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者递上一个托盘,“您的衣裳太单薄了,梁先生吩咐我将他外套送来。” 程洵早晨通知姜溪了,贺隽瑾下午要来,她特意和黄院长请假,只是她有一场重头戏,角色比较细腻,除了她,别的女演员驾驭不了,因此院里没批假。 “他在哪?” “南区的餐厅。” 姜溪悄悄起身,没惊动四周的同事,跟着侍者出去。 环形长廊的尽头是一座红砖白瓦的八角亭,纯银匾额浇筑的鎏金大字:状元亭。 傍晚的彩霞笼罩在亭廊上方,姜溪一眼定格在男人的背影上。 他没有坐在主位,主位是一对夫妇,男主人唐装,女主人旗袍,四十出头的样子,贺隽瑾大约是应邀而来。他的头发长了,又懒得做造型,打了发蜡梳向头顶,显得英气不俗。 姜溪从来不知道他穿丝绒西装如此潇洒好看,焦糖色的竖纹西裤像是泛着波浪,沉稳,率性,不羁。他衔着烟,听男主人和顾局聊天,极少插话,又是那样不容忽视。 侍者温声催促她,“何小姐,请随我来。” 迈上青石板阶,沿着鹅卵石走数十米,直达亭子中央。 穿旗袍的女主人越过贺隽瑾,仔仔细细端详姜溪,“顾局,这是你出面护着的姑娘吧?和你女儿一个年纪啊,你作风正派,也栽在这上头啦?” 顾江海瞪眼,“你再编排我的谣言,我抓你老公了!” “你抓啊,我们一家可是清清白白的。” 女主人走到姜溪面前,态度非常友好,“小何,不冷吧?” 雍容华贵的妇人,想必先生很有身份,否则也请不来贺隽瑾,“我不冷,太太。” 她自我介绍,“我先生姓邱。” 邱太太是北方最大的丝绸生意代理商,得益于邱先生手中的势力,替她搞定了华北地区的供货渠道。 姜溪偷偷瞥贺隽瑾,他背对亭子口,也背对她,身姿岿然。 又有谁晓得呢,这朵生人勿近的高岭之花,曾经在机关独当一面铁腕凌厉的梁检,上了床弄她弄得多狠,多狂性大发。 ![]() 她懒洋洋垂着双手,“邱先生,顾局。” 没喊他。 贺隽瑾蹙眉,转过身。 第62章幽会 顾江海在一旁问,“梁检呢?” 姜溪以为贺隽瑾到这边会先回酒店,或者去话剧院等自己下班。 他竟然先应酬饭局了。 连电话都不打。 她窝了口气,“不认识。” “不认识?”顾江海傻了,这唱哪出戏啊。 贺隽瑾倒是从容,清楚她醋坛子翻了,眼里噙了一丝溺爱的笑,“你称呼我梁检,她不认识也正常,她认识我时,我早不是梁检了。” 顾江海恍然大悟,“那也要打招呼,小姑娘的脾气真大啊。” 男人漫不经心地应声,“惯坏了。” 邱太太也附和,“现在年轻漂亮的女孩哪个脾气不大啊?” 邱先生很幽默风趣,“不年轻的脾气照样大啊,比如我夫人。” “嫌我脾气大啊?无论我们女人二十岁还是六十岁,宠着我们都是你们男人应当的。” “是是是。”邱先生立马认怂,逗得在场所有人大笑。 贺隽瑾转动着高脚杯,在混乱之中审视姜溪,她此刻是素颜,卸掉浓妆艳抹,反而一股形容不出的媚态,由骨子里溢出,隐藏在纯之下的,只有他深入体会过的媚态。 他吸了一大口烟,掐灭,向邱先生夫妇颔首,“我先失陪。” 姜溪朝右侧的柱子挪了一小步,男人步伐慢,迎面擦肩之际,西服不经意蹭了她胳膊,刮得痒痒的,在终于生长出一些春色的天地间,搅动了一池春水。 男人前脚刚走,姜溪后脚接到程洵的短信,“何小姐,长廊。” 她抿了抿嘴角,利索删除短信。 “顾局,我的包放在南区了,我去拿。” “服务生去拿吧,你再吃点,那盘枣泥栗子糕不错,尝过吗?” 姜溪的手机又开始震动,她余光一瞟,是贺隽瑾的号码。 