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入手术不算什么大手术,但手术时间也不算短。 桑浠左胸口的伤口,一直没恢复好,再加上刚才追车跑的太剧烈,此时伤口已经撕裂。 疼的钻心。 徐正看她脸色不对,好心的问了句:“乔小姐,你是伤口疼吗?” “可能是刚才跑的太快,有点扯到了,没事的。” 桑浠伸手,用力压着伤口,让伤口的痛意不那么明显。 忽然,坐在一旁的岑淮深站起身。 “去医生那儿看看。” “不用了……” 话音还未落下,桑浠身体一轻。 岑淮深把她抱了起来。 桑浠看着他,愣了几秒。 他这个举动,对桑浠而言,过于意外。 甚至,受宠若惊…… “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已可以走。” “我说过,不想欠你人情。” 男人一张俊脸,依旧冷的掉冰渣。 可将她打横抱起的动作里,却多了几分耐心和温柔。 岑淮深抱着桑浠去了胸外科。 徐正看着他们的背影,摇头叹息:“真是口嫌体直的家伙。” 医院里,人来人往。 桑浠像个残废一样被岑淮深打横抱在怀里,两人的长相又非常抢眼,尤其是岑淮深,个高腿长,气场强大,路人不免多注视了几眼。 桑浠被目光洗礼的有些不自在,耳根发烫,“那个,你还是放我下来吧,我真没事。” 男人只低头,冷冷瞥了她一眼。 对她的要求,置若罔闻。 “……” 这男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强势。 “搂着我脖子。” “……” “你想摔下去?” “……” 桑浠只好,乖乖的,搂紧他的脖子。 像是这样的公主抱,还是在六年前。 桑浠记得,她和他第一次约会的时候,特意穿了一双高跟鞋。 结果,高跟鞋走了几分钟路,就磨脚的不行,脚后跟都磨破了,血肉模糊。 那是在商场里面,也是大庭广众之下。 岑淮深二话不说就把她抱了起来。 他抱着她上了商场的五楼,去专柜买了双舒适的运动鞋。 那时的桑浠,第一次体会到,什么是明晃晃的放纵偏爱。 那句话说的一点错都没有,年少遇到太惊艳的人,容易误终生。 桑浠缓缓抬眸,小心翼翼的注视着他。 一眼沉沦。 像是,要把他的脸,牢牢记在心里。 虽然没有以后了,但这一刻,已是足矣。 …… 胸外科。 医生帮桑浠检查完伤口后,询问:“你这个伤口多久时间了?” “恢复了快半个月了。” “都半个月了,怎么还这样?你是不是回家碰水了?伤口如果反复撕裂的话,是很难愈合的,你要是一直没法愈合,就要住院挂水了。” 桑浠不想住院。 她没多久好活了,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医院里。 “医生,你帮我清理一下换个药吧,如果伤口恶化,我再来住院。” “也行,但你要重视这个伤口,现在愈合的还是有点慢。我开点吃的药给你吧。” “好。” …… 等清创完,换了药。 岑淮深和桑浠回到手术室门口时,相思的手术也结束了。 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摘掉口罩说:“手术很成功,因为是微创手术,孩子年纪又小,所以恢复会很快的。” 桑浠问:“那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等麻药劲过去吧,估计要明天了。” “谢谢医生。” 相思被推进了病房里。 桑浠守着她。 岑淮深站在一旁,显得毫无用处。 “薄总,这里有我守着,你要是有工作上的事,可以先走。有任何情况,我会打电话给徐特助的。” 原以为男人会头也不回的离开。 结果,岑淮深朝一旁的沙发上一坐,一点离开的打算也没有。 “相思是我的女儿,我不会没有责任心的把她一个人丢在病房里。” “……” 这话,是在指名道姓的骂她吗? 她咬了咬唇,觉得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当时薄总砸了我的饭碗,没有公司愿意聘用我,我只好晚上去兼职……要不是生活所迫,我不可能把相思一个人丢在医院的。” “你这是在怪我砸了你的饭碗?” “我没有,我不想狡辩,只是说明一下情况。” “……” 呵,倒成了他不对。 