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江胜脸色一怔。 许馨伊点了点头,她还记得昨天唐少白的威胁,即便不能确定,他也有很可疑。 刘润羽也想起昨日的事,他脸色也沉了下去。 他与江胜交换了个眼神,觉得此事更加复杂了。 他们能确定唐林贩卖私盐,但不确定唐少白在不在其中。 若是他在其中,找沈知言的话必定会引起唐林的警觉。 刘润羽轻轻拍了拍许馨伊的肩,安慰道:“你放心,我一定把他们找回来。” “可……”许馨伊仍旧不放心。 “珠曦,相信我,另外,你也不要去找唐少白,知道吗?”刘润羽叮嘱着。 他不知道唐少白是出于报复还是故意分散府衙的注意力,但他决不能再让许馨伊出事。 许馨伊这才不得不点点头,向江胜道了冒失之罪后,刘润羽让梁易送许馨伊回去了。 “此事已关乎到你的至亲,你准备如何?”江胜担忧一问。 刘润羽眼神淌过些许恨意:“先公事公办,再议下官的私怨。” 唐少白,他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唐府,书房。 蜡烛将燃尽,深夜的凉意也渐渐袭来。 沈知言抱着小玉,心急如焚。 小玉刚才全身都是凉的,现在烫的跟火一样,一定是着凉了。 “爹,娘……”沈知言呢喃着,咬着牙不让眼泪落下来。 怀里的小玉又开始发抖:“冷,好冷……” 沈知言一听,忙将自己的外衫脱了下来盖在小玉身上。 可是他穿的是春衣,也无济于事。 他轻轻将小玉放下,趁着烛火还没灭,到处翻找着有没有能给小玉盖的东西。 翻找间,沈知言无意撞上了架几案上的一个花瓶。 “咔”的一声轻响,一道暗门出现在一边的墙上,橙色的烛火光芒洒了出来。 沈知言愣了愣,这是出去的路吗? 一旁小玉呼吸沉重,外头也传来越渐接近的脚步声。 沈知言来不及多想,跑过去背起小玉就进了那片橙色的密道中。 第四十四章 盐仓 密道的门渐渐闭合,沈知言没有办法,只能顺着狭窄的走道一路走着。 “知言哥哥……”背上的小玉虚弱地呢喃着,“我们会死吗?” 沈知言红着眼道:“不会,我们不会死的,等我们出去了,我带你去我的新家,我带你去看我爹。” “咳咳咳……”小玉咳嗽了两声,语气里带着几分羡慕,“小玉也想爹娘了……” “小玉要是困了,就睡吧,等到家了,我会叫醒你的。”沈知言气喘吁吁地说着,小小的身子已经步履蹒跚。 越往前走,两壁上的烛火越暗,直到周围几乎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沈知言脚下忽地一空,两人坠落而下。 “噗”的一声轻响,沈知言只觉自己落在雪中一般,等回过神,嘴里的咸味让他龇牙咧嘴。 借着微弱的烛火,他定睛一看,自己竟摔在一堆盐中。 整个晶白的盐堆四周都是麻布袋,鼓鼓囊囊的。 “小玉!”沈知言忙转头寻找小玉,见她仰躺在身边,才松了口气。 他将小玉背了出来,把她放在一旁,又去寻出口。 然这屋子里除了盐再无其他,每一扇门都被木板钉的死死的。 沈知言无法,只能抱着小玉以麻袋遮挡躲在角落的暗处。 夜深人静,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而脑子里尽是和许馨伊相处的点点滴滴,还有那日和她同刘润羽一起去吃饭的场景。 娘,爹,快来救我们…… 李府。 “哐嚓——” 手里的茶杯因为许馨伊的一抖,掉在地上成了碎片。 丫鬟忙进来收拾,见她脸色苍白,问要不要叫大夫,却被她挥手屏退。 许馨伊扶着桌角,噙着泪看着跳耀的烛火,心如刀绞的感觉自从府衙回来就没停过。 她担心唐少白会将对她的恨意报复在两个孩子身上。 