她熄掉屏幕的亮光,“包里有贵重物品,我当面检查一下。”她又向邱先生和邱太太解释了缘由,才站起离开。 程洵在长廊的入口处接应她,“梁先生在里面洗手间。” “洗手间?” 姜溪迟疑的瞬间,程洵先撤了。 三三两两的女士背着挎包出来,也有牵着小孩子的太太和保姆轮流进去,男士结伴在洗手间的阳台抽烟,谈笑的回音很大,姜溪一边往里走一边寻觅他身影。 女卫的格子间和洗手间是分开的,格子间人山人海,洗手间却冷清,正对的墙角有一排独立更衣室,姜溪依次敲门,没回应,直到她拉开最后一间门,欲进不进的关头,门猝不及防弹开,一条手臂拖住她。 她撞在一副宽阔坚实的胸膛,清洌浓厚的气息钻入鼻子,姜溪太熟悉了,根本无需仰起头,她也笃定是贺隽瑾。 男人重重靠住墙,长呼气。 他不是没开过荤的毛头小子,美色,性事,早已收放自如,泰然处之,绝不会把持不住,偏偏想她想得紧,下腹燃烧着一团火,越克制,越沸腾。 “生气了?” 热气喷在姜溪颈侧,她哆哆嗦嗦战栗。 “老邱去车站接我了,来不及绕一趟酒店见你。” 她声音沙沙哑哑,“没生气。” 贺隽瑾掀开她衣摆,中指长驱直入,姜溪怕得不行,“我不要在这儿...”她推拒,“有人。” 她嘴里不易察觉的葡萄酒香被体香覆盖住,贺隽瑾挨近闻了闻,“洗澡了?” 姜溪点头。 几天没见,变得乖娇软糯,像一只小流浪猫,缠住主人,收起了尖利的爪子和固执的野性,水汪汪的讨人怜爱。 贺隽瑾拢住她长发,全部捋向脑后,露出一张嫩豆腐的面庞,两腮红润润的,分不清她是羞是怕,姣好的肤质几乎没有毛孔,“知道我今天过来?” 姜溪又摇头。 他闷笑,亲她眼尾薄薄的血管,“我过来高兴吗。” 她手指绞着毛衣袖口,“我上午练瑜伽出汗,黏着难受才洗澡,关你什么事。” 男人操纵她的手探向自己腰间,他腹肌紧绷,清晰凸显出一块,线条精干凹陷,倾斜蔓延进腹沟的人鱼线,不是那种过度饱满的大块头,贺隽瑾是恰到好处的肌肉量,多一分则太腻,少一分则不够阳刚。 姜溪感觉自己被含住,他柔韧的舌头游移在脖颈吮吸横扫,含得她疼了,再吐出,缓一秒,又嘬回口腔,挑逗得她筋骨发软,脚底不住打滑。 她臀贴在贺隽瑾的西裤上,晕开一滩不规则的水痕,男人扫了一眼,喉头溢出笑,“什么时候的事。” 姜溪伸手擦,似乎渗透在西裤里,完全擦不掉。 “这么想我?”男人有一下没一下咬着她耳垂,“是不是在外面看见我就起反应了?” 姜溪困在他压抑太久的热吻中,门缝外,是公共洗手台的镜子,染了水雾,仿佛滤镜一般,虚化了她和男人。贺隽瑾西装革履,她混乱不堪,一正气一邪艳,一精壮一纤细,极端的视觉冲击着那面镜子,迷醉又动人。 她最初不理解,那个小鲜肉和富婆,还有话剧院的苏苏和男二号,都在洗手间幽会过,这地方人来人往,总归不安全。 姜溪这会儿体验了,也理解了。 紧迫,惊险,如同在云端飘飘欲仙,随时会暴露又逃过一劫的氛围,简直刺激上天了。 她软绵绵伏在贺隽瑾怀里,喘息声很煽情,刺激得他腰眼胀麻,大脑皮层像触了电。 第63章情潮泛滥 姜溪这次动情得厉害,像是从水里打捞出,贺隽瑾的西裤和衬衫袖湿了一大片。 一触即泛滥。 男人低头咬住她下巴,呼吸几乎烫昏了她,她胸口小幅度耸起,皮肤浮着一层细白的鸡皮疙瘩,急剧的起伏间,贺隽瑾解了她背后的内衣扣,她浑然未觉。 姜溪的胸型很美,翘而媚,比雪更白,明晃晃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