两个大人都留在病房里,守着一个还没醒的孩子。 这两人还横眉冷对的,半小时不会说一句话。 徐正感觉这气氛,诡异的离谱。 他硬着头皮打破僵局:“薄爷,乔小姐,中午你们都没吃,现在都下午了,你们该饿了吧?我去买点吃的给你们。” 桑浠怕徐正走了,这病房里只剩下她和岑淮深。 只会更僵。 她立刻说:“我不饿。” 说完,肚子就咕咕叫起来。 “……” 桑浠尴尬,这肚子还真是一点面子不给她。 岑淮深起了身,对徐正说:“一起去。” “哦,好。” 等岑淮深和徐正离开病房。 桑浠才松了口气。 她伸手摸了摸相思的小额头,又将点滴调慢了一点,轻揉着相思打点滴的那只小手臂。 手机响了起来,来电显示南初。 她走出病房门口才接起电话:“喂?” “予予,你和岑淮深谈的怎么样啦?他有没有刁难你?” “没有,我们谈的差不多了。相思的抚养权归他,我半个月可以去看一次相思。” 电话里的南初炸了:“什么?才半个月看一次?岑淮深还有良心吗?” “我觉得……这样也好,总是去看望的话,我真的会越来越不舍。” “相思本来就是你女儿啊,而且这六年来,是你一个人亲手把相思养大的!岑淮深凭什么限制你去看相思的次数啊?抚养权都给他了,他还这么霸道,太不是人了吧!” 桑浠不争取的原因,是因为自已的情况,已经不允许她去争取。 甚至,她要做到和相思慢慢断掉关系。 她不想到时候,相思为她难过。 还有半年了,她迟早要放手的。 这些,南初并不知情。 桑浠也没打算解释:“就先这样吧,刚才相思做了介入手术,我还在医院守着呢,先不跟你说了。” “那等相思醒了,你告诉我,我去看她!” “好。” …… 半小时后,岑淮深和徐正把饭买回来了。 徐正将装饭的袋子递给桑浠,“随便买了点,乔小姐将就吃吧。” “好,那你们呢?” “我们刚才在店里吃过了。” 徐正因为集团有事,先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岑淮深和桑浠了。 又是过了两个小时。 桑浠有点犯困,趴在病床边,瞌睡起来。 好几次,脑袋差点栽在床上。 岑淮深看不下去,起身让开了沙发的位置。 “去沙发上睡。” “可是这个点滴……” “我来盯着。” 桑浠自知拗不过他,她一起身,岑淮深走过来看点滴,顺便抬手调了下点滴速度。 她忽然看见他冷白的手指皮肤上,有明显的烫伤痕迹,似乎还是新伤。 “你的手……” 第69章 撮合爹妈 “你的手,是抽烟时烫伤的吗?” 他食指和大拇指的侧面,有很深的烫伤印记,看起来,像是新伤旧伤叠在一起。 之前桑浠也看到了,但当时刚重逢,他们之间的关系过于紧张,就没敢问。 虽然现在他们的关系也不好,但好歹,能平静的说上几句话。 “不是。” 岑淮深漠然的将手收回去。 桑浠看他并不乐意告诉她原因,便也不再问。 识趣,是桑浠现在运用的最好的技能。 到了晚上,岑淮深买饭回来。 桑浠将一只烫伤药膏递给他:“我刚才去医生那边开的,你想用就用,不想用就丢了吧。” “饭。” 言简意赅,大概是因为不想跟她多说一个字。 桑浠正准备将那只烫伤药膏放回桌上,去接岑淮深手里的盒饭。 男人突然从她手里将烫伤药膏抽走。 他接受了。 桑浠接过盒饭,依旧是问:“你吃过了吗?” “嗯。” 他只淡声应了一声,便道:“我出去抽根烟。”×ļ …… 岑淮深和桑浠守了相思整整一夜。 第二天上午,相思醒过来时,看见两人关切的眼神,苍白的小嘴咧了咧。 桑浠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询问:“相思,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小家伙摇摇头,因为刚醒过来,小奶音有些哑,“妈妈,爸爸,你们能不能不要分开?” 刚醒来,就操心他们大人的事情。 桑浠多少有点内疚,“相思,你刚做完介入手术,先好好养病。我和爸爸……现在不会离开你,会一直陪着你。” “真的吗?等我病好了,也会一直陪着我吗?” 小奶包澄澈乌黑的大眼,不确定的看向岑淮深。 那干净无邪的眼神里,有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