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连掉秤的速度也是嘎嘎的,根本无须刻意限制饮食。 余婉华一听,倒是替唐佩兰高兴不已。 晚上,老纪也从外头回来了。 下班的陆战骁,也卡着点一起来到了大院里,在屋外头的院子里摆开桌子,满满当当一大桌子人。 热闹非凡。 陆战骁心情好,跟纪司令多喝了几杯酒。 一时间,两人喝得醉醺醺的,勾肩搭背的,宛若父子俩。 繆一刀抱着小宝,看着两人,有口无心道:“叶子,你看看明朗,他这后脑勺,这身段儿,怎么跟纪家很合拍啊——” 唐佩兰仔细一看,忍不住补刀:“可不是,感觉明朗跟中骏中华哥有点像呢,猛一看还以为是几兄弟。” 恰在这时,余婉华端着一盘桃子过来。 她听到两人的对话,不由得看了看陆战骁,无意发现陆战骁耳朵后有一颗圆溜溜的黑痣…… 这,这黑痣怎么,怎么跟那个孩子长得一模一样。 啪嚓。 一道亮光闪过她的心口。 哗啦。 这时候,余婶抱着二宝在屋中玩耍,无意中不小心将桌台上的相框给带下来,上头的玻璃碎了一地。 “哎呦,瞧我这马虎的,把东西都给摔了。我现在就来收拾——”余婶一脸歉意。 “我来,我来。” 余婉华一下冲过来,也顾不得去扫玻璃,第一时间将掉落在玻璃渣渣上的相片给捡了起来。 她小心翼翼拍掉上头的渣。 唐佩兰从余婶怀中接过二宝,余婶就去拿扫帚开始打扫玻璃。 “姑姑,你这相片中的孩子是中骏哥,还是中华哥,都糊掉了,你咋不收起来呢?”唐佩兰笑问。 一张照片而已。 余婉华像守着宝贝一样。 比什么都珍贵似的。 余婉华一脸喟然,她满脸悲伤道:“你是不知道,这苦命的孩子并不是我生的,但与我有血亲关系。” 血亲? 唐佩兰一脸疑惑。 那到底是谁呢? “姑姑,你不想说,就不说了吧,免得伤心。”唐佩兰道。 余婉华望着身前的陆战骁。 挺拔的身影,高大的鼻梁,深邃的眼眸,跟记忆中的某个人还真的挺像的。 一个恍惚间,她暗暗下了个决心。 她对唐佩兰道:“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一下,你跟我去房里吧。” 唐佩兰见她神神秘秘的,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又不吐不快似的,就点点头答应了,与她一起进了屋里。 等进屋后,余婉华让她把孩子放在床上睡觉。 唐佩兰带了一个尿垫,垫在孩子身下,就把二宝放在床上了,小家伙吃饱喝足之后就想睡觉了,倒是乖巧。 进屋后,余婉华关上了门。 她一直拿着照片。 直到这一刻,她将照片递给唐佩兰,嗓音哽咽道:“接下来,我将告诉你一件机密事,你不能对外说一个字。你能做到吗?” 唐佩兰心口咯噔一下,有种无形压力袭来。 她还是勉强点了点头。 第217章 陆战骁的身世之秘 余婉华握住她的手,想到陆战骁耳后的黑痣,一下坚定了心中所想。 徐徐,她才慢慢开口:“这个孩子是我弟弟的亲骨肉,也是唯一的孩子……” 弟弟? 唐佩兰脑子转不过来了。 她不记得书中的余婉华有没有其他亲人,好像没有具体写过。 余婉华自顾自道:“我弟弟是家族里最不起眼的一个孩子,但他自小身体弱,没有留在本家,而是回到北方的老家大山里生活,从小到大,我们见面都很少,但他与我们不一样,他心有大志……” 弟弟余锋泽与别人不一样。 在整个家族里,总是格格不入。 他在很早之前就去国外读书,回来后就闹革命,然后改掉自已的名字,走南闯北地参加各大起义。 而且,他还是最早参加组织的一名党员。 但所有的事儿,他都没有同余家人说过一次,直到后面他跟赵海文相识相知,一起参加战斗,一起抵抗外敌。 若一直如此,也不至于有后面种种。 