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落:“我阿娘说了,我的身子是留给我媳妇儿的,既是给了你,那你今后,便是我媳妇儿了。” 蔺如雪被他的弯弯绕绕绕的险些没出来。 她怎么总觉得不对劲呢。 怎么有种,他得了便宜还卖乖的错觉? 曜臣被她看的心里一阵心虚,大掌扯过被子盖住她的脑袋,心虚的别开眼:“睡吧,等我解决完我家里的事儿,我就带人去你家提亲。” 蔺如雪无奈的看着他失笑。 他知道她家在哪儿么,就带人去她家提亲。 这男人怎么傻里傻气的呢。 一夜好眠。 翌日清早,蔺如雪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身侧已经空了。 她稍稍偏头,就见床边小案几上多了一张字条。 上头是她从未见过的,龙飞凤舞的字迹。 ‘有事出门,笙笙勿念。’ 蔺如雪看着那张狂桀骜的字迹,忍不住弯了唇。 这是蔺如雪从前认真喜欢一个人时,从未在那个男人身上看见过的细心和体贴。 小心将纸张折叠好收进衣襟里,蔺如雪心里记着事儿,早早也起了床。 妆奁前,蔺如雪想事情想的出神,莲儿一连唤了她数声她才后知后觉的抬头。 莲儿担心的看着她:“公主,您怎的魂不守舍的,可是昨晚……” 昨儿夜里这主屋的动静不小,莲儿在偏房里睡着,听的一清二楚。 到底是个黄花大闺女儿,说着说着,她就红了脸。 蔺如雪的双颊也浮起红晕。 她别扭的摆摆手,轻咳一声转移话题:“快些给我梳妆,我要回宫。” “是。” 莲儿虽不解为何,可自家公主一天一个主意,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只管照做就是。 多问,便是逾越了。 大内皇宫。 午后的暖阳洒在红砖绿瓦上,蔺如雪冷眼横眉去到太子殿。 宁修这会儿正在里头小憩。 看见自家妹妹怒气冲冲的过来,他心中生出打趣的意味儿:“谁惹你了?气的脸都鼓了?” 蔺如雪没好气的坐在椅子上,气红了眼。 “有人暗算我。” “什么意思?”宁修笑不出来了,正色起身,拉着蔺如雪上上下下打量了无数遍:“可有哪里受伤?” 蔺如雪红着脸摇头,有些话难以启齿,她便省了大半,将事情的大致都说与了宁修听。 闻言,宁修紧紧握着茶盏,面上戾气沸腾。 “大胆镇南王府!简直胆大包天!” 他眉宇之间厉色起伏,手底价值千金的茶盏被他毫不留情的扔了出去,碎了一地。 “来人!通知大理寺,镇南王府谋害公主,即刻抓捕不得有误,本宫亲自来审!” 第29章 怕太后和皇帝担心,蔺如雪没敢将这事儿同二人禀名。 宁修下达命令后,便执意要叫了太医来为蔺如雪把脉。 直到听见太医嘴里说出并无大碍,他悬着的一颗心才落回去。 蔺如雪跟着吐气,宁修宁厉的眼风随之又狠狠扫了过来。 “你好端端的放着皇宫和公主府不住,跑去城外偏僻的院子住个什么劲儿?还有你说的男人,他就是你说的要娶你那个?” 昨日以前,宁修若是问她这番话,蔺如雪必定吞吞吐吐的答不上来,只是而今不同了。 曜臣说的,会娶她。 她信他,也莫名期盼着他来娶她。 蔺如雪底气十足,小手拍了拍胸脯:“自然,不是他还能有谁。” 宁修的眉眼却不曾舒展。 想起侍卫说的谢太尉那令人头疼的儿子,他便也觉得头疼。 自那日蔺如雪同他说完后,他连夜就派人去查了。 听说谢太尉那儿子一早就从草原启程回了京,半月前就已经抵达城外,因的与谢太尉闹了不愉快,他一直不肯进京,迄今为止下落不明,急的谢太尉两鬓都斑白了。 宁修这边也没打探到有关那谢太尉儿子的任何信息,只希望他这妹妹眼光能好些,别再挑中一个那么不成气候的了。 大理寺刑房内。 镇南王妃与单昊一起被绑在牢架上。 只因为太子要亲自审,大理寺便只负责捉拿,并不曾对二人用刑。 镇南王妃自那日伤后,至今不曾痊愈。 身子每况愈下,这会儿已经是行将就木。 被大理寺的人从床榻上扯起来,她外衣都没套。 这刑房里阴气逼仄,直往人骨头里钻。 她目光游离,最后缓缓停在了自家儿子身上。 这是她从小养到大的儿子,原她儿最是孝顺。 可自打那日宫宴结束后,他却连多看她这老母亲一眼都嫌晦气。 “儿啊……” 敛下眸底的酸楚,镇南王妃又气无力的看着单昊。 自家儿子她太了解了。 这会儿他眼底正藏着惊慌呢,这便说明,此事真的与她儿逃不了干系。 她这不称职的母亲,一生也不曾为他做过什么。 镇南王府毁在了她的手上,王爷一生的心血毁于一旦,而今种种都是因为她。 今日,她便是豁出去也得护着这镇南王府的三代单传。 随着刑房大门开合。 镇南王妃的眼眸逐渐阴冷狠厉下来。 宁修一身黄衣站在昏暗渗人的烛火之下。 蔺如雪紧随其后,红袍加身,衬得她那张白嫩的小脸愈发的威严庄重。 