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就是提不起ᴊsɢ劲的意思。”江清辞朝着管家招了招手说,“就这么定了,管家你去准备一下去圆满寺的出行物品,我们明天就出发。” 池砚舟张了张唇,似乎还想要找个什么理由拒绝,但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池砚舟道:“我也去帮管家一起收东西。” 江清辞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点了点头就同意了。 毕竟在过去的几年里,池砚舟似乎总是对这种事情充满兴趣。 但是管家就有点不好受了。 在不知道池砚舟真实身份之前,管家看着他乐呵呵地在府里忙前忙后的一直觉得他只是一个尊师重道的普通富家公子哥罢了。 直到江清辞跟他说,池砚舟是皇子!皇子怎么能做这些杂活呢? 管家急急忙忙地跑过去阻止他:“九殿下,使不得,这些事情还是老奴来做吧。” 已经抬起了茶桌准备往马车上搬的池砚舟默默看了他一眼说:“别打扰我干活,不然让先生打你。” …… 你好凶,但是为什么有种狐假虎威的萌感。 第19章 醋味 管家不敢惹他,只能求助般看向江清辞。 江清辞眼角跳了跳,忍无可忍地说:“你先把茶桌放下!我们只是出去玩个两到三天,不是搬家!” 池砚舟歪了歪头问:“这是你最喜欢的茶桌,你出去不喝茶了吗?” “回来喝也一样。” 池砚舟皱了皱眉,最后妥协地放下茶桌,然后又走到一旁准备搬运其他东西。 …… 折腾了一下午才敲定带出门的东西,江清辞把池砚舟原本准备带去的那些杂七杂八的玩意全部否决了。 池砚舟现在看起来有些闷闷不乐的,似乎还在担忧带的东西不够多,没办法让江清辞正常出行。 江清辞根本不打算理他,把他安排去书房里背策论,自己则带着人去唐记糕点铺买了很多糕点,然后去了黑市。 皎月疑惑地问:“大人,我们来黑市干嘛?” “买个人。”江清辞目不转睛地看着黑市斗兽场上面那个看起来瘦弱,却浑身狠劲地少年。 少年身上穿着脏兮兮的破麻布衣,却能凭借着地形和手上的武器干倒一名大汉。 随着他从高处落下,将手里的刀扎进大汉的脖子里,大汉捂着脖子彻底倒地,脖子上血流如注。 斗兽场的老板急忙拿着鞭子冲了进去,却不是去救必死无疑的大汉,而是把鞭子抽打向少年。 “我早跟你说了别下死手,你这小混蛋怎么就听不懂呢?” 江清辞看了站起来,带着管家走向斗兽场的后台:“就是他了,我要买下他。” 管家点点头,替江清辞联系上斗兽场的老板,说明来意。 老板皱了皱眉说:“不行,他可是我们这里的王牌,你们把他买走了,我上哪里去再找一个?” 江清辞走过去在桌子上放下一张银票:“三千两。” 老板愣了一下,贪婪地目光落在银票上,立刻拿起来检查了一下真假。 发现是真的以后,老板又放下银票说:“你并不知道他能给我带来多大的……” 江清辞打断了他的话,又往桌子上拍下一张银票说:“五千两,这是我能给你的最后出价了。” 老板搓了搓手,眉开眼笑说:“大人,您住哪里,需不需要我把他打扮干净了再送过去?” 江清辞摇了摇头说:“不必了,管家你去把他带上车来,我们回去吧。” “是。” …… 江府,池砚舟看着策论,一个小厮左右看了看,然后抬着果盘走进了书房,来到池砚舟身边轻声对他说:“公子,江大人先去唐记糕点铺,然后又去斗兽场买了个奴隶。” 池砚舟听到“唐记糕点铺”笑了一下,随后又在听见“奴隶”二字的时候微微皱了皱眉。 他问:“什么奴隶?” “一个瘦瘦的男奴隶。” 池砚舟又低下头:“那个男奴隶有什么特点?” “很能打,然后比较瘦,但是还挺高。”小厮又想起那个奴隶的脸,又补充了一句话,“对了,他长得还算帅。” 池砚舟顿了一下问:“先生这次不是看他可怜才买了他回来吗?” “好像不是。” “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 江清辞带着人回来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屋檐下面的池砚舟。 也不知道他是恰好过来,还是要已经在那个地方等了很久,但总之池砚舟看了一眼江清辞和他身后的小奴隶以后,就转身离开了。 江清辞有些奇怪他为何没有像往常一样过来找自己,却也没有多想,只是带着小奴隶去洗了澡,换了衣服,然后给他取了个新名字——少戈。 寓意希望他以后尽量远离争斗,尽管江清辞深知这件事并不现实。 在书里,收服少戈的人是池砚舟。少戈是武学奇才,为池砚舟上位做了很多贡献,却最终在池砚舟登帝后死于了帝王的猜忌。 而现如今江清辞提前找到少戈,就是希望他能够在这一次前往圆满寺的路程上面帮助到池砚舟。 等着皎月领着打理干净的少戈重新来找江清辞的时候,少戈慢悠悠抬起头,对上江清辞的眼眸,然后立刻跪了下去说:“你救我出斗兽场,今后为你效命。” 江清辞没有拒绝:“好。” 少戈低着头问:“主人,有何吩咐?” 江清辞叹了一口气说:“我确实需要你帮我一个忙,然后我能给予你相对的自由。” 