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为什么会对一个相处不多的女子如此紧张担忧,他现在甚至顾不得想这些。 只希望某一天门帘掀起,那道清丽的身影走进来,轻声问他饿不饿。 陆云景想了很多,思绪万千,一时竟然想不起没有秦月的时候,他和四个孩子是如何渡过的。 不知何时起,她已经成了他们不可或缺的人。 平白少了一个人,一时半会可能没人知晓,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快村子里就知道秦月不见了。 有人猜测她受不了现在的日子跑了,这些事距离远不太了解情况的。 有人觉得她进山打猎终于被猎物吃了,连骨头渣子都没剩下。 还有人觉得她是跟野汉子跑了。 说什么的都有,可不论是张三婶还是陆云景,只字不谈这件事,好似他们知晓秦月去了什么地方却不能说一般。 这也抵消了一些人的胡乱猜想。 可是随着时日渐长,流言蜚语也愈见多起来。 马脸张等人更是去游说老里正,不管秦月是跑了还是死了,总归这么久是不会回来了,那么多荒地,到时候县衙来人要粮,大田家拿不出来,该不会让全村人给他们垫粮吧! 不是没有这样的事情,秦月好好的人在还好,让他们自己担着去,如今一个残废四个带着奶味的小崽子,县衙拿不到利益的情况下,很可能会将目光看向张家村。 老里正一开始还不为所动,他认为秦月是福星,不会就这么轻易死了,可架不住游说他的人越来越多。 渐渐地他开始动摇了。 老里正还未如何,村子里的不少人受到鼓动,聚集起来找到老里正,要求他将大田一家赶出张家村。 将来若是县衙来要粮,和张家村便没有关系了。 老里正看着外头人头攒动,全都是要求将大田一家赶出去的人,叹了口气。 张三婶看着这一幕又是失望又是难以置信,忍不住嚷道:“你们忘了自家孩子的水痘是秦月治好的?你们忘了冬天能吃上蔬菜是人家秦月教的?你们摸着自己的良心,看看你们现在在干什么!” 她的话只是让人群有一瞬的沉默,不少人低下头不吭声了。 马脸张冷笑一声说道:“秦月是张家村的外来户,理应为张家村做事,再者说了,治疗水痘他们是付了银子的!” 她说完,那些低着头的人又重新抬起头。 张三婶气的手指都哆嗦,秦月要的那点碎银子,连跑腿费都算不上,这些人怎么有脸说出这话的呀! 人不知道感恩,是要被遭报应的! 马脸张叫嚣道:“反正大田家必须滚出张家村,咱们张家村够穷了,将来谁有余粮拿出来给他们垫!” 第68章回来了 村民们一听要垫粮,立刻就附和着让大田一家滚出去。 大家都不富裕,谁不紧张自己那点粮食,倘若被老鼠偷走一点,都恨不得将老鼠窝挖了,将粮食抢回来。 这种事不是没人干过,反正洗洗还能吃。 就算秦月再有本事再如何能帮他们,也不能动他们的粮食。 张三婶又急又怒又失望,这些人咋都不想想,这还没迎来第一波收获呢,怎么就知道人家秦月种不出来。 即便种不出来,大多数情况县衙都不会另寻他人进行垫粮,那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 被马脸张一怂恿,这些人就跟疯了一样,说白了他们心里对秦月是一点感恩之情都没有。 “人家秦月只不过是出远门了,人还在,也不知道哪个缺德的玩意儿诅咒人死了!等秦月回来,县衙就算找人也只会找他们!”张三婶喊道。 她知道秦月如今在军队当中,怕军爷怪罪,她根本不敢直说,陆云景也是这般嘱咐她的,要不这时候说出来,这些人信也得信,不信也得信。 马脸张倏然回过神来,一双豆眼死死盯着张三婶。 “老三家的你怎么回事?你是本村人,怎么和外来户穿一条裤子!” 听到这话,不少人都看过来。 一般本村人极少会同外来户走的很近,张三婶算是个例。 张三婶理直气壮地说道:“我讲理不讲人!马脸张我告诉你,你要是敢随便往我身上泼脏水,我就掐死你!” 别人怕她马脸张,她可不怕! 换做平日马脸张冲着她那边关的儿子也不敢随便招惹她,可如今她身后站着全村人,她底气足的很。 两人性格相冲,互相看不对付,如今新仇旧恨一同涌上心头,当即就恶狠狠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和外来户那点猫腻,你的心早就偏了,我那天就看到你和老三进山去找秦月,却还骗大家说不知道这回事!” 说起这个,张三婶多少有些心虚,可涉及到秦月的名声,她不得不说谎。 如今被拿出来说事,立刻便引来许多不满。 和外来户走得近是一回事,有外心却又是另外一回事。 但凡有外心的人,都会被驱逐村子,成为无根浮萍,最终成为其他村子的外来户,失去自己的田地。 一旦没了田地,叫农民怎么活? 马脸张这话,无疑是将张三婶一家逼到死路上。 眼看着众人的目光开始变了,张三婶的脸色也开始泛白。 “我没有外心!”张三婶喊道。 马脸张怎么可能给她翻案的机会,指着张三婶说道:“还说没有外心,大家伙的眼睛不瞎,只要涉及到大田家,你准跳出来帮忙,秦月但凡有好东西也都给你,你说你资历高吗?大棚种菜总共五个名额就有你家一个!” 说起大棚种菜,更是让很多人心生不满,很多人只看眼前利益,看不到更长远的好处,他们只记得今年秦月没教给他们,便记恨上了。 寡脸婆子冷笑一声,说道:“这人要是有了外心就该不安分了,得趁早处理了。” 周围的人一顿起哄,竟然没有一个人帮她说话。 张三婶不可置信地看着人群中几个关系不错的人,此刻都是低头看地,好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好一个装聋作哑! 她仿佛不认识这几个人一般,满心都是失望。 她的根,她的村子,怎么会是这个样子? 她张了张嘴,忽然就失去了辩驳的力气。 见她不说话,马脸张立刻得意起来,“你干脆就跟着大田一家自滚出张家村吧,索性你的心也不在张家村了,我们真怕你到时候做出点什么事,让张家村蒙羞!” 张三婶怒道:“我能做什么事!你今天给我说清楚,我能做什么事会让村子蒙羞!” 说着她就要撸袖子上前去薅她。 一声大喝在此刻传来。 “够了!” 是老里正出面了。 在他家大门口这么闹腾,他就算是真聋了也能给气好了。 老里正黑着脸走出来,看到这么多人聚集,心中颇为烦躁。 走一个外来户不算什么,可是秦月不同,她不是一般的外来户。 尽管说过秦月要被当做本村人对待,但是根深蒂固的东西很难改变,她夫家不姓张,她就是外来户。 即便改了姓氏,大田家骨子里也不是张家村的人,不可能一心向着张家村。 如果秦月真的不再了,他是不会留下大田一家的。 他们 |