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一起吃个饭,高兴高兴,那晚上你们俩一块儿过来啊!” 顾母喜滋滋地说完便将电话挂了。 苏宣握着手机,想了很久。 还是先给沈朝发了条短信告知,才洗漱好开车去往铁路局。 铁路局门外。 苏宣将车停好,看了眼时间后将目光重新放在那空荡荡的大门口。 又过了十五分钟,沈朝的身影才出现。 苏宣正要按响喇叭,却见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是许明娜。 她动作一滞,呆呆地看着交谈的两人,连沈朝上车了都没发觉。 沈朝看着愣神的人,蹙眉叫了声:“落落?” 苏宣回神,忙掩去眼底的情绪,视线却落在了他手中的礼盒上。 “那是什么?”她忍不住问了句。 “我托许明娜给妈买的保养品。” 沈朝淡声回了句,见苏宣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直接解开了安全带:“下来,我开车。” “不用,你开会很累了,还是我来吧。” 说着,苏宣启动了车子。 见此,沈朝也没再说什么,重新系好了安全带。 车子平稳驶离。 一路上,车内寂静无声,气氛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苏宣按下车窗,任风吹着脸,才暗自舒了口气。 这一切被沈朝尽收眼底,他眼底的复杂情绪转瞬即逝。 顾宅。 车刚停,顾母就迎了上来。 她见沈朝手里提着东西,嗔怪说:“你们两个每次回来都要拿东西,我和你爸什么都不缺!” 顾母接过东西,亲昵地拉着苏宣进了门。 苏宣扭头看了眼沈朝,见他没解释也就没说什么。 饭桌上,一家人其乐融融。 这时,顾母似是想到了什么,目光在苏宣和沈朝身上打着转。 苏宣看出她有话想说,便问:“妈,您想说什么?” 顾母笑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隔壁老张家的孙子都能打酱油了,你们俩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苏宣一愕,下意识地看向沈朝,握着筷子的手不断收紧。 沈朝看着她的反应,将话接了过来:“现在还不是要孩子的时候。” 顾母愣了一下,看向苏宣,显然在等她的回答。 在她审视的目光下,苏宣慢慢放下筷子,一字字道:“我明天就要回铁路局勘测部上班了。” 第三章 他们的关系 空气似乎都因为这句话凝结了。 沈朝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尴尬的氛围让顾母忍不住偷偷踢了一下顾父,示意他说话。 顾父轻咳了一声:“别听你妈的,你们俩还年轻,事业为重,孩子的事以后再说,先吃饭。” “对对对,吃饭吃饭!”顾母应和着,夹了块排骨放在苏宣碗里,“多吃点,这是你最爱吃的。” 苏宣强扯出抹笑容,机械般地往嘴里填饭,却食不知味。 吃过晚饭,两人又坐了一会儿便回了家。 沈朝看着往卧室走的人,忽然开口:“你明天就要上班?” 苏宣脚步一顿,转过身:“嗯。” “什么时候确定下来的,你为什么不和我说?”沈朝皱起眉。 闻言,苏宣直视着他:“是你让我自己决定的。” 沈朝面色一僵。 他走上前,放软了语气:“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 苏宣望着眼前这个她爱了多年的男人,很久,还是将徘徊在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只是累了,明天还要上班,先睡了。” 说完,她转身走进了卧室。 看着苏宣的身影掩入门后,沈朝眼底一片深沉。 次日一早,苏宣习惯性地先去把早饭做好再去洗漱。 等从浴室出来时,沈朝已经离开了。 而餐桌上的早餐还是原样,显然没有人动过。 苏宣看着,顿时也没了胃口,换了衣服直接出了门。 铁路局。 看着眼前勘测部的办公室门,苏宣深呼了口气,平复着有些忐忑的心。 自从嫁给沈朝,她有三年没碰过勘测了,现在重新拾起这份工作,她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胜任。 