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骆川一脸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我昏迷的这两日到底发生了多少事情啊? “她已经醒了,夫人进来吧。” 说罢,晏三合松开骆川的手,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以后转身走出了屋子,主动给她们母女俩留出了单独相处的空间。 第 385章 绝命,大凶! 江氏坐在床沿上,拉起骆川的手,双眼微红,眼泪汪汪; “川儿,你终于醒了,可担心死为娘了。” 骆川还没从方才的惊吓里缓过神来,她望向江氏发青的眼睑,知晓她大抵是担心自己,未曾入眠,心里一阵愧疚; “母亲,让您操心了。” 江氏终究还是没忍住,喜极而泣,晶莹剔透的泪珠子缓缓落下; “只要你能安然无恙,母亲做什么都愿意。” 骆川昏迷的这两日,江氏夜不能寐,食不下咽。 她这才发现,自己对这个闺女的感情早已不似初见时那般爱屋及乌。 在这大半年的相处中,她早已不知不觉将骆川当做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川儿,你以后可莫要再这样吓唬为娘了,你不知道,这两天我们有多担心你……” 说到这,江氏才想起让人去通知骆老夫人和骆远鸣,告诉他们骆川已经醒来的事。 让佩兰去传消息以后,江氏拉着骆川的手,满眼怜爱: “对了,川儿,忘记告诉你了,你昏迷的这两日,你祖母跟父亲已经应允你跟煊王殿下的亲事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阿煜方才那般淡定。 好你个晏三合,又戏耍我!! 骆川正想改日要找机会将晏三合戏耍回来的时候,就听见江氏道: “古往今来,女子嫁人,需得经历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这六道程序,先前周将军夫妇以殿下一同前来提亲,这便算是已经纳完彩了。” 顿了顿,江氏继续道: “至于问名嘛,你与殿下相熟已久,这便也算是完成了一半,待你二人的生辰八字测算出结果以后,便可以纳吉了。” 当骆川还在想纳吉需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就听见江氏继续道: “昨日,殿下已经将你二人的生辰八字写下,差人送给法轮寺的无嗔大师去卜凶吉了。” 这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母亲,为何要这般突然?” 骆川觉得突然,江氏亦觉得突然。 只是,这桩婚事既然允下了,晏三合想将婚事早日定下,其他人也没有拒绝的道理。 屋内母子俩正说着生辰八字,门外的晏三合便收到了从法轮寺送来的吉凶卦象。 “庚金生于仲秋,阳刃之格,金遇旺乡,重重带劫。” 看完纸上的字以后,晏三合的眼神骤然狠厉,凌厉的杀气让冬日的寒风见之逊色。 他紧紧攥住纸张,提起运功一捏,白纸黑字骤然化为齑粉从他的指间洒落。 暗卫低下头,不敢去看自家爷的眼睛,一字一句地传达无嗔大师的话: “八字七杀帝王命,如合得绝体,绝命,大凶!” “今日之事,若有第三个人知道,本王便拔了你的舌头,让你生不如死。” “爷放心,奴才必当守口如瓶。” “滚!” 暗卫躬身一礼后一个闪身,消失在了晏三合眼前。 “大凶。” 晏三合冷哼一声,抬眸望向湛蓝如洗的天空,神色复杂; “本王从来不信什么天命,只要能与她在一起,逆天而行又如何!?” 第 386章 连失两城!! 又是两日。 早朝,大殿。 “赛酌这个老匹夫!快死了还不安生!!” 启顺帝将奏报重重地砸在地上,面色阴郁,怒火中烧: “连失两城!!十日前的战报,今日才送到朕手里,废物!都是废物!!” 朝臣们压低了脑袋,尽最大的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一个个儿的生怕启顺帝在这个节骨眼上想起自己的错处,从而借此来发泄匈奴偷袭,西北连失两城的怒火。 启顺帝的胸口因为愤怒剧烈地起伏着,面色仍旧沉冷,语气却是克制住了几分: “年关将至,我西北边境岌岌可危,百姓悉数被俘,众爱卿以为,该当如何?” 朝臣们又将头往低压了压,没人敢说话。 见此情景,启顺帝刚压制下去的怒意再次窜上了头,他猛地一拍龙案,巡视着装聋作哑的朝臣怒呵: “往日里一个个不是都能言善道地很?!怎么,关键时刻跟朕装起哑巴了?!” 仍旧没有人敢说话。 启顺帝伸出一根手指,指向人群中的一个大臣,眸色如寒冰彻骨,声音冷厉: “刘瑾,你来说!” 御史大夫刘瑾。 但凡朝臣有半点错处,他就会带着一堆上了年纪的老家伙在大殿上说的唾沫横飞,时不时还上演一场装死的戏码。 这下好了,让一堆只知道讲之乎者也的老家伙商议战事,无异于对牛弹琴。 不少被御史教育过的大臣幸灾乐祸,陛下可算是想起治治这些只知道倚老卖老的老东西! “回、回陛下,臣以为,当立即增派援兵前往西北,助西北将士夺回我大晋疆土。” 本该是大气磅礴的话,但刘瑾此时说来,声音弱弱的,显然是气势不足。 “援兵?援兵从何而来?!” 启顺帝这一问,瞬间让刘瑾哑口无言。 “回陛下,臣,臣私以为,这等保家卫国、抵御外族蛮夷的大事,该当交由诸位将军。” 说着,刘瑾还悄咪咪侧眸,望了对面的武将一眼。 被他望到的武将心底嗤笑一声,猛地一甩官袍站出来躬身道: “陛下,臣魏沧冥,愿领兵出战!” “陛下,臣段孝先,愿领兵出战!” “陛下,臣贺中,愿领兵出战!” 武将的附和声此起彼伏,就好像是定海神针,让启顺帝的神色缓解稍许; “元德,去看看,骆将军来了没有?” 骆远鸣守孝在家,并未上朝。 如今寒水镇、春风关失守,因着骆远鸣是西北主帅,启顺帝这才命人一大早去召骆远鸣觐见。 得知匈奴大肆进攻,两城失守,正在院子里耍着大刀的骆远鸣连官袍都来不及换,便跟着小太监风风火火地进了宫。 一众身着整齐朝服的官员骤然见着一身武装的骆远鸣,不由得纷纷侧目。 不穿官袍上大殿,同为武将的,自是能理解骆远鸣的心急如焚,一个个暗自佩服他不拘小节、胸怀大义。 而那些最在乎繁文缛节的文官们,则是暗暗不齿,莽夫就是莽夫! 第 387章 臣敬请陛下严查! 骆远鸣身形魁梧,一身凛然的行伍之气挡都挡不住。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是往大殿上那么一站,便能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启顺帝望向骆远鸣,眸光沉沉,直入主题: “骆远鸣!西北两城失守,你身为主帅,该当何罪?!” 该当何罪? 城池失守,一个守孝在家的主帅,该当何罪? 众臣一时间想不出来。 骆远鸣亦是不说话,只是垂下了头,躬身请罪。 大殿上沉默良久,安静得连大气都没人敢出。 半晌,一道弱弱的质疑声响起: “陛下,匈奴铁蹄深夜偷袭固然可恶,然则,我大晋防守也不ᴊsɢ该如纸糊的一般,一碰就破……” 话虽然没明说,但是言外之意却是一点就透。 随即,质疑的声音此起彼伏,如潮水般涌来; “是啊,陛下!西北边境十万大军,匈奴人竟然能如此轻易夺城,这里头一定有蹊跷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