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又跟他们确认好明日去海棠工坊的时间,然后让他们二人退下了。 送走了胡管事与方大,谢芸连忙拿着账本去寻了芸娘。 芸娘正在屋中捣鼓着自己的瓶瓶罐罐,瞧见谢芸一脸兴奋的过来,微微挑了挑眉:“我本以为你要闷上几日,才能想开,却不曾想,你竟然这般容易就想清楚了。” 谢芸闻言,面上的喜色顿时就淡了,她嘟了嘟嘴,在一旁坐下,这才淡淡道:“徒儿想不开,师父你是不知道,我心里有多膈应,可偏偏无能为力。我就闹不明白了,父亲要续弦要纳妾都可以,世间好女子那么多,为何偏偏是尹婉柔?哪怕他寻个寡妇或者和离被休的,只要人品好也成啊!” 芸娘闻言在她身旁坐下,点了点头:“我亦觉得如此,此事是兴安侯考虑欠妥了,约莫是脑子犯了抽。” 谢芸想想都觉得不舒服,她有些气恼的道:“先前我气得恨不得立刻离开侯府,只觉得这脚底下的地都被玷污了。” 芸娘没有笑她,反而认真的点了点头:“你这眼里揉不得沙子的脾气,倒是与我一般无二,难怪我第一次见你便觉得你极为顺眼。” 第167章:大哥来作甚 谢芸被夸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她叹了口气道:“罢了,不提她,左右我在这府中也呆不了多少时日了,父亲有父亲的想法和日子,我管不了也不想管,想祖母了便回来看看,他身为兴安侯,有没有我,也能活的极好。” 听得这话,芸娘笑了笑:“说的你祖母没了你,就活的不好似的。” “那不一样。”谢芸嘟了嘟嘴:“祖母她最最心疼的人便是我了,我在她膝下长大,与她情义深厚,父亲他长年在外,又是一个男子,如今又纳那那么个恶心的玩意为妾,往后有自己的日子过。” 芸娘闻言不置可否:“关于此事,你问过世子没?” “问他何用?”谢芸叹了口气:“百善孝为先,即便他如我一般膈应,他也毫无办法,左右即便将来那玩意生了孩子,也威胁不到大哥的地位。” 说到这里,她又恶心的不行:“一想到,我可能会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出自那个玩意的肚子,我就恶心!即便知晓孩子是无辜的,可我觉得,我约莫是不会对那孩子有什么好脸色了。” 芸娘闻言淡淡道:“人活一世,又何必为难自己,即便是父兄,也有相处不好的,尽到自己的本分就行。” 谢芸嗯了一声,当即不再想此事,拿出账本来递给芸娘道:“师父,我来找你不是跟你诉苦来的,我是有个买卖想找你。” 芸娘接过账本看了看,心中有了数,笑着道:“你想跟我谈什么买卖?” 谢芸也不跟芸娘拐弯抹角,直入正题道:“我想请师父当我这海棠坊的技术顾问,我给师父一成的股份作为技术股。” 芸娘听的这话云里雾里:“何为技术顾问,何为技术股?” 谢芸便同她解释了下:“所谓技术顾问,就是师父负责为海棠坊研制些新品,技术股就是师父不用出银子,这海棠坊现有的产业和未来的盈利,都给师父一成,也就是十分之一。” 听得这话,芸娘没有立刻回答她好还是不好,只是略略皱了皱眉,思索着。 谢芸怕她不同意,连忙劝说道:“师父您瞧啊,尽管您神通广大,可不管是行走江湖还是在一处安定下来,首当其冲的都是需要银子,男人这个东西靠不住,但银子靠的住啊,只要有了足够的银子,有没有男人咱们都能活的很好,您说是不是?” “再者说,徒儿看的出来,师父您是喜欢研习这些的,否则也不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若是能将自己的喜好变成产业,有了更多的银子,就可以进行更多的研究,您说是也不是?” 芸娘听得她的劝说,露了笑:“你倒是看的明白,也将我猜的很透,只是我想问,你这海棠坊就目前的资产已经有一万多两,平白就给我一千多两银子,你不会觉得亏么?” “怎么可能亏呢?” 谈到生意,谢芸一脸兴奋:“师父您不知道,海棠坊现在有些脂粉都是好多年以前的方子了,虽说还能用,但一年不如一年。若是有了您的加入,就可以推出许多新品来,而且依着师父的实力,加上我的营销,赚回一两千两银子,那是轻而易举。” “你倒是信任我。”芸娘合上账本递给她:“行吧,便按你说的做,只是师父也不平白要你的银子和份额,待师父推出了新品,挣回了一千多两银子,你再给我不迟。” “行!”谢芸爽快点头,只要芸娘应下就行,至于其它的都好商量。 在旁人看来,或许一份产业要完完全全握在手里才好,可对接受过现代教育的谢芸而言,唯有蛋糕做大了,才能挣得更多的银子。 而一个人的能力有限,她的能力更有限,想要将海棠坊做大做强,就必须得有如芸娘和三皇子李清这样的人相助才行。 谢芸和芸娘约定了明日去海棠坊,出了院子之后,唤来紫嫣,写了一帖子交给她,让她去三皇子府,将帖子交给三皇子李清。 帖子的上就是请李清明日若是有空,一道去海棠坊看看,实地考察一下,然后谈一谈份额和入股的事情。 如此一通忙活之后,天色便暗了,殷老夫人派了人来,唤她一道去用膳,谢芸以乏了为由给推拒了,只让小厨房随意做了些吃的。 正用着饭,秦旸来了。 这是自谢芸穿越之后,秦旸第二次来她的院子,上一次还是她刚穿过来,要发卖蓝羽和黄莺的时候,眨眼便过了这般久,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谢芸心里仍有着气,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只看了他一眼,便又自顾自的吃饭,淡淡道:“大哥来作甚?” 秦旸也不以为然,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道:“我听祖母说,你在生父亲的气?” “我哪敢呢。”谢芸哼了一声:“父亲是父亲,做女儿的岂有生他气的道理。” 听得这话,秦旸笑了:“你这嘴巴嘟的都可以挂油瓶了,还说没生气呢?” 既然被他看出来,谢芸也不再藏着掖着,放下了筷子,恼道:“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只剩下一个尹婉柔了是不是?先前你脑子不清楚,一味的护着她,如今好不容易你脑子清楚了,又轮到父亲了!一个女人,勾引完了儿子勾引老子,你们就不觉得膈应,就不觉得恶心么?” 谢芸这话已经说的极重,若是换作以前,秦旸定是要恼了。 可如今,他看谢芸是带着厚厚的滤镜,只觉得谢芸是为了侯府好,为了父亲和他,才会这般。 当即叹了口气道:“你走之前,父亲不就已经允了她跟在身侧了么?名分也是迟早的事情,再者,父亲当时纳了她,也只是因为你失踪了,尹婉柔在这时候提出要名分,也有几分要挟的意思。父亲是不愿意得罪了二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