泼天的皇室威压,自逼而下。 单昊眸光低沉,看见蔺如雪的那一瞬,他面色骤变,惊慌失措的低头就想将自己而今这幅狼狈的样子藏住。 他这样,还如何入得了蔺如雪的眼,她最喜欢看他的脸,看他清风霁月的模样,如今他这般狼狈,会被更加厌恶的吧? “说说吧。” 宁修无情的眼眸暗自扫过两张惹人厌恶的面孔。 单昊无畏的轻笑一声,脑袋依旧低垂着:“不知太子殿下抓了我与我母亲来,所为何事,即便是皇室也不能这样明目张胆,无凭无据的抓人吧。” “呵,你倒是会嘴硬。” 宁修举着手里的冷剑,眸间半点波澜都没有。 “那本宫问你,派人绑了安宁公主给她下药逼她就范一事,你可知情?” “不知。” 单昊行云流水的应接着,像是浑然不在意。 镇南王妃却在旁侧变了脸。 宁修被他这态度激怒,手下冷剑毫不犹豫的斩破冷气,径直贴上单昊的脖颈。 他发狠冷笑:“不要挑战本宫的耐心,不说,你的脑袋可就不保了。” “太子殿下,这是要屈打成招……” “说!我说我说我都说!” 镇南王妃尖叫一声打断二人的对话,面上死白没有血色。 她紧紧攥着衣摆,心都要从里头蹦出来。 宁修皱着眉侧头,就见她浑浊的眼里含满了泪。 “太子、公主求你们放过我儿子,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干的,我认罪,与我的儿子无关呐。” 第30章 “娘!你胡说什么!” 单昊眸子骤然黑沉,他咬牙瞪着自家母亲,只觉烦闷异常。 每次,每次她都要出来捣乱! 她就不能安安静静的闭上嘴在一旁老老实实的待着吗! 蔺如雪抱胸上前,不紧不慢的在镇南王妃身前站定,不曾沾染任何神色的眸子将那张瘦脱了相的脸仔仔细细看了无数遍。 若非两年的朝夕相处,这张脸如今成了这幅模样,蔺如雪还真不一定能认得出。 “王妃可得想清楚了再开口,我可不是什么善类,惹我的人,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 蔺如雪柔的时候能是水,可她好歹是皇宫里的孩子,什么阴险恶劣之事没瞧见过? 真将她惹毛了,她甚至都无需顾虑后果。 她是这大云国最为尊贵的公主,谁又能说她的不是呢? 镇南王妃被蔺如雪看的心头打鼓,身子不自然的发着颤。 若是早知道当年那个被她欺负到尘埃也不敢反驳一句的卑贱医女是公主,她一定加倍待她好,说什么都不会让他儿休了她的。 她悔啊,这么多个日日夜夜,她悔的肠子都青了。 单昊怕镇南王妃还要再说,忙开口抢在她前头:“笙笙,你也不信我吗?” 散乱的青丝下,男人眼底涵盖着希冀的光。 蔺如雪却仿若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以为这是在演戏本子呢?我若信你,你觉得你而今至于在这儿绑着?” “单昊我就奇了怪了,实在你挺聪明的,怎的有的时候偏又像没脑子一样,总是让人无语凝噎呢?” 单昊眼底亮光稀碎,他无声摇头,心间发着颤:“笙笙,真的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那日是有人给邀我前往,我过去的时候就觉察出不对劲,打开门就看见了你,当时你那个样子,我,我也只是想救你罢了。” 蔺如雪无声盯着他,眼底神色与瞧小丑无异。 “行啊,既是受邀前往,那你便好好同我说道说道,邀你的是谁?” 单昊迟疑一瞬,面露无奈:“此事我还真不知道,当时是府邸小厮传话,说门口来了个乞儿,有人给他银钱叫他传句话。” “是我!是我找的人。” 镇南王妃白着脸打断二人。 她怕,太怕了。 她已经失去太多,若是最后连儿子也要离她而去,这世道还有什么活头。 “娘!” 单昊气的咬牙切齿。 蔺如雪却忽然转身围着镇南王妃踱步转了一圈:“行啊,你说是你,那你就仔仔细细说说。” 镇南王妃身子抖成了糠筛,可想到身侧被绑着的儿子,她的眼神陡然沉了下来。 “是我看不得我儿日日因爱成痴,痛苦不堪,食不下咽,我派人打听得知你住去了城外便觉得这机遇可遇不可求。” “所以便叫人去弄了药,让人绑了你扔去房间,再哄我儿子过去,我总想着,生米煮成熟饭,你总抵不得赖,到时候,你便只能嫁给我的儿子了。” “娘!怎么会是你!你与这事儿根本没有任何关系。” “哦?你又知道了?” 蔺如雪冷冷发笑看着单昊。 她原是想今日治他于死地,可现在她改变主意了。 当年他羞辱她羞辱的那样畅快,而今风水轮流转,单昊凭什么就能一死了之。 他不是总嘲讽她是一介孤女无依无靠吗? 那她便要他自己尝尝,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