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继续在电话里周旋,诉说那间公司的百般好。 沈云欢感受到了她的迫切,避免耽误她时间,直言说是自己个人的原因,觉得自己还需休息调整一下,这段时间辛苦她了,后续再和她联系。 得到准确答复,猎头关心两句后就道了再见。 挂完电话,沈云欢没第一时间回去找谢长庚,而是握着手机,一个人站了会儿。 起初是她自己联系的猎头,在确认裁员名单后,她第一反应就是找工作。她必须无缝衔接到下一份工作里,这份工作不能和上一份落差太大,这样才能让她在外人眼里不至于那么可怜。 她最害怕旁人施予来的怜悯目光,这会让她浑身难受。 但疫情三年,大环境不好,消费者消费力下降,甲方公司在营销推广上的份额逐年递减,作为乙方的广告公司都不景气。 好不容易有个和她前家公司相同量级的4A有招聘需求,她参与了面试,整个面试流程都很顺利,只是到最后,对方提出的两个问题让她陷入了思考。 问题很简单,也很常规,是这类搞文化创意公司常问的。 第一个问题问她人生的意义,问她“你觉得你这一生想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 第二个问题有关于生活,问她“现在生活中,你觉得最重要的是什么?” 她当时愣了下,但很快就找到车轱辘话给答了,面试官也没多在意她话里的虚实,一切还算顺利。 但她却在心底埋下了这两个问题,一直思考到现在,她还是不知道自己真实的答案是什么。 她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浑身没劲。 挂完猎头的电话,沈云欢仿佛又回到了面试的那天,那两个问题又纠缠住她,让她陷入思考。 就在她发散思绪时,猎头又发来了微信,还是维护关系的那几句话,让她好好休息,后续有需要再联系。 她退出和猎头的聊天界面,手指往下滑,滑了好久才滑到之前工作的小组群。 曾经每日热聊的小群,已经很久没有收到新的消息了。 她点进去看聊天记录,没翻两页就刷到同事打趣她要升职的话,都在盛赞她之前完成的项目。大家那时还不知道一周后各自的命运,发着满屏的彩虹屁和表情包,十分热闹。 沈云欢放下手机,不再去看。 谢长庚望着她背影,不知她在想什么,通话早结束,她却原地不动,只是一个人静静地站着。 虽看不到她正脸,他却能感受到她在叹气。 她没让他继续等待,收拾好情绪转身,向他走了过来。 她隔着车窗,说:“我想吃烧烤,去吗?” 面色如常,好似刚刚那个落寞的背影,只是谢长庚的错觉。 谢长庚目光落她脸上,细细扫完一遍后,问:“去哪吃?” “嗯…”沈云欢只想吃点重油重辣的,借着味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对具体去哪吃并没有想法。 谢长庚见她支吾,就知道她只是临时起意,他没继续多问,直接推开副驾车门,让她上车。 他们去了江边,那里夜市一条街。 周五这个点,食客不少,街上挤满了人。 谢长庚让她走在前面,右手时不时落她肩上,不是全掌覆盖,只是几个指腹碰着,护着她不被人挤到,等人一少,就松开。 两人一直走到夜市尽头,在一家大排档店前停了下来。 谢长庚是常客,老板一见他就递烟,他没客气,直接接了过来,但在老板握着火机准备替他点烟时,他挡了挡,随手把那烟别到耳后。 老板朝他身旁的沈云欢一看,瞬间秒懂,问:“带的女朋友?”又拍了下他肩,说:“好福气啊!找了个这么好看的女朋友,在人家面前,是得多讲究,不能抽烟!” 谢长庚懒得解释,跟老板胡乱哈拉了两句,抽出张塑封菜单,递给沈云欢,让她看。 沈云欢也没在意老板的话,朝他笑笑,照着菜单,荤素都点了一些。 