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大男人还化妆,一点男人味没有吗?比你差远了。” 话落,余惟南的手指一顿。 室内忽然沉默。 余纾意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她慌忙补救,装作好奇拿向那一沓女生照片:“我也看看你的相亲对象。” 可还没触碰到照片,却兀地被抓住手腕,头顶传来余惟南略微疲惫的声音:“青青,很晚了,早点回房休息吧。” 余纾意看着圈住自己的手,男人的手背青筋明显,充满力量感。 她不受控想,被这双手搂着,是怎么样的感觉? 可很快,男人却收回了手。 温热消失,她压住心底失落,右手覆盖住被他握过的地方,垂眸起身:“好,那你也早点休息。” 说完,就狼狈离开房间。 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她走到床边坐下,缓缓抬起右手腕贴着脸颊,可依旧嗅不到独属余惟南的雪松味。 她留不住他的人,也留不住他的气味。 视线慢慢模糊,她看向床头柜上摆放的陶瓷娃娃。 这是十七岁那年,他们一家去洱海旅游,余惟南特地卖给她的,那时候,他说—— “这个娃娃的眼睛格外亮,我一见到它就想起了你,送给你,以后万一我没有陪在你身边,就让它代替我陪着你。” “哥,你真好,那以后是不是不管我要做什么,只要我说你都答应?” “当然。” …… “啪嗒,啪嗒……” 眼泪不断落下,余纾意拿过娃娃握紧,喃喃补全当年没说完的话—— “洱海的晚风很温柔,余惟南,你说我的眼睛格外亮,那是因为看见了你……” 倒在床上捂住心口,那里激动到发疼,沸腾的情绪几乎要将她燃烧殆尽。 一夜难眠。 第二天。 余纾意穿着礼服下楼,就看到父母都坐在沙发上。 她环顾一周,没看到余惟南,只好询问:“妈,哥还没起床吗?” “他一大早就出门了,说要去接个朋友。” 朋友? 余纾意心中总觉得不对劲,他明知道今天是参加相亲宴,什么朋友这么重要,他还要特地带着参加? 正想着,不远处传来熟悉的声音:“爸妈,青青,久等了。” 她忙扭头,却看见余惟南拉着一个身材娇小的女生,缓缓靠近。 心头一跳,那股不安加重。 接着,她就听余惟南毫不避讳介绍:“这是夏夕夕,我的女朋友。” 第3章 短短几个字,却如惊雷砸在余纾意心头,她一阵眩晕,差点摔倒。 周父周母也变了脸,睨了余惟南一眼:“跟我们来书房。” 说完,周父周母一起上了楼。 余惟南像是早料到会这样,他好像没有发现余纾意的异常,还拜托她:“青青,你帮我照顾好夕夕。” 余纾意看着男人去楼上的背影,心中隐隐作痛。 等人看不见后,一直没说话的夏夕夕忽然害羞开口:“文允还拿我当小孩子呢,不用特地照顾我。” 女人嗓音甜美,长直发,穿着白裙子,余纾意恍惚看见了从前的自己。 “文允跟我说过,ʝ他的房间在二楼最左边那间,是吧?我去他房间等他。” 余纾意回过神,才发现夏夕夕没把自己当外人,已经大胆上楼。 她忙跟上去。 一进房,余纾意就看着夏夕夕站在窗户边,正在把玩着一个陶瓷娃娃。 这个娃娃跟她房间里的那个,恰好是一对。 她心头一紧,下意识喊:“放下!” 话落,夏夕夕手一松—— “哐当”,娃娃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余纾意盯着一地的碎片,怔在原地。 这时,余惟南恰好走了进来,夏夕夕立马奔上前抱着他的手臂,可怜兮兮求饶:“抱歉啊文允,刚刚周小姐忽然说话吓到我了,我不是故意摔坏你的娃娃……” 闻言,余纾意红着眼向余惟南。 这娃娃是她当初特地挑给他的回礼,他知道她选了很久很久。 可视线对焦,余惟南却只是歉意点头:“青青,她就是这样笨手笨脚,没恶意。” 话里话外,尽是对夏夕夕的宠溺和维护。 “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他就拉着夏夕夕离开。 余纾意追出去,就听见母亲冷言质问:“文允,你真要为一个一无所有的小助理和周家断绝关系吗?” 余纾意震惊:“哥,你要和家里断绝关系?” 男人的脚步却没有停留。 “哥——” 余纾意正想追上去,却被周母拦住:“让他走,他现在翅膀硬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他早晚会明白我的用心,那个小助理一无所有,只会连累他,他进了周家,就是我们周家的一份子,我为他谋划,是希望他越来越好。” 话说到后面,余纾意已经听不清了,凝着男人决绝的背影,她只觉得身体越来越痛。 “妈,我有点累,想回房休息。” 出了这样的事,周母也没心思赴宴:“去吧。” 余纾意强撑着回房,从包里翻出止痛药吃下去,心口的疼痛渐渐减缓,可心底却是一片荒芜。 他又走了。 这次,他会不会又像从前一样,一走七年? …… 第二天。 余纾意收拾好心绪,回医院值班。 一进大门,没想到大年初一的医院竟热闹非凡,众人都在议论—— “那个归国外科圣手余惟南,医术是厉害,本人长得也帅,不过选女朋友的眼光实在差得很。” “对啊,一个特级助理给病人打针竟然活生生把人扎休克,家属闹起来,她不道歉不说,还躲到周医生身后,真是个奇葩!” 一字一句,都刺进了余纾意心底。 余纾意挤开人群,果然看见余惟南正弯腰鞠躬给病人赔礼道歉,她还是头一次见他为人低头。 而夏夕夕被他牢牢护在身侧。 刹那,她的舌尖都发苦……她死死握紧双手,指甲嵌入血肉都不觉得疼。 她很想上前掰开夏夕夕,可她也知道,她不能…… 甚至,她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余纾意呆呆看了很久,直到人群散去,余惟南独自一人回办公室时,她才跟了上去。 普一照面,余惟南就发现她的脸色不对劲,蹙眉低问:“你脸色怎么那么差,是哪里不舒服?” 他还会关心自己。 周围安静,只有他们两个人。 嫉妒,不甘,爱,还有一丝不该有的期待……它们在胸腔发酵。 那积压了一夜的疑问,余纾意再也忍不住甩出:“哥,你真要为了夏夕夕,放弃我们的家,放弃爸妈,放弃……我吗?” 男人顿了一秒,挪开视线:“青青,事情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余纾意盯着男人冷静的眉眼,心沉入谷底。 他没有否认。 眼眶一圈圈泛红,她不理解:“夏夕夕和当年的我那么像,如果你愿意为了她和家里断绝关系,那为什么当初不选择我?” 话落,余惟南忽然抬眼:“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