但组织在某一次决定,让他回到余家,利用自已大家族的身份,打入敌人的内部,从此成为一名地下情报员…… 没想到,他还做得挺好。 一路高升,步步为营,在艰难恶劣的环境中,他成为了那群党派人土的核心成员,也就在他们离开大陆时,一起转移了。 而他为了掩盖身份,在余家时,就娶了一个目不识丁但极为聪慧的妻子海苏欣,在战争结束那一年,两口子一起转移到岛屿上。 一开始,对方也怀疑过余锋泽,问他怎么一直没怀上孩子,他拿身子虚弱为由蒙混过关了。 其实,他不想孩子在恶劣的环境下长大。 哪怕再怎么想要孩子,也没有让海苏欣怀过。 但意外总是猝不及防。 有一年,海苏欣意外怀孕了。 余锋泽得知她怀孕后,心中极为痛苦,他想过打掉孩子,可一直没有付诸实践,最终在海苏欣痛苦的哀求下,他决定策划一次刺杀活动,然后让海苏欣回到大陆。 唯有长在祖国的土地上,唯有在光明的组织下,孩子才能长得直,长得顶天立地。 海苏欣走水路,吃了很多苦,她终于回来了。 她在赵海文的接应下,躲躲藏藏地生活着,好不容易把孩子生下时,却被附近的一户人家给举报了。 余锋泽不仅仅被打为资本家,还是祖国的叛徒。 举报后,连夜就有卫兵来捉拿海苏欣母子俩。 海苏欣不想连累赵海文,也不希望自已的孩子被冠上叛徒的名号,就央求赵海文直接将孩子送走,越远越好,越穷的人家越好…… 她在离开岛屿时,丈夫拉着她的手道:“如果有一天,你守不住孩子了,就让他成为祖国人民的一员,让他在乡村里长大,那样,他腰杆子直直的,活得理直气壮,比什么都要好。” 她信任丈夫,也愿意这样做。 在一群官兵冲进来时,他抱着孩子跳窗跑了,然后一路来到了老纪的家里,什么也说就告诉他们,孩子是他的,但自已得罪了人,很快就要招惹祸事,准备把孩子送走。 余婉华心软如泥。 她央求老纪给孩子拍个照片,以后若是有机会,可以用照片去寻人,把孩子找回来…… 这才有了最珍贵的一张照片。 多年来,赵海文隐瞒了一切,什么也没说,不管她和老纪怎么问,甚至翻脸,他宁愿说孩子是他的,也是一句话都不肯多透露。 然后,在那场苦难的岁月里,他也没得个好,吃了很多苦。 直到无数大员平反后,赵海文终于回归正轨,就找个机会,将余婉华约到无人的地方,将当年的事和盘托出。 余婉华听着听着,泪流满面。 她想起那些年里,余家人多痛恨老三,一次次以家人之名,对他进行伤害,抵制,还有各种羞辱,他一句话都没说,硬生生一个人承担了所有。 赵海文说:“前路漫漫,谁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回归,也许此生都不行,弟妹也得背着骂名一辈子……哪怕功成,也可能无法得到正名……” 多年来,海苏欣被人打,被人骂,被人放在又臭又脏的牛棚里,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撑不住了,撒手人寰…… 赵海文找到她时,也只剩一副骸骨。 什么也没留下。 也不能留。 为了孩子的前途,为了孩子的清白,她必须守口如瓶,必须活得像一个死人。 最终,她赴死,实现了心中夙愿。 那一夜,余婉华都不知道自已怎么回来的,一回来就大病一场,整个人都消沉了,也用很多时间才慢慢恢复。 余婉华拉着唐佩兰的手,抽泣着道:“这个孩子一生终将无法与自已的生父相认,但他有我这个姑姑,有赵海文这个……父亲。” 是的。 赵海文说,我要找回孩子,从今以后,他就是我儿子,我赵海文的亲生骨肉! “你,你说的是真的吗?” 唐佩兰早已泪流满面。 她责怪赵海文丢弃了陆战骁,明明早就知道是他,却堵着那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