少戈摇了摇头,冷硬的脸上面无表情:“我不需要自由,我只需要一个可以给我饭吃的主人。” 江清辞微微张了张唇,下意识地想要出言去改变他心中这种根深蒂固的奴隶思想,却又被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包裹。 他现在需要少戈的忠诚,他还不能真的完全给予少戈自由。 书里,少戈至死都没有背叛过池砚舟哪怕一刻,只是因为池砚舟是他名义上的主人,将他救出了斗兽场。 江清辞垂眸,在心中唾弃了自己的卑劣,最终又忠诚于自己的卑劣说:“好,我需要你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帮我保护九殿下,前提是要先保证你自己的安全。” 少戈没有问为什么,甚至没有问九殿下是谁,只是点了点头说:“是。” 称得上惜字如金,江清辞很满意,让皎月带着他下去治一治身上的伤口。 等着解决了少戈这件事以后,江清辞又提笔写了封信让管家送去给禁卫军统领,想从他那里借几个人。 禁卫军统领之前欠下江清辞一个人情,如今也该还了。 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江清辞此时只盼望着在这一次圆满寺之行保住池砚舟的右手臂。 忙到现在已经接近深夜,窗外的雨已经不知不觉停了。江清辞伸了个懒腰就准备回到房间躺下入睡,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树后面有一双目光在追随着他的身影。 池砚舟在他走进房间后便收回了目光,忽然拔出腰间的佩剑朝着不远处的树梢刺去。 少戈一惊,意识到自己的位置早已被此人发现,急忙闪身躲避,下意识地摸了摸腰侧的小刀,却碍于答应了江清辞要保护九殿下而没敢拔出来,只能狼狈地躲避池砚舟的攻击。 借着屋檐下淡淡的灯笼红光,池砚舟看清了少戈的脸,瘦削冷硬,但却确确实实称得上英俊,池砚舟眼神一暗。 池砚舟一边和他缠斗,一边问:“少戈?说,你接近先生的目的是什么?” 第20章 划痕 少戈不想回答除“主人”之外任何人的问话,只是沉默地专注于应付池砚舟的招式,并且越战越勇,像是不怕死一样。 “刷”的一声,长剑破空而过划破了少戈的脸颊,然后横在了少戈的脖子上,剑锋没入少戈的皮肤,有血渗出来染红了剑锋。 少戈睁着眼睛坐在地上,脸上没有任何一丝的恐惧,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池砚舟。 池砚舟挑了挑眉问:“你不怕我真的杀你?” 少戈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才终于跟池砚舟说:“你不会。” 你的剑招当中对我并没有任何的杀意,和斗兽场中的人不一样。 池砚舟嗤笑一声,收回剑说:“你有武器,却没有拔出来,又一直跟随在我周围。让我猜猜,先生买你回来的目的是让你保护我。” 少戈没说话,还是像木头一样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池砚舟也不在意,他看了一眼自己用剑割破了的少戈的面部皮肤便转身离开。 看着池砚舟的背影,少戈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伤口,有些不明白江清辞为什么要自己保护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更不明白池砚舟为什么要故意划破自己的脸。 莫非自己的脸上藏着什么武学秘籍? 少戈稍稍想了一会儿,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甩开了脑海中的思绪,站起来追上了池砚舟,继续潜在暗处保护他。 然后他就看见池砚舟推门走进了江清辞的房间。 大晚上的,他进主人房间做什么? 不行,不能放ᴊsɢ任这么强大的一个人靠近主人。 少戈飞身爬上江清辞的屋顶,贴在瓦片上听里面的动静。 衣服脱落的声音,鞋子落地的轻声,然后池砚舟坐到了江清辞的床边。 这是什么情况?少戈听得一脸懵,但却觉得池砚舟对江清辞应当没有任何恶意。 江清辞被身边的动静惊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床边。 池砚舟低着头看着他轻声说:“先生,你继续睡吧。” 声音出奇得温柔。 少戈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刚刚池砚舟跟自己说话可没这么客气。 听到熟悉的声音,还在困倦中的江清辞没有多想,又闭上了眼睛,放心地坠入梦乡。 看着江清辞的反应,池砚舟勾了勾唇角,轻轻在他身侧躺下,搂着他入睡。 少戈听了一会儿,里面没动静了,他也就失了兴趣,逐渐躺在屋顶上睡着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