她边说,老板边记,等她说完,又问了下口味。 “特辣、爆辣,越辣越好!”沈云欢说。 拿手机正扫支付码的谢长庚,听到这话,头转了过来。 “呃…中辣…中辣就好。”沈云欢一脸尴尬,立马改口。 “确定特辣能吃?”谢长庚问她。 沈云欢点头。 “那就给她弄特辣。”谢长庚对老板说,随手买好了单,把已支付的手机界面给老板看了眼。 “喝什么?”谢长庚又问,眼睛扫着旁边那几家奶茶店。 “喝这个就行。”沈云欢指着菜单上那个桂花米酿。 谢长庚撇了下眉毛,说:“这是老板自己酿的,不比外面那些勾兑的,后劲儿挺大的。” 沈云欢坚持:“嗯,就喝这个。” “成。”谢长庚没再劝,给自己拿了听可乐。 两人没在店里吃,拎着烧烤去了江边。 晚上江边人不少,他们没找到空着的长凳,两人就席地坐在江边石头上。 郢城的特辣和北京的特辣,完全不在一个次元。 沈云欢被辣得不行,那瓶米酿没一会儿,就空了大半瓶。 “慢点,”谢长庚拦住她仰头就灌的动作,把自己那听可乐打开,递到她手上,说:“小口含着喝。” 这时起了点风,他整理塑料袋,让它挡着点风,避免尘沙吹进餐盒里。他低头动作,夹在耳后的那支烟,这时掉了下来,他眼疾手快,一把接住,没让它掉到地上。 他没将那支烟重新别到耳后,两指轻搭,随意夹着,要掉不掉。 过了会儿,他又像怪盗基德单手转硬币一样,把那支烟翻到手背上,放在几个指关节上来回转。 沈云欢在旁边看着,研究半天,还是搞不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 她这时上了点酒劲,头有点沉,看他动作越来越快,眼睛有点花,直接把那烟抢了过来,自己放手上试,还没转到中指上,就往下掉。 谢长庚接住那烟,让她凑近一些,慢动作示范给她看,然后递她手上。 沈云欢学着他动作,但还是刚转到中指,就又掉了下去。 谢长庚笑着接住,也不刺激她了,别到耳后,自己也不玩了。 沈云欢的好胜心这时上来了,直接从他耳后抢了下来,自己又试了几次。 无一例外,都是失败。 谢长庚见她这么较劲,打算再仔细教教她,正要接过那支烟,却见她衔去了唇瓣间。 她下巴微扬,示意帮她点燃。 谢长庚愣了下,没说话,当她醉了,含着笑去夺,试图从她嘴里摘下来。 沈云欢不依,偏过头,躲了去,拧着眉瞪他,执意让他替自己点上。 谢长庚没招儿,只好从裤袋里摸出个火机,自己坐着没动,扬手朝她招了招,让她过来。 沈云欢下半身也没动,她坐在原地,只是将手撑到他身边,塌下腰,向他逼近,唇瓣间的那支烟,正好落在他抬手既可触的位置。 她没看他,眼睑下垂,盯着那支烟,等待他点燃。 两人之间,一高一低,一仰一俯,她眼睫处的微颤阖动,他看得仔细。 她垂散的发梢,搔在他手背酥痒,一时恍惚,忘了动作,待她眉间轻蹙,才将火机凑近,为她点燃。 这时风渐猛,火星子燃了几次,都被吹得东倒西歪。 两人离得更近了些,沈云欢双手抓住飞舞的长发,掖去耳后。 谢长庚护着火苗,终于在这一次,成功点燃。 沈云欢见纸烟燃起火星,回正上身,两指就要夹上时,却被他抽了去。 谢长庚捏着烟蒂,斜睥着眼,戏谑看她:“25岁玩叛逆,是不是…” 话未说完,沈云欢一个挺身,抓住他手腕,仰起下颚,就着他手狠狠吸上一口,接着从上颚轻呵出一缕长长的白雾。 动作熟练,一看就不是新手。 趁他发愣,她夺回那支烟,与他四目相对,说:“惊着了?” 模仿他方才,唇边戏谑。 沈云欢是白开水那般长相,不是寡淡,是四ʝ十五摄氏度的沁润。她脸上没有硬挺、深邃的线条,她整张脸都透着柔,是化妆只用一只口红的那种美。这只口红不能带一丝细闪、珠光,丝绒、雾面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