他们还那么小,怎么承受的住,都怪她…… 许馨伊无力地坐了下来,哽咽撑着冰凉的额头。 另一边,府衙中,江胜再得密报,明日戌时三刻,唐林会将盐运出去。 “阿鹜,我们兵分两路,明日你带人以搜查赃款的名义去唐府,一来阻断唐家人报信,二来还可寻孩子。”江胜提议道。 刘润羽闻言,点点头。 次日。 卯时未过,刘润羽先回府一趟,见院中许馨伊的房内依旧灯火通明。 他眉一蹙,转步走了进去。 许馨伊坐在桌旁,手撑着头小憩着。 刘润羽已经将声音放的特别轻,她却还是被惊醒。 “知言!”许馨伊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她抬头一看,是刘润羽。 眼眶忽地一热,她站起身走上前扑进刘润羽怀中,哭道:“阿鹜,我害怕……” 她害怕再耽搁下去,只能看到他们的尸体。 细细的哭声像是尖刺般扎着刘润羽的心,他心疼地拍了拍许馨伊的背:“别怕,今晚我一定把他们带回来。” “今晚?”许馨伊退了出来,含着泪的眼底划过丝不解。 刘润羽并未将唐林贩卖私盐的事儿告诉她,只说唐林犯了事儿,官府要办他。 直至戌时。 江胜命人守在密报中的地点,而刘润羽带着人去了唐府。 恰巧唐少白没出去,见刘润羽带着这么多官兵来,似是要抄家的模样。 再想到那不知怎么消失的沈知言,他心有了丝不安。 “府丞大人漏夜前来,所为何事?”唐少白故作镇定问道。 第四十五章 拼死逃出 刘润羽沉默,只是抬了抬手,身后的官兵一拥而上,如同水一般涌入唐府的每个角落。 唐少白脸色一变:“刘润羽!你不过一个四品小官敢如此大胆!” 闻言,刘润羽眼神骤冷:“唐少白,你我的账一会儿再算。”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领头的官兵走到刘润羽身旁,耳语道:“大人,没有发现两个孩子。” 刘润羽心猛地一沉,他们不在这儿!? 忽然,一个官兵压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子走了来。 刘润羽看了眼,蹙起了眉。 这不是那日在树后鬼鬼祟祟打量他的女子吗? “大人饶命!我不是故意的!若果知道那老板是您夫人,我绝不敢让人去砸店!请大人饶我一命!” 还未等刘润羽问话,这女子就不打自招了。 她以为刘润羽是因为砸店一事而来,吓得六神无主以至于被官兵认为可疑。 刘润羽看向脸已经黑成锅底的唐少白,冷声道:“把守唐府各门,不许人进出!” “是!” 他转过身,准备去江胜那儿。 沈知言不在这儿,到底会去哪儿?若是找不回他,他又如何向许馨伊交待。 刘润羽忧心忡忡地紧皱了眉。 另一边。 江胜带着官兵蛰伏在暗处,紧紧盯着不远处的一间空屋。 他腹诽着这唐林着实大胆,私盐仓居然定在扬州城内。 不一会儿,唐林出现,他领着两个人进了屋子。 “大人,现在去吗?”一旁的捕头已经蠢蠢欲动。 “再等等,应该还有人。”江胜低声道。 屋内。 唐林命人掀开地上的一处木板,一暗道出现在地上。 “你去外边儿守着。”唐林谨慎地看了外头一眼,“你跟我下去。” 一片漆黑中,点点烛光透过门的缝隙穿透进去。 又饿又冷的沈知言听见脚步声,背脊一凉。 他不知道来的是好人还是坏人。 “吱”的一声,门开了。 沈知言悄悄看去,是一个老头儿,还有个壮汉。 唐林扫了眼一旁已经装好盐的麻袋,又数了数,想着这一次该涨价了。 没过一会儿,守在门外的人走了来:“老爷,人来了。” 唐林点点头,朝身后的大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