带苏宣过来的李主任见她一脸紧张,忍不住揶揄:“我们建大土木系的高材生也会害怕?” 这番打趣让苏宣放松了不少。 她看着紧闭的办公室门,坚定地挺直了背:“不怕!” 然后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看着里面那些熟悉的面孔,苏宣心里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也许是太久没有碰过这些工作,一整天她都在和同事交涉请教着,忙得脚不沾地。 对沈朝的电话也是匆匆一句“在忙”,而后立刻挂断。 临近夏季的白昼微长。 苏宣拖着疲倦的身子下班时,天已经黑了。 她刚走出办公室,就看到沈朝和许明娜并肩从楼下走上来。 三人迎面相对。 许明娜愣了一下:“你怎么在这儿?” “上班。”苏宣淡声回了句,看向沈朝。 许明娜视线在他们之间打了个转后说:“师哥,那我先上去了,你也快点,大家都在等你画工程图呢。” “不用,我和你一起上去。”沈朝回着,然后看向苏宣,声音清冷,“我今晚通宵。” 说完,他绕过身前人上了楼。 苏宣僵硬地抬头看着沈朝和许明娜上楼的背影,竟莫名觉得般配…… 强压下心中的酸涩,她刚要离开,却听许明娜的声音遥遥传来:“师哥,你和落落是什么关系啊?” 苏宣下意识地停住脚,可等到的却是久久的沉默。 一瞬间,心好像跌进了阴寒的深渊,她再等不下去,匆匆逃离。 也错过了沈朝那句缓缓道出的回答。 “她是我的妻子。” 第四章 等不了 夜风微凉。 离丽嘉开的苏宣将车停在路边,满脑子都是沈朝刚刚的沉默。 突然,手机铃声响起。 苏宣看清来电人后忙接起:“喂,杨医生。” “秦女士,您母亲最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您可能要做好思想准备,她还没有睡,您要过来看看她吗?” 闻言,苏宣心一沉。 她妈妈患阿尔兹海默症已经有好几年了,身体也因为年纪越大而越渐虚弱。 “我马上过去。”苏宣挂了电话驱车而去。 城南疗养院。 苏宣刚走进病房,就看见秦母坐在窗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妈……”苏宣轻唤一声,走上前。 秦母看到她,脸上顿时绽开了笑容:“天辰,你不是说要带我去看你建的铁路吗?我都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去啊?” 苏宣眼眶骤然一红。 天辰是她爸的名字,七年前死于胃癌。 那时他还在参与铁路建设,病是年终体检时查出来的。 她以为爸爸能撑下去,可就在她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那天,爸爸走了。 那条他参与建设的铁路成了他临死前最后的遗憾。 在他离世没多久,那条铁路也因为一些原因停止修建了。 苏宣强忍着眼泪:“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带您去。” 她扶着秦母上床,哄她睡着后才悄声离开。 夜色浓如墨。 苏宣伏在方向盘上哭了很久,直到眼睛都有些干涩了才敛起悲伤开车离去。 回到家。 她坐在沙发上想了一夜,做下了决定。 天边泛起鱼肚白,沈朝回来了。 苏宣看着他:“我想请几天假带我妈出去走走,但是那条路比较远,你能和我一起去吗?” 这样路上他们两人可以交替开车,也能快点带妈妈到那儿。 沈朝有些迟疑:“最近太忙,等过阵子再说吧。” “可是……”我妈等不了了! 她还没说完,沈朝后续的话就像针刺进了喉咙,让她再难开口。 “你该知道铁路局这两天特别忙,不适合请假,别再胡闹了。” 晨风阵阵。 苏宣一人站在寂静的客厅里僵了半晌,才给疗养院打去电话,说自己周末去接秦母。 接下来的几天,她再没见到沈朝。 转眼到了周末,苏宣将秦母接出了疗养院。 离开前,医生和她对视了一眼。 虽然没说话,但两人都明白,这一走也许就是永别。 这一路,秦母格外清醒,不断地说着秦父以前的事。 “你爸刚做铁路工时才二十多岁,那时候年轻,饭量大,一顿能吃六七个馒头,满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