣襟,媚眼如丝,却不是对着单昊。 单昊牙根咬紧,五指掐进手心。 他怎甘心放手! 他是爱蔺如雪的啊,若非他娘和罗郁棠从中作梗,他现在和她该是幸福美满,或许孩子都有了的,这要他如何甘心! “笙笙,你不能和他在一起,他不过一介山野莽夫,他配不上你的!” “他配不上你就配得上了?我的男人如何,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单昊,看清你的身份。” 蔺如雪讽刺的看着他,无情的下达了最后的通牒。 “你若是再不走,就别怪我不客气,单昊你该知道你派人在我附近监视我的一举一动该当何罪,你自己掂量掂量。” 单昊惊愕,身形不稳的踉跄几步,他的眸中缓缓浮现出氤氲:“这些你都知道!” 回答他的,只有蔺如雪那双无情又寒凉的眸子。 “无事。” 曜臣笑着拍了拍她的腰身,随后抬脚走到单昊跟前。 曜臣是真的高,与单昊面对面,单昊甚至得仰视。 “你要做什么?” 单昊心生不悦,可到底是贵族的公子哥,他有再多的不虞也只是表现在眉宇之间。 曜臣却无所谓的晃了晃脖子,而后趁其不备,一扯着他的胳膊就将人往外拖。 他力道之大,同为男人的单昊居然艰难的挣脱不开。 “你个刁民!你可知道我是谁,你敢对我动手!” “动了,又如何?” 曜臣扯着嘴角,压根不怕他的威胁。 “我自幼被我爹威胁长大,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你以为你是谁,对我蹬鼻子上脸,我不开心了我就削你,有本事你削回来?” “你!” 单昊被甩到门口,险些没站稳。 他稳住步子,冷冷瞪着眼前的曜臣,心底怒火沸腾,烧的他眼睛血红。 曜臣却不给他再开口的机会,转身回院,径直关了门。 单昊死死瞪着那紧闭的木门,无数情绪涌上心头。 “世子……” 一个侍卫悄然走到单昊身边。 单昊额角青筋暴起,如扇的羽睫挡了他眼底的种种情绪。 他从牙尖挤出个字:“走!” 是夜,京中繁华,万家灯火通明。 位于京中热闹地界的和光楼,明灯不歇。 单昊一身玄色衣袍盘腿坐在和光楼五楼的雅间内。 等到月上柳梢,行人渐少,那紧闭的雅间木门才被人推开来。 ‘吱呀’一声轻响,门后走进一位身量高挑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衣,面上带着一张能掩住半面的面具